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

第8章 chapter7

我覺得小白兔奶昔是個很有意思的人。

雖然網絡是虛幻的,很有可能那個和你聊得如火朝天的家夥,在屏幕後麵隻是一條狗,但至少,我們可以一起肆無忌憚地罵喬銘陽,不用對自己的話負責,也不用擔心破壞所謂的淑女形象。

對於一個行事必須處處小心,說話還得再三思慮的公眾人物來說,這真的是一件很大快人心的事情,以至於現在我每次看到喬銘陽,都是笑眯眯的。

“你不會愛上我了吧?”對戲的空擋,喬銘陽忽然這樣問我。

“是啊是啊,我真是愛‘死’你了!”我笑眯眯地回答他。

他故作驚訝:“你不會是想跟我結婚吧?”

“你放心,沒有幾百億存款和二十克拉的大鑽戒,我是不會嫁給你的。”

喬銘陽的眼睛眯了眯,手托住下巴看著我:“白驀然,你就那麽愛錢?”

錢嗎?我失笑,要是在以前,我一定會告訴他,錢有什麽用?錢能拿來當飯吃嗎?可是經曆了那麽多的事情,我才發現如果沒有錢,我連母親的骨灰盒都買不起。

“那還用說?不是為了錢,誰樂意在這裏跟你廢話啊!”

我白了他一眼,餘光撇到不遠處,一輛熟悉的黑色跑車映入眼簾。

“驀然,男朋友來探班,是要福利的哦!”孫導老遠跟我開著玩笑。

我趕忙站起來,習慣性地掏出隨身帶著的化妝鏡,迅速整理了一下劉海。

“財神爺到嘍。”喬銘陽站起來,不陰不陽地留下一句話便走了。

我才懶得和他生氣,因為他說得沒錯,來的這位本就是我的財神爺。

“林奇!”我撲上去,小鳥依人地挽住沈公子的手。

他今天很帥,黑色條紋襯衣裏露出小麥色精壯的胸膛,就算隻是逢場作戲,我覺得我這豆腐吃得也不虧。

倒是沈林奇,看著我,微微皺了下眉頭:“你怎麽穿成這樣?”

我嗎?

我低頭看了看,背心、超短皮裙、外加一雙很風塵的黑色網襪,對了我還頂著一頭足夠閃瞎太氪金狗眼的豔紅色假發——蕭楠下場戲的演出造型。

確實,這造型是和沈公子一貫的審美背道而馳。

我吐了吐舌頭,賠笑道:“這是下場戲的造型嘛。”

“拍完趕緊換回來,晚上我媽要見你。”

什麽?!

我震驚之餘,不由得頭痛起來。

之前,我一直很疑惑像沈林奇這樣的男人,何必包養個女人帶回家給父母看?

直到我見到他的母親,一切都釋然了。

沈公子的母親裴安娜,和肥皂劇裏那些刻薄地富家太太很不同,非常不同,相當的不同……不同到簡直讓人崩潰!

你能想象一個年近五十的富太太,整天穿著粉色的公主裙,把家裏裝修得跟公主的城堡一樣,就連養得狗身上都綴滿了蕾絲嗎?

沒錯,裴安娜就是個一輩子生活在幻想裏的富家千金,在她的眼裏,這世界上沒有醜惡和汙穢,隻有閃亮亮的水晶燈,和被擦得發光的銀器。每次我去她家,她都會給我準備一堆的公主裙,然後拉著我討論各種不切實際的言情小說和偶像劇,抒發她滿心的少女情懷。

她不止一次的告訴我,她要替我和她兒子舉辦世界上最夢幻的婚禮,在蔚藍的海上,頭頂廣闊的星空,豪華的遊輪裏聚集了來自世界各地的貴族,為我們送上最美好的祝福。

每次她這麽說,我都忍不住在心裏內牛滿麵。

天哪,別賜給我一個這麽熱情的婆婆行麽?

綜上所述,沒有一個正常的女人會願意跟沈公子回家,至少我不會。

於是我故作為難道:“可是今晚有場重頭戲,我還不知道要拍到幾點。”

“什麽戲?”

“就是我演的女主角蕭楠,要趕去參加演出,在路上被車撞了。”我簡要地說了一遍。

“這麽危險的戲,不是應該用替身麽?”沈林奇沉著臉問我。

“本來是要用替身的,不過……我覺得我可以啦,又不是跳樓什麽的,而且導演也覺得這樣真實些……哎,你去哪兒?”我拉住沈林奇。

“我去跟導演說,讓他給你找替身。”

“不要!”我急忙攔住他。

開玩笑嗎?我是說了多少好話,信誓旦旦地在孫導麵前保證不會出事,才接下這場戲的。

沒錯,曾經的我,確實是那種就算掉個鋼絲都要讓替身演員出馬的混混型演員,但是這部戲,我說了,對於我的意義是不同的。

我頭一次有了想好好演戲的衝動,哪怕隻是一次,為了白哲,我也要試一試。

“我決定了,這場戲我一定要親自上陣。”

“我不會同意你這樣做的。”沈林奇冷冷地拒絕我。

“如果你不同意,以後也別想我再跟你回家。”我平靜地說。

許是沒想到我會這樣忤逆他,沈林奇愣了愣,緩緩摘下墨鏡,那雙深邃的眼睛,注視著我,像一隻潛伏著的猛獸,令人不寒而栗。

我這時才感到有些心虛,我知道自己根本鬥不過他,就像上次那樣,鬥到最後,也隻會是我低聲下去的去跟他賠禮道歉。

“對不起,我隻是想讓阿哲看看我演的戲……”我低著頭,喃喃說。

他的聲音隔了好久才傳來,他說:“好吧,不過我要看著你演。”

什麽?!

我抬起頭,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他……竟然答應了!

我很緊張。

不僅是因為這是我第一次嚐試比較危險的戲份,更是因為,沈林奇在一旁看著我。

真的,從我們認識到現在,他從來沒有看過我拍戲,這絕對比周圍站著的導演、動作指導,殺傷力要大得多。

即使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在緊張什麽勁。

“等會你隻要放鬆就行了,之前我跟你說的你都領會的很好,車有專人開的,絕對不會傷到你,你隻要照著我說的動作做就行了,明白了嗎?”動作指導楊老師,跟我一遍遍地強調著。

我謹慎地點頭,他說的那些,我全都銘記於心了,場地裏的保護工作做的很好,隻要動作標準,絕對不會受傷。

“你有舞蹈經驗,這樣的動作應該沒有什麽問題,總之別有太大負擔,不會有事的!去吧!”楊老師拍了拍我的肩。

“好!”我點點頭,看了眼不遠處站著的沈林奇,毅然朝場地走去。

這場戲其實能簡單,就是蕭楠背著吉他走過斑馬線的時候,一輛車飛馳而來,她被車燈一閃,然後撞飛。

和當年白哲經曆的何其相像。

一切就緒,我開始向前走。

“開車!”導演下了指令。

一輛轎車朝我駛了過來,當那刺眼的車燈照到我的時候,我腦海中一片空白,我覺得自己好像變成了白哲,那輛車朝他飛馳而來,然後他的身體像一片羽毛般飄落,鮮血在馬路上淌開來。

“cut!”

結束聲響起,孫導和劇組人員都樂壞了。

“太棒了!”

“沒想到一次就成功啊!”

“真比特技演員的動作還到位!”

“不是拍戲,我都還以為是真的呢。”

……

“驀然,你可以起來了!”

我模模糊糊地聽到有人喊我的名字,努力抬起頭,慘兮兮地笑:“導……導演……我好像起不來了……”

我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