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我嘴裏含著牙膏沫恨恨地咬了咬牙刷,兩輪黑眼隻盯著那個對我老媽笑的格外燦爛的齊顥,他很自然的在我家餐桌上坐下,享受白粥油條。

“死丫頭,你盯夠了沒?同年同月同日出生的人,你有人家顥顥一半,我都不知道省心多少。”

對老媽做個鬼臉以示抗議,我洗完冷水臉出來,混沌的腦袋稍稍有些回到狀態。

“你今天怎麽一點精神都沒?是不是不舒服?”我在齊顥旁邊的椅子上坐定,老媽給我盛了碗粥,見我那鬼樣,就皺起眉頭,我心虛的埋頭吃粥,要是被她知道我熬夜是看小說而不是在複習,她不一巴掌呼過來,我跟她姓。

“昨晚又通宵了。”這句是肯定句出自齊顥的嘴。

“看小說了。”這也是肯定句,是從我老媽牙根裏擠出來的。我頭埋的更低了,身上的每個細胞都在感應對麵強大氣場的走向,隻要老媽有任何不利於我的動作,就向後退三步朝自己的房間狂奔就是了。

“阿姨,昨晚汐顏和我一起複習呢。”齊顥輕輕的一句話就化解了我所麵臨的危機,我媽的臉立馬從龍卷風轉變成暖人的春風:“有顥顥監督汐顏學習,我就放心了。”

“老媽,你當年一定很恨醫院給你打的那通電話,不然你就有資本炫耀了。”我老媽被我噎的說不出話。

其實這個是有典故的。話說十八年前,齊媽媽和我老媽在同一家醫院同一產房同一天分娩,結果粗心的助產士阿姨把我和齊顥抱錯了。出院後一個月,醫院通知他們抱著孩子去醫院做新生兒健康檢查,才委婉的告訴他們,一實習助產士把他們的孩子給抱錯了,希望在沒給雙方造成更大的傷害前把孩子對換回來。

當時我老爹沒什麽異議,本來也才養了一個月總比養到五六年才知道孩子抱錯了來的好。可我媽不幹啊,死活抱著齊顥不撒手。而齊顥的媽媽也是,她連生了兩兒子,好不容易盼到這一胎了,以為生了個女兒,哪知道醫院告訴她:抱錯了!她又生了個帶把的!讓她情何以堪?而她的反應也是情有可原,反觀我老媽對齊顥的執著就有些反常,明知道孩子抱錯了還不趕緊換回來,就抱著齊顥不打算給人家的架勢著實令在場的每個人都很費解。

這是我老媽心中的痛,聽我老爹說,在我之前他們曾還有個兒子,是個早產兒,可惜沒活過滿月就夭折了。所以她便把那份沉甸甸的愛轉移到了齊顥身上。

在兩位母親的執意下,兩個家庭似乎都有要把這個錯誤進行到底的覺悟。不過這一決定遭到齊家大家長——齊老太的堅決反對,她不允許齊家的血脈被冠上其他姓,我老媽雖無賴但是底氣不足。最後兩家商量為了照顧兩位母親的心情,搬到同一社區居住,這樣就可以隨時見到兩個孩子,相互間也有個照應。說來也巧,齊家在我們所居住的小區正好有套房子,更巧的是還在我家對樓。

這就是緣分呐!把他們激動的認定我和齊顥天生就是一對的命,就這樣給我們訂了娃娃親。當時我和齊顥尚在繈褓中,僅有的就是人權也讓他們活生生給剝奪了。

之後,我和齊顥在兩家的關愛下一起成長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