第150章 魏皇強勢,五使無功而反

左丞相回到自己家裏,怒氣匆匆的把頭上的帽子摘下來扔在了地上,接著把腰帶解開,將身上的官服也脫下來扔在地上。

下人剛準備過去把衣服和帽子撿起來,這時就見左丞相像發瘋一樣把桌子上的那些瓷器全都砸在了地上,嚇得那些下人都不敢參攏,全都躲到了大堂外麵。

一通發泄之後,左丞相坐在了椅子上,臉色鐵青的大喘氣。

“出什麽事情了?”

一位二十六、七歲的年輕公子走到了那些下人的後麵說道。

下人們回頭一看,原來是左丞相的外甥吳朝義。

左丞相有一個妹妹,嫁給了原禦史大夫吳禮誠,後來吳禮誠因為收受賄賂被免了官職,心裏鬱悶不得舒展,沒過幾年就掛了。

他妹妹獨自一人把吳朝義拉扯到十一歲,也因病而亡,左丞相便將吳朝義接到自己家中撫養。

因為左丞相膝下無子,隻有一個女兒,所以一直把吳朝義當兒子,對他比對自己的女兒還要好。

“不知道,相爺一回來就大發脾氣,我們也不敢問他。”下人說道。

吳朝義讓那些下人散開,進到了大堂裏,走到左丞相的跟前低聲說道:“舅父,什麽事讓你發這麽大的火?”

左丞相看了他一下,隨後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他。

吳朝義聽完之後說道:“舅父何必為了這一點事情就大動肝火。”

“難道你也認為我是在小題大做嗎?”左丞相麵帶不悅的問道。

“沒有,沒有,外甥怎麽會這麽認為呢?”

吳朝義走過去把他的官衣、官帽撿起來放在桌子上,說道:“舅父身為左丞相,有著監督百官的職責,所以即便你今天沒有在皇上麵前搬倒楚昱,但也並不能說明您就做錯了,或者您就是小人了。

相反,您今天這一本會讓皇上更加信任您。”

左丞相沒有明白他的意思,問道:“為什麽這麽說?”

吳朝義看了一下滿地被砸的碎瓷器,說道:“舅父,這個地方太亂了,咱們去書房說吧。”

左丞相點了點頭,站起來衝著外麵喊道:“你們進來把這裏收拾幹淨。”

隨後,他跟兩個人離開了,下人們這才走進來開始打掃。

來到書房坐下,吳朝義扶著左丞相坐下,然後讓下人送來了一杯熱茶,左丞相喝了之後,心情變得舒暢了一點。

等下人出去以後,吳朝義把門關下,搬了把椅子坐在左丞相的旁邊,說道:“舅父,那個楚昱不過是一時得勢,才爬到了那麽高的位置上。

而舅父大人您則是寒窗苦讀,又一步一個腳印從地方升到現在的位置的,無論是對朝政的見解,還是跟朝中官員的關係,都不是那個楚昱所能夠比擬的。

所以,別看皇上現在對楚昱格外的器重,那是因為他需要楚昱來幫他對付周邊的這些敵國,畢竟現在朝中的這些官員當中,隻有楚昱才有對付他們的能力。

但這並不意味著皇上就真的對他完全放心了,畢竟像楚昱這樣有才,又懂得帶兵的人,一旦要是沒有了約束,很有可能會對朝廷造成巨大的麻煩。

所以,皇上肯定也需要有人來製衡一下楚昱,時刻盯著他,讓他不敢越雷池一步。

今天您當著滿朝文武揍了楚昱一本,雖然看似您做了一回小人,被人抓住了笑柄,實則讓皇上看到了你的忠心,而且有你替他盯著楚昱,楚昱也不敢做出越雷池的事情,他也就更加放心。

因此,舅父大可不必為了今天的事情而大動肝火,而是應該更加用心的盯著楚昱,一旦發現他有任何不軌之舉,就向皇上參奏他。

皇上不僅不會因為您參奏楚昱而生氣,相反還會越發的重視您。

至於文武百官心裏是怎麽想的,根本不用去管他們,反正他們的官都沒有你大,也不敢當著您的麵嘲笑您。最關鍵的還是皇上,隻要您抓準了皇上的心思,做了皇上想的事情,其他的一切都沒有關係。”

左丞相仔細的想了一下吳朝義的話,似乎確實有一些道理,頓時心裏的氣消了不少,看著吳朝義說道:“義兒,你現在看待問題的眼力越來越精準了,有機會我替你謀一個官職,讓你的才能能夠得到發揮。”

吳朝義從十六歲就參加科舉考試,但每一次都差那麽一點才考上,以至於到現在都還沒能夠入朝為官。

左丞相為此也非常著急,一直在為他謀劃,最近下麵有一批年齡即將到點的官員馬上就要退下來了,所以他就想為吳朝義活動一下,為他謀一個官職。

吳朝義聽到左丞相要為他謀官職,非常高興,立刻站起來,躬身施禮道:“多謝舅父大人。”

左丞相招了招手讓他坐下,說道:“剛才你說以後我需要更加用心的盯著楚昱,那依你之見,我應該怎麽做才好?”

吳朝義說道:“對於魏國有威脅的國家,無非就是海上的海龍國,瀚海國,以及陸地上的東岱國、大靖國、古亞國、津夏國、墨炎國、孜於國。

現在東岱國、海龍國,瀚海國已經被滅,對魏國有威脅的就隻剩下大靖、津夏、古亞、墨炎、孜於五國,皇上肯定還要借助楚昱來滅掉他們。

因此,現在楚昱即便犯了一些朝廷的規矩,皇上也不會對他追究,相反還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幫他遮掩過去。

所以,現階段你隻能找人緊盯著他,暗中收集他的證據,等他把皇上需想所幹的事情全都幹完了,對皇上失去作用了,到時候您再把這些證據交給皇上。

到那個時候,皇上必定會重處他。”

左丞相想了一下,說道:“到時候他立了那麽多的功勞,而且還有太子幫襯著,皇上真的能夠處罰他嗎?”

“當然會了。”

吳朝義說道:“舅父難道沒聽說過功高震主這句話嗎?

楚昱如此年輕,就已經被封為了國公,現在又做了率領禁衛軍的將領,可以說他的官位和爵位都已經快要到了極致。如果再把周邊五個敵國全都給滅掉,那他將立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功勞,皇上就算封他為異姓王都不為過。

您想想,楚昱功勞多,官位高,爵位大,手裏又握著兵權,皇上能夠對他放心嗎?

別說皇上了,到時候恐怕連太子都不再會對他放心。

因此除掉他是必然的,但對於他這樣一個功勞多的功臣,想要除掉它就必然需要大量的證據,否則就會落人話柄,說皇上卸磨殺驢。

而這個時候您呈上去的那些證據,正好可以助皇上一臂之力。”

左丞相聽完之後,點了點頭,麵帶笑容說道:“你說的一點不錯,自古以來功高震主的人都沒有幾個有好下場的,楚昱也不應該打破這個慣例。”

吳朝義說道:“即便這個楚昱真的很自律,舅父沒在他身上發現什麽違法亂紀的事情,但隻要陛下有了除掉他的心思,舅父一樣可以捏造出來一些證據交給皇上。

反正皇上要的隻是證據,而不會去追究這些證據的真實性和來源。”

“哈哈哈……”

左丞相放聲的笑了起來,用手拍了拍吳朝意的肩膀說道:“好好,不愧是我的外甥,果然有我的風範,他日你的成就,一定不會在我之下。”

“都多虧有舅父平時就負責教導,否則外甥哪裏有這樣的見識?”吳朝義說道。

經過吳朝義的一番開解之後,左丞相的心情好多了,兩個人在書房裏談了一陣。

等到吳朝義離開之後,左丞相叫來了自己的心腹,對他詳細的交代了一番。

下午將近三點鍾的時候,楚昱到了驛館,帶著五國的使者來到了皇宮。

皇上是在安仁殿接見的五國使者,除了皇上之外,太子也在場。

“參見陛下。”五國使者上前向皇上行禮。

皇上麵沉似水,語氣冰冷的說道:“你們想要見朕到底有什麽事情?”

五國使者見皇上連外交禮儀都不顧,直截了當的就問他們,就知道皇上心裏肯定還在為之前他們突然發動戰爭的事情生氣,當時心情變緊張了起來。

墨炎國使者說道:“陛下,之前我們是受到了海龍國、瀚海國的挑撥,才跟貴國發生戰爭的,我國的皇上已經已經意識到了錯誤,所以特地派我來跟貴國重新修好,希望兩國能夠結成永久友好的兄弟之邦。”

他說完之後,大靖國的使者也跟著說道:“我國同樣是受到了海龍國和瀚海國的挑撥,才對貴國發動的戰爭,如今我方已經把事情調查清楚,知道是上了他們的當,因此特派我來修複與貴國的關係,希望兩國能夠結束戰爭,重新修好。”

“陛下……”

“夠了,不要再說了。”

津夏國使者見他們兩個說完了,也準備照著他們兩個的說辭說,但還沒有等把話說完,皇上便製止了他。

“你是不是也想說,你們也是受到了海龍國和瀚海國的挑撥才跟我們開戰的?”皇上看著津夏國的使者問道。

“是的。”津夏國使者機械性的點了點頭。

緊跟著皇上又看了一下古亞國和孜於國的使者,麵帶冷笑問道:“你們是不是也受了海龍國和瀚海國的挑撥?”

“是的,是的。”兩個國家的使者也都點頭應道。

皇上嘲諷似的哼笑了兩聲,說道:“這可就是有意思,你們五個國家全都是受了他們的挑撥,難道你們五個國家的皇上和那些官員都是沒有腦子的豬嗎?”

“皇上,您……”

“怎麽你覺得朕說的不對嗎?”

墨炎國剛準備辯解,皇上立刻怒斥著他說道:“你們真當朕是三歲的孩子,可以任由你們欺騙嗎?”

“皇上……”

“夠了,朕不想再聽到你們說那些謊言瞎話了。”

皇上完全不給五個使者說話的機會,表情嚴肅的說道:“說實話,如果不是楚昱幫你們說話,朕都不會見你們。

所以,從現在起,朕不想再聽到你們說這些謊言,直截了當的說吧,你們想要停戰都有什麽條件?”

五國使喚者相互看了一下,隨後墨炎國使者說道:“陛下,我陛下希望貴國能夠把屯於邊境的重兵全都撤掉,同時開放關城與我們通商,至於通商的條件就按以前簽訂的條約繼續執行。”

之前魏國為了跟墨炎國等周邊國家修好,所以在商貿上做出了大量的讓步,比如不對他們的商品征收重稅,每年必須從他們國家進口多少貨,而且都結算必須用白銀結算,同時在賣給他們的商品價格上,必須給予優惠。

另外,魏國商品賣到他們國家去的時候,需按照他們國家的律法征收重稅,同時賣給他們的商品價格必須受他們的嚴格控製,不能夠超過他們規定的價格。

還有,他們的商人到魏國來行商的時候,需給予他們特權,就算犯了法也不能夠處置,隻能移交給本國去辦。

但魏國的商人在他們那裏犯了法,就得按照他們的法律審理判罰。

除此之外,還有很多不平等的條約。

所以,這次來談修好條約的時候,五個國家的皇上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讓他們盡量保留以前通商的那些條約,這樣就可以讓他們的國家獲得更大的利益。

墨炎國使者說完之後,其他四國使者已相繼發表了他們修好的條件,雖然說法不一樣,但其核心內容全都是一樣的,就是讓魏國先把屯在邊關的重兵撤了,開放關城,通商保留以前那些對他們有利的條件。

但對於魏國這邊,他們卻絲毫沒有說要做出何等的讓步。

“哼哼哼……”

皇上聽完之後發出一連串的陰聲冷笑,就連站在旁邊的太子也都露出了輕蔑的笑容。

“你們的條件都說完了嗎?”皇上笑完之後問道。

“還有一些條件,不過那些都是次要的條件,關鍵的就這幾樣,隻要陛下能夠同意,那我們兩國之間立刻就可以重簽修好條約。”墨炎國使者說道。

皇上哼了一聲,說道:“你們說了半天,全都是對你們有利的,那麽你們對我魏國又將作出何等的讓步和承諾呢?”

“這個……”

墨炎國使者說道:“隻要貴國能夠同意我們的條件,並率先把邊境上的軍隊撤回來,我們自然也會做出相應的承諾和讓步。”

“放屁!”

皇上龍顏大怒,在禦書案上狠狠的拍了一掌,指著五個使者說道:“你們當真以為我魏國是軟柿子,可以任由你們拿捏嗎?

告訴你們,魏國不再是以前的魏國,你們休想再從我們身上占到一點便宜。如果想要修好就拿出真正的誠意來,否則就給朕滾回去告訴你們的皇上,不服氣就接著打,直到打出結果來。”

太子隨後也說道:“幾位既然是來跟我們修好的,而應該拿出對雙方都有利的條件,而不是盡撿對你們有利的條件說,卻把我們當傻瓜糊弄。”

“不要再跟他們說了。”

皇上怒氣衝衝的說道:“既然他們毫無誠意,那也用不著再跟他們談了。來人了!”

一隊禦林從外麵跑了進來,為首的將領抱拳衝著皇上說道:“陛下有什麽吩咐?”

皇上說道:“給朕把他們拖下去斬了,然後派人把他們人頭送到邊境交給他們的軍隊拿去交給他們的皇上,並且告訴他們皇上,既然沒有誠意和談,那就不要再談了,戰場上分勝負。”

“是。”

禦林軍將領揮了一下手,禦林軍士兵過去抓住五個使者的手臂就要把他們拖出去。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啊……”

“兩國交戰,不斬來使,皇上難道你要破壞規矩嗎……”

就在五個人將要被拖出大殿門的時候,楚昱突然出聲喊道:“先別忙把他們拖下去。”

隨後把麵向皇上躬聲說道:“陛下,我大魏國乃是禮儀之邦,如果就這麽把他們殺了,傳出去對我大魏國的名聲不好,所以還請陛下手下留情,饒了他們的性命。”

看到楚昱開口求情了,太子也立刻說道:“父皇,文修說的不錯,為了這麽幾個人,敗壞了我大魏國的名聲實在不值得,所以懇請父皇饒饒他們。”

皇上看了一下太子和楚昱,然後衝著禦林軍招了一下手,禦林軍把五個使者又拖了回來,扔在了皇上的玉階前。

皇上一臉怒容地瞪著五個使者,說道:“如果不是太子和楚昱為你們說情,這絕對不會饒你們的。”

“多謝皇上,多謝皇上。”五個使者連身道謝道。

皇上說道:“回去告訴你們的皇上,如果真心想要和我魏國講和就拿出誠意來,別淨想著從我魏國身上占便宜,我魏國可不是那麽好拿捏的。否則的話就不要浪費時間了,咱們戰場上見高低。

我大魏國已經先後滅掉了東岱國,海龍國和瀚海國,也不在乎再多滅幾個國家。”

說完之後,站起來甩袍袖走了。

太子從禦階上走下來,跟楚昱站在一起,看了一下五個使者說道:“父皇已經走了,你們還不趕快起來離開。”

隨後,五個使者跟在楚玉和太子的身後,垂頭喪氣的從皇宮裏出來。

到了宮門外之後,太子跟楚昱說了幾句話上馬車走了,楚昱看了一下五個使者,說道:“既然陛下讓你們回去,那你們就別再耽擱了,趕緊離開吧,早點回去跟你們的皇上說清楚,然後帶著誠意再來。”

墨炎國使者說道:“楚公爺,請您……”

“行了行了,你們不要再跟我說了。”

楚昱說道:“昨天晚上你們拜托我的事情我已經做到了,是你們自己把事情搞砸了。而且現在已經把我們陛下給激怒,皇上憤怒的樣子你們在裏麵也看見了,我能夠把你們的命保下來,已經算是對得起你們。

因此,你們也不要再指望我幫你們說話,而且就現在這個情況,即便去幫你們說話也沒用,反而會讓皇上更加憤怒。

所以,我們現在最好的選擇就是按照皇上說的,趕緊回去見你們的皇上,拿出一份有誠意的修好條約,否則皇上是不可能同意跟你們恢複修好的。”

說完之後,楚昱沒有再給他們說話的機會,徑直上了自己的馬車也走了。

五個使者相互看了一下,然後又朝皇宮看了看,雖然心有不甘,但也沒有辦法,使得上馬車先回驛館。

回到驛館,進到房間裏,大靖國使者怒氣衝衝的說道:“這個姓楚的什麽意思,收了我們的銀子,居然什麽事情也不幫我們辦,還想逼我們離開。幹脆我們把他收銀子的事情捅出來,讓魏國的皇帝要他的小命。”

墨炎國使者說道:“行了,今天要不是他幫我們求情,我們五個人的腦袋已經被砍下來了。說實話,他已經盡了他自己的力量,如果這個時候咱們再把他給捅出來,那以後我們就算拿著銀子跪求也沒人再敢收,也就沒人再幫我們了。”

孜於國的使者也說道:“沒錯,楚昱能夠在今天我們快要被殺的時候站出來替我們求情,已經是不錯了,要是換了其他的人,根本不會管我們。”

“他那是怕我們臨死前把他說出來,所以沒有辦法才救我們的。”

大靖國使者冷哼了一聲,說道:“我看這個姓楚的根本就沒想過要幫我們,否則剛才那種情況他就應該站出來替我們說話。”

“你要這樣說,那就太為難他了。”

古亞國使者說道:“我早就說過,我們的條件有些太過於偏向自己了,以魏國現在的實力是根本不可能同意的,所以我們也不要怪他。

說實話,他能從魏國皇帝的刀下把我們救下來已經是非常不易了,如果再站出來替我們說話,魏國皇帝不把他當內奸殺掉才怪。”

大靖國使者怒氣衝衝的坐下,說道:“現在我們銀子也花了,事情也沒辦成,回去怎麽向皇上交代。”

“還能夠怎麽交代,當然是實話實說了。”

古亞國使者說道:“事情沒辦成這也怨不了我們,魏國皇帝不同意我們也沒辦法,畢竟我們不是魏國皇帝,做不了主,皇上總不可能為了這件事情就殺我們。”

“真沒想到魏國皇帝這次表現的這麽強硬,一點回旋的餘地也沒留,看來魏國真的不是以前的魏國了。”墨炎國使者說道。

孜於國使者輕輕歎了一口氣,說道:“這就是人們常說的此一時彼一時也。以前魏國雖然也強大,但也最多隻是比我們每個國家強上那麽一點,當我們合在一起的時候,他們就不是我們的對手。

而現在魏國的實力,強大到需要我們五個國家聯合起來才能抗衡的地步,這種情況下,他們自然腰杆就更硬了。

之前是我們把形勢想得太好了,認為魏國麵對我們五個國家的圍攻,即使沒有戰敗,肯定也會消耗的疲憊不堪,因此一定會答應我們的修好條件。

現在看來,魏國的底蘊比我們想象的要深厚的都多,我們的確應該重新評估一下未來該如何跟魏國相處。”

屋子裏沒有人在說話,場麵一下冷了下來,但氣氛卻更加的壓抑。

過了大約幾分鍾,墨炎國使者站起來朝門口走去,津夏國使者問道:“你到哪裏去?”

墨炎國使者說道:“還能去哪裏,當然是回房收拾一下,馬上回國了。”

“難道你真的甘心就這麽回去嗎?”大靖國使者問道。

墨炎國使者扭頭看了他一下,說道:“不甘心又怎麽樣,難道你還能夠改變結果嗎?”

“我……”大靖國使者被問的啞口無言。

墨炎國使者打開門走了出去,津夏、孜於、古亞三國的使者相互看了一下,也起身離開了。

大靖國使者越想越不甘心,但就像墨炎國使者說的一樣,不甘心又能夠怎麽樣呢,難不成他還能拿把刀子衝到皇宮裏去,逼皇上跟他簽訂修好條約?

估計他要真的這麽做的話,會死無葬身之地。

最後想來想去,最後也隻能夠先離開回去,向他們皇上稟告,然後再另想辦法。

“該死。”

他在桌子上狠狠的拍了一下,然後站起來衝著外麵喊道:“來人。”

他的那些隨從從外麵走了進來問道:“大理有什麽吩咐?”

“收拾一下東西回國。”

“是。”

第二天早上,城門剛一打開了,五個使者便相繼帶著他們的人離開京城回國了。

中午,皇宮,禦花園的池塘邊上。

皇上手裏拿著一根釣魚竿,太子和楚昱分列在他的左右兩邊,那些宮女和內侍分散站在周圍。

皇上把魚竿往前甩了一下,問道:“那五個使者走了嗎?”

“今天早上城門剛開的時候,他們就走了。”楚昱說道。

皇上點了點頭又問道:“你說他們還會派人來跟我們談修好嗎?”

“或許會來,或許不會再來,這就要看他們的皇帝是怎麽想的了,如果是真的有心想要結束戰事,恢複邊境的平定,讓老百姓能夠安穩的生活,那麽他們一定會再派人來,反之他們就不會再派人來了。”

緊跟著楚昱笑了一下又說道:“其實對於現在的我們來說,他們不再派人來更好。”

“好在什麽地方?”皇上問道。

楚昱說道:“隻要他們跟我們還是敵對國家,我們將來就有理由出兵把他們滅掉,這樣不僅可以永久地解決邊境之患,而且還能夠讓我們大魏國疆土得到擴張。”

太子讚同的點了點頭,說道:“是啊,這幾個國家前前後後跟我們修好,已經不下數十次,但從來沒有哪一次能夠維持很長的時間,最長的也就十幾年。

所以,最好的辦法還是把他們全部滅掉,才能夠一勞永逸的解決邊境麻煩。”

皇上說道:“朕也很想一勞永逸的解決他們,可他們五個國家連起手來,實力也非同小可,我們想要一口氣把他們全都消滅掉,不是那麽容易啊。”

楚昱說道:“其實以我們現在的實力,想要滅掉他們也不是那麽困難。”

“莫非你有什麽好辦法嗎?”皇上問道。

楚昱說道:“以我們現在的實力,他們已經無法再攻進來了,我們隻要再把邊境的防禦做得更完善,就足以讓他們所有的進攻都變得毫無意義。這樣我們就有更多的精力放到進攻上。

至於陛下擔心他們五個國家聯手,其實現在這對於我們來說也不是什麽問題。

因為我們的武器比他們的先進,並且絕大部分的軍隊都已經更換了武器完畢,還有我們的軍隊數量,比以前足足多了兩倍,士兵的素質也不錯,再配上先進的武器,論戰鬥力他們絕對不會是我們的對手,一支千人的軍隊就足以對付他們數千乃至萬人。

因此,即便他們五個國家聯手,絕對不是我們的對手。”

皇上想了一下,把魚竿放在釣魚架上,然後坐到椅子上拿起一塊帕子擦了擦手,說道:“雖然從軍隊數量,士兵素質以及武器來說,我們的確是超過了他們。但打仗憑的可不光是這些,還有後勤物資的供應。

現在雖然國庫裏的銀兩比以前多了好幾成,但魏國的地域太大,需要用銀子的地方有很多。還記得上次你對我提的修路的事情嗎?”

楚昱上次從東岱國回來就向皇上建議,把整個魏國的道路全都修繕一下,哪怕一時沒有銀子全部修繕,但至少也應該把最主要的那些官道修複好,這樣才能方便百姓出行以及運輸。

皇上派人去了解了一下道路的狀況,確實跟楚昱說的一樣,於是采納了他的建議,責令工部五年內必須把整個魏國的主要官道修好。

這次楚昱回來的時候,走的那條官道就是剛剛修繕好的,路麵很寬,沒有坑窪,馬在上麵跑起來就跟飛一樣。

“記得,而且現在很多地方的道路都已經修繕好了。”楚昱說道。

皇上歎了一口氣說道:“昨天工部侍郎來告訴朕,由於沒錢了,修路的事情隻能暫時停下來了。朕隨後問了一下戶部尚書,戶部尚書說國庫現在總共隻有九百萬兩銀子,全部拿給工部去修路都不夠。

而且,現在全國需要用銀子的地方有很多,如果全都給到工部,那其他地方就無銀可用了。

所以,如果跟他們五個國家開戰,光是後勤這一塊就會讓我們吃不消。

這也是為什麽我同意跟他們五國修好的原因,否則以我們現在的實力,朕又何須忍耐他們,早就已經發兵攻打他們了。”

這個情況楚昱還是第一次聽到,問道:“皇上,修路還需要多少銀子?”

皇上說道:“工部初步的算了一下,每修一條主官道,就要花費上千萬的銀子,而魏國的主官道至少有上千條,你算算需要多少銀子?”

楚昱忍不住變了臉色,因為一條就需要上千萬兩銀子,千條至少一百億兩銀子起步,這對於現在的魏國來說簡直就是天文數字。

“除了修路需要銀子之後,魏國這幾年也是年年發生各種災難,每年國庫撥出去的賑災銀子最少也得兩千萬兩。”

皇上說道:“這隻是其中幾個需要花銀的地方,其他地方都還沒有算進去。這麽跟你說吧,國庫每年的收入在一億七千萬銀子左右,但每年需要國庫撥銀子的地方去高達一億九千萬左右。

也就是說把國庫每年的稅收全部都拔出去,依然還有兩千萬兩銀子找不到下落。”

說到這裏,皇上歎了一口氣,說道:“以前因為有邊境之患,所以隻能夠消減掉其他地方用銀子的數量,以確保邊境軍隊的需要。

也正因為如此,才造成國內很多地方破敗落後的現象。

現在邊境的形勢已經發生逆轉,那五個國家已經無法再威脅到我們的邊境城池,所以也應該把以前所欠的那些賬補上了,要不然老百姓還是會對我們不滿。

所以,對於現在的魏國來說,邊境之患已經不再是頭等大事,把國內的道路修好、把老百姓的生活提高上去,減少一些災禍等一係列民生問題搞好,才是最重要的。

但要搞好這些民生問題,頭等大事就是要有銀子。

因此,能夠讓國庫拿出銀子來改善百姓的生活質量,才是當務之急。”

楚昱以前就隻想著領兵打仗,把周圍這些國家全都滅掉,還從來沒有考慮過這些問題,現在聽皇上這麽一說,他才意識到除打仗之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想了一下,楚昱說道:“皇上說的不錯,如果內部沒有搞好,光隻向外擴張,早晚也會形成禍患。

不過,我們想靜下心來搞好國內的事情,就必須讓那五個國家在我們發展國內民生的時候,不能來做騷擾我們。否則,會對我們形成掣肘之勢。”

皇上讚同的點了點頭,說道:“朕也是這麽想的,所以才下令邊境的軍隊給他們痛擊,讓他們知道魏國的厲害,這樣他們就不敢再來騷擾我們。”

楚昱說道:“光靠我們邊境的軍隊給他們重擊還不行,因為一旦讓他們養精蓄銳,感覺到實力變強的時候,他們還是會采取冒險來攻打我們。

因此,必須另外想一個能長久的辦法拖住他們才行。”

“你有這樣的辦法嗎?”皇上問道。

楚昱點了點頭,皇上說道:“說說是什麽辦法?”

楚昱說道:“我聽說現在這五個國家的皇帝都是通過兵變坐上皇位的,國內有反對他們的勢力存在,隻不過這些勢力由於力量不足,要麽躲到了偏遠的地方,要麽隻能按兵不動。

我們可以派人去跟這些勢力聯係,給予他們幫助,承諾扶持他們推翻現在的皇上,然後讓他們出兵攻擊城池,搶奪地盤。

這樣,就能幫我們最大限度的牽製住這五個國家的軍力、物力和財力,從而讓他們沒有更多的精力來騷擾我們,我們就可以趁著這段時間大力的發展國內,把民生搞上去。

同時,由於他們國內相互征戰,會更加削弱他們的力量,等到將來咱們要滅掉他們的時候就會更加容易。”

太子欣喜的說道:“妙啊,這樣一來,我們既不需要花費太多的人力、物力,同時又能達到我們想要的效果。

文修,你這招實在是太妙了。”

皇上也點了點頭,說道:“以夷製夷,借力打力,的確是一張妙棋。”

隨後他看了一下楚昱,說道:“如果朕把這件事情交給你來幹,你能做好嗎?”

“隻要陛下信的過臣,臣一定會做好的。”楚昱說道。

“好,那朕就把這件事情交給你了。”皇上說道。

楚昱把釣竿放下,雙手抱拳說道:“臣一定不會讓陛下失望的。”

皇上突然盯著前麵的魚漂,喜悅的說道:“魚上鉤了,上鉤了。”

隨後他抓起釣魚竿用力往上拽,但沒有拽動,太子和楚昱連忙過去幫忙,三個人一起從池塘裏麵拉出來一條重達幾斤的大魚。

皇上高興極了,立刻讓人把魚送到了禦膳房,晚上跟太子和楚昱一邊喝著酒一邊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