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極致之劍,何為極致?(一)

第七章 極致之劍,何為極致?(一)

陸庭琛把自己這些年隨身佩戴的劍掛在了腰間,然後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東西。此時已是第三天夕陽西下,前兩天他都在抄錄《玄武元稹劍》的劍法,本以為兩天的時間已經足夠了,但他經過思前想後,還是決定把這伴隨自己二十多年的《玄武元稹劍》以舞劍的方式雕刻在了玄武劍莊的藏劍閣深處。

因為這樣,一直到了第三天中午時分,他才把所有的《玄武元稹劍》刻在了藏劍閣內深處。然後便是準備離開…

收拾好了一些衣物和一些錢財,他走出了這個自己呆了近十年的房間。心中去意堅決,他在最後都沒有再看房間內一眼。

“莊主!”

走出院落,陸庭琛便看見在自己所住的院落外,玄武劍莊的一眾師生幾乎都來了這裏。在看到他出來後,一眾人齊聲道:“我們來給莊主送別!”

他從不讓玄武劍莊的劍生們叫他師父,而是叫莊主。十年前剛創辦這玄武劍莊的時候,心中虛榮,莊主之名能讓他得到成就感,而如今,他的想法已經改變。仍然堅持人們叫他莊主的原因,隻因為這玄武劍莊是他所創辦,並且,他也不認為自己能當得起師父這一稱謂!

以前的他,對於劍的認知隻停留在表麵最膚淺的劍法級別高低的層麵,如今的他,已經領悟了凡劍境的第二重,靈變境!當他真正領悟凡劍二重靈變境的時候,他才發現,原來對於劍之一道,他才剛剛入門。

往上還有三重極致、四重人劍合一、五重返璞歸真。再往上,還有比凡劍境更高層次的意劍境,道劍境!

自己都才剛入門,何以為他人之師?

本來準備無聲無息的走,但卻是沒想到玄武劍莊的這些師生們早已等候在了門外,這讓他有些許感動,不過也僅僅如此,他的向劍之心堅如磐石,取意決然!

夕陽西下,金色的晚霞照遍整片天地。玄武山的山腳下,一眾人跟隨著從玄武山山頂一直到了這裏,晚霞把所有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各位,就送到這裏吧。”陸庭琛回頭看著眾人,雙手對著眾人一抱拳,“告辭!”

說罷,頭也不回的揚長而去。玄武山的一眾師生就這麽一直看著陸庭琛的背影,直到徹底看不見後,原來十餘位玄武劍莊的劍師中,一位年紀頗大的中年人站了出來,這位中年人兩鬢之間已是斑白,但人在站出來後,原本還有些許嘈雜的人群中頓時安靜了下來。

這位中年人是以前玄武劍莊的所有劍師中,最為嚴厲的一位,實力也是所有劍師中最高強的,最重要的,他是劍莊中掌管刑罰的劍師,名叫任遠。

“各位劍生們,由於莊主離去之故,我玄武劍莊最為厲害的劍法《玄武元稹劍》已沒有人會。這若是讓靖國內其他劍莊的人知道了,定然會趁機上門挑戰。所以,經過我和幾位劍師的共同商議,我們所有的劍師決定共同閉關參悟莊主所留下的《玄武元稹劍》。此期間,玄武劍莊的所有事務都由……”

任遠一臉嚴肅的說著,若是不聽所說的內容,看起來就像是為了什麽大義之事做出犧牲一樣。所有劍師雖然都沒有發出聲音,但內心卻是活躍非常…

“說的大義凜然,還不是找借口去學《玄武元稹劍》?!”

“莊主剛走,竟然就這麽著急閉關,剛才還一臉的傷感,真他媽虛偽!”

“憑什麽就你們先參悟《玄武元稹劍》?劍法是莊主留給玄武劍莊的,應該人人有份才對!”

……

一眾劍生心中非議,然而表麵上卻是恭敬非常。

“……那麽,我們閉關期間,這些事就交給你們幾位打理了。另外,因為我們閉關的緣故,不能給你們指點,所以,為了補償,我們會把以前練劍時的心得感悟叫人抄錄了,給所有學了劍法的劍生互相借閱參考。至於一個月後的劍童晉升劍生的測試,這一次就不用了,所有要測試的劍童直接晉升劍生,明天我會讓負責督促你們的劍生傳授一套劍法給你們……”

說到這裏,任遠對左右的劍師問道:“各位劍友還有什麽要說的嗎?如果沒有,那麽,就這樣吧。”

眾劍師紛紛搖頭,他們此時都迫不及待的想去參悟那《玄武元稹劍》,自然不會浪費時間說多餘的話。

“那麽,散了吧。”

……

夕陽西下,一個人獨自走在靖國的官道上,金色的晚霞把這人的身影拉的長長的。

陸庭琛慢慢的走著,玄武劍莊距離靖城並不遠,所以,雖然此時太陽已經快要落山,但他並不怕會沒有住的地方。

玄武山和靖城之間的官道上,風景怡人。此時正值春季,周遭到處是一片翠綠之色。而官道兩旁,一邊是住在附近的農戶所種植的農田,而一邊是一條小河,平日這一路上居住的農戶們也會從這條河截流河水去灌溉農田,而玄武劍莊的劍童們平日也是來這裏做打水的訓練。

平日還能看見農戶們在田裏忙,但此時已近昏黃,陸庭琛走了這麽久也還沒看到有人。

“小易,你在做什麽呢?”一個悅耳的少女聲忽然傳來。

陸庭琛心中訝異此時竟然還有人的同時,目光不由自主的向聲源處望了過去。小河的另一端,一個看起來約莫十五六歲左右的妙齡少女和一個模樣清秀,年齡約莫十三、四歲的少年正在互相說著話。

那少年陸庭琛覺得有些許熟悉,但一時之間卻是想不起來。此時,這個少年手中正拿著一把木劍,對著河裏不停的劈砍,動作雜亂無章,根本就是一個沒學過劍的人的胡亂玩耍而已,而少年手中的木劍雕刻的也比較粗糙,隻是看起來像一把木劍而已。

“我在練劍!”聽見那少女的話,少年一挺胸,答道。

見狀,陸庭琛會心一笑。不禁對少年問道:“小兄弟,你既然練劍,為什麽又要對著河裏劈砍呢?難道你想把這河水劈開?”

“我就是要把這河水劈開!”少年昂起頭,囂張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