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小小鄉村,竟然懂得提煉細鹽?
“我就不信,一個小小的村長,竟然有如此的本領!”
祝四郎心中怒火正盛。
而駱凝見他大為光火,並沒有說什麽,默默轉身離開了,不過臨走之前,還不忘叮囑一番:
“牆上有鈴鐺,你們需要什麽,隻需按一下,就會有人過來。”
駱凝走後,馬三保順勢關上了房門。
“殿下,您怎麽了?好端端的,為何會發這麽大的火?”
馬三保很是不解。
嘴上雖然詢問著,但馬三保心裏卻十分清楚他的老爺為何要發火。
畢竟站在眼前的人。
真名可不叫什麽祝四郎。
而是大明鼎鼎有名的皇四子。
燕王朱棣。
朱棣之所以生氣。
是因為無論是身份還是地位,以及閱曆,都是普通人無法比擬的。
但是到了閑雲村,他的閱曆,根本毫無用處,甚至許多東西,他不僅沒有見過,最後還得讓別人來講解。
更加可氣的是。
這些新鮮事物。
全部都出自於閑雲村村長沈言之手。
這讓向來知曉甚多的朱棣自尊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
最終破防。
“父王,這床還真是有趣。”
這時,朱棣的兒子朱高煦突然躺在了席夢思**,還在**來回翻滾,玩的不亦樂乎。
“高煦,不可胡鬧!”
朱棣連忙上前,一把將兒子朱高煦從**拉下床來,告誡道:“這個村落處處透著詭異,咱們還是小心為妙。”
對於新鮮事物。
有些人好奇,但有些人反而謹慎。
朱棣顯然是後者。
被拉下床的朱高煦委屈巴巴的說道:“父王,我倒是覺得這床比咱們王府的床有趣多了,又柔軟,而且還有彈性。”
見朱棣緊張的樣子,馬三保出言安慰道:“燕王殿下,卑職覺得您過於緊張了。”
對於馬三保的勸慰,朱棣搖了搖頭,否認道:“本王不是緊張,而是覺得這村子不簡單,不管怎麽樣,小心駛得萬年船。”
就在二人談話之際。
屋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下一刻。
有人敲響了房門。
“誰!”
朱棣目光一凝,整個人再次戒備起來。
門外的人回應道:“客官,我是民宿的服務員,特意來給你們送吃的。”
話音剛落。
房門被人推開。
一個年輕男子端著托盤走了進來,托盤裏,是幾碟小菜和三碗米飯。
年輕男子把飯菜放在桌上後,對朱棣一行三人說道:“三位客官慢用,有什麽需要,記得按牆上的鈴鐺。”
說完,年輕男子便離開了。
看著桌上的飯菜,朱棣,朱高煦,馬三保三人的肚子頓時咕咕叫了起來。
他們因為馬車失足而掉入湍急的河中,最後順著水流被衝到閑雲村,從昏迷到醒來,三人一粒米一滴水都未進,此刻早已經是饑腸轆轆。
“父王,我餓。”
朱高煦看向朱棣,然後目光一轉,死死的盯著桌上的飯菜。
而朱棣臉上卻十分糾結。
他對閑雲村,以及閑雲村村長沈言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這種感覺,既有好奇,同時也有警惕。
“算了,先吃飯吧!”
經過一番權衡,饑餓戰勝了警覺,朱棣也不管飯菜是否有毒,決定先填飽肚子。
即使飯菜有毒,也做個飽死鬼。
三人走到桌前,抄起筷子,狼吞虎咽吃了起來。
朱高煦一邊往嘴裏扒拉著飯菜,一邊說道:“父王,這飯菜比王府那些大廚做的還要好吃。”
朱棣大口大口吃著飯菜,對於兒子的評價,他先是點了點頭,隨後猛然發覺不對勁,放下了筷子,眼神死死的盯著麵前的飯菜。
朱高煦見朱棣突然放下筷子,疑惑道:“父王,您怎麽了?”
“不對!”
朱棣神情變得古怪起來。
朱棣的舉動,也引起一旁馬三保的注意,問道:“燕王殿下,怎麽不對了?難道這飯菜有毒?”
朱棣一臉嚴肅道:“不是飯菜有毒,而是這飯菜用的是.....細鹽!!!!”
“細鹽是什麽?”
朱高煦還未成年,自然不懂細鹽是什麽。
這時,馬三保及時解釋道:“二公子,在咱們大明朝,鹽是貴重品,由朝廷把控,而鹽又分粗鹽和細鹽,粗鹽是老百姓吃的,顆粒大,鹽口鹹,雜質多,易返潮,而細鹽,是經過特殊提煉,口味豐富,雜質少,是官家食用鹽。”
聽到馬三保的解釋,朱高煦似懂非懂:“就是說,咱們吃的這些飯菜裏,放的是細鹽?”
“二公子果然聰明,一點就通。”
馬三保先是誇讚了一番朱高煦,可緊接著,他的麵色一變,瞬間明白朱棣為何突然放下碗筷的舉動了。
一個偏遠的村落。
飯菜裏放的竟然是官家才能享用的細鹽。
朱棣雙拳緊握,額頭上青筋暴起:“這閑雲村,真是讓本王大開眼界了,居然懂得如何提煉細鹽,此罪當誅!!!”
察覺到朱棣動了殺心,馬三保猜測道:“王爺,這閑雲村會不會有朝廷辭官歸鄉的鹽官私下提煉細鹽?”
“朝廷那些鹽官,就那麽幾個,戶籍本王能不知?”
朱棣冷哼一聲,眼神中閃過一絲曆芒:“依本王看,這提煉細鹽之法,定又是閑雲村村長沈言所為!”
聞言,馬三保麵露驚愕之色:“他一個小小的村長,能懂提煉細鹽之法?”
“此人絕非等閑之輩。”
朱棣麵色無比嚴肅:“看來咱們得在這裏暫住幾天了,本王倒是想看看,這閑雲村村長沈言,到底會給本王帶來多少驚喜!!!”
三人吃完飯。
朱棣和朱高煦睡在**,而馬三保則打了地鋪。
原本對席夢思床墊帶有強烈排斥的朱棣,稍微在**躺了一小會,臉上就露出愜意的表情,最後更是沉沉睡去。
直到入夜之後,才悠然醒來。
睜開雙眼的那一刻,朱棣突然感覺一道刺目的光芒透過窗戶照射進來。
“我這是睡了多久?”
朱棣揉著太陽穴,看著窗戶外的光芒,他起身朝著窗戶走去,走到窗戶前,抬手打開窗戶。
窗戶打開的那一刻。
朱棣愣住了。
頭頂的天空已經進入黑夜,但閑雲村路邊的鐵樁,卻發出刺目的光芒,如同白晝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