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三失
第三十五章 三失 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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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生的目標，便是追求劍之極致、劍道的巔峰！”
塵封的記憶中…
那是在一處無名的山脈中，周遭一片混亂不堪，九具屍體橫七豎八的躺在周圍，而中央，隻有心髒被刺穿的她以及他。
“你說，你這一生的目標，是追求劍的極致，劍道的巔峰。那麽，如果我說，讓你為我棄劍，你願意麽？”
當時的她，臉色雖然蒼白，但在問出這話的時候，眼中卻滿是期許。她知道他是一個不說謊的人，如果他答應了，那麽他一定會做到。
然而，他卻沉默著沒有說一句話，一向淡漠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愧色。
見此，她隻是慘笑了一聲：“我在你眼裏，始終沒有你的劍道重要……”
……
……
一股冰冷之意從楊易身上散開，不同於方才的冰涼。如果說，方才的冰冷隻是感覺到手足那種外界氣溫造成的冰冷，那麽現在，這種冰冷仿佛直接冰凍了人的心一般。
“我一生的目標，便是追求劍之極致、劍道的巔峰！”楊易心神頃刻間恢複，了解碧落黃泉劍的含義看似時間很久，卻隻不過是瞬間的事。
原本慢慢走向楊易的阿九，在楊易睜開眼的那一刹那，人頓時停了下來。茫然的雙眼中閃過一絲疑惑與驚訝。
“你竟然在這一瞬間，了解了手中劍的意義，並且與之融合！”阿九雙眼中的神色慢慢變得清明，“不過即便如此，也隻不過使你的肉身承載速度的能力變成最高二十倍而已，我要殺你，你仍然逃不了！”
說罷，阿九停頓的身形再次向楊易走來。而楊易卻沒有說話，就那麽左手握著碧落黃泉劍，一臉漠然的看著阿九走過來。
阿九一步一步的走近，當走到距離楊易隻有十步的距離時，忽然他人整個猛的一頓！原本抬起的腳緩緩放回原處，隻要他跨出這一步，便距離楊易隻有九步，而現在他收了回來，那麽距離楊易還有十步。
淡淡的紅色眼眸看向了楊易的左手，阿九眉頭微蹙：“你的左手……”說到這裏卻停頓了下來，目光移到楊易手中的碧落黃泉劍，看了一會兒後，又移到楊易的整隻左手手臂仔細端詳。
良久過後，阿九臉色露出了恍悟之色：“原來是這樣，你的左臂加上手中的劍，兩者長度相加，一劍斬出的最大距離範圍是十步……”說到這裏，他眉頭一蹙，雙眼閃爍著迷惑之色，“可是，方才你已經出過劍，劍速是十倍音速。我完全有能力在你出劍的時候殺了你，可為什麽，我走到這裏，誇出那一步時，會感覺到危險呢？這到底是為什麽……為什麽……”
說著話，他的雙眼中的迷惑之色愈發加深。
楊易見他這般模樣，身形慢慢後退，身上的傷口不斷流著血，這樣下去可不行，如果在這樣幹耗下去，恐怕不用阿九動手，他便已經流血身亡了。
然而，就在他每退一步時，阿九便也跟著上前一步，他連退數步，阿九便也連續前進數步，始終與他保持著十步的距離，見此，楊易心下一狠，手中握劍的手一緊，向著一步踏出！
當楊易跨出這一步時，原本雙眼迷茫的阿九眼中精光爆射！身形急速後退，與楊易拉開了一段距離！
“你的左手有問題！”阿九眼睛看著楊易握劍的左手，肯定的說道。
“哼！”冷哼一聲，楊易並不接阿九的話，而是說道：“你現在還想怎麽樣？繼續殺我？”
“殺！”阿九眼中冷厲一閃，“我不會讓自己有第三次失敗！不僅是你，還有無病以及無名，我都要殺！”
“可是你不是誰也殺不了麽？”一個聲音忽然傳來，楊易和阿九聞言，目光紛紛望向這聲音傳來的方向。
一身白衫的無病緩緩向這邊走來，在他身後，是那位陪伴他的美麗女子，正慢慢的跟在他的身後。
“咳咳！咳咳咳……”無病咳嗽著，手中是一塊漂亮的秀帕，被他用來握住嘴，每咳嗽一聲，他的臉色便蒼白一分。
阿九看到無病的到來，眉頭微微一蹙。而無病看著他，臉上燦爛的一笑：“他的十步之內是禁區，你走不進去就無法殺他。你現在準備怎麽辦？”
“哼！隻要我的劍比他的十步之內所出的劍快，我就能殺了他！”阿九淡淡的看了一眼無病，開口說道。
“可是，你現在的劍速沒有他快啊。”無病拆台道：“你的‘慢’劍能抵消他的十倍音速，你的快劍能加速你的劍速達到八倍音速，但即便如此，想必方才你靠近他十步距離時，你也已經感覺到了。那種心悸的感覺，你有多少年沒有感受過了？嗬嗬，十步一殺，非常危險的。”
無病的話說完，阿九並沒有再理他。而的目光看向了楊易：“我不會讓自己出現第三次失敗。”
說罷，身形化作一道黑影，遠遁而去。
“哎，你當初可也是這麽對‘殤劍’和我說的啊！”無病對著阿九遠遁而去的身影大喊道。結果自然是沒得到任何回應。
無病也不在意，看了看楊易，聳了聳肩，也沒有和楊易說什麽話，帶著那美麗女子漸漸遠去。
楊易看了看阿九遁去的方向，再看了看無病離開的方向。眼中疑惑之色一閃而過，下一刻，他也化作一道青影，離開了這裏。
身上的傷口流血太多，必須趕快回去才行！
……
碧水寒潭。
自從楊易從碧水寒潭底下把碧落黃泉劍拔出來後，這潭水的溫度便漸漸的不再像以前那麽冰冷刺骨了。雖然相比起一般的水仍然冷了許多，但卻是不會對周遭的溫度再造出什麽影響。
小環盤坐在潭邊，雙手放在雙膝上，閉著眼睛。在她所盤坐的周遭，任何花草，即便被風吹過，卻仍然不動半分。自她身上，有一股厚重之感。
一道青影從穀口一閃而入，小環立刻睜開眼睛。
“少爺，你這是怎麽了！”看見滿身是血的楊易，小環眼眶立刻紅了起來，眼中晶瑩的淚花再次閃爍。
楊易一路趕回來，仍然用了半個多時辰，雖然途中暫時止住了傷口流血，但先前所流的血還是多了一些，此時一臉的慘白。
隻見他慘白的臉上勉強一笑：“小環，少爺沒事，給少爺燒水……”
說完這句，他終究因為流血過多，昏迷了過去。
小環眼中淚水立即奪眶而出，順著臉頰流了下來。急急的把自家少爺扶到一旁樹下，然後拿著木桶，去打水，燒煮藥液。
已經有兩年多沒有做過這些，但她的動作仍然跟以前一樣嫻熟。兩年前的她隻是一個普通丫鬟，而兩年後的她，已是領悟了凡劍三重極致之境的高手，去任何地方都能夠得到無上的地位與榮耀。
然而，她現在仍然是一個丫鬟。因為，她從來沒有想過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