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思念在心口難開
狄總若有所思的看著這些文件，“宮雪，雖然這些資料算不上機密，但是你也要注意在招標期間不要把這些信息泄露出去，文件該加密的加密，該刪除的刪除。”
宮雪點點頭。
“還有你是不是該準備開業前的活動宣傳方案了……”狄總溫柔地問話，眼神像清晨的陽光，溫暖的灑在宮雪的臉上。
宮雪的眼睛不自然地回避，“狄總，已經在準備了。”
“那就好，加油！”
從辦公室走出來，宮雪晃晃腦袋，自言自語道：“宮雪，請你清醒一點，這是職場，不是偶像劇！”
難得有個不用加班的下午，宮雪邁著輕快的步伐，背朝著夕陽，一步一步往宿舍的方向走去。忽然一輛紅色雪佛蘭停在了宮雪的旁邊，宮雪慌忙地往旁邊躲去，隻見雪佛蘭車主緩緩打開車窗，“宮雪，你要回家嗎？”
“曉鷗姐？”宮雪驚訝地看著手握方向盤的王曉鷗，“你家也在那邊嗎？”宮雪指指宿舍的方向。
“我要去那邊辦點事情，上車吧，正好順路。”
見王曉鷗熱情邀請，宮雪也不好拒絕，隻好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
“宮雪，明天我們還要一起吃飯呢，我也可以捎著你。”
“吃飯？”宮雪詫異地看著王曉鷗。
“狄總沒跟你說嗎？明天晚上我們要一起去見（M）公司的馮總。”說完，王曉鷗扭頭看了一眼宮雪，“唉！瞧我這腦子，狄總讓我通知你，我給忘了！”
雖然感覺哪裏怪怪的，可是一聽到是狄總讓王曉鷗轉告的，宮雪心裏的疑問不自覺地減半，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宮雪開始放下心防去相信狄總的一切，然而這對一個職場人來說是致命危險的。
第二天早上，宮雪精心打扮了一番，理智控製著宮雪人前所有的儀態，卻控製不了內心雀躍的喜歡，她戴著理智的麵具，自我催眠般告誡自己隻對升職和加薪存有執念。
晚上下班，宮雪被王曉鷗載著去往酒店，“曉鷗姐，狄總為什麽不跟我們一起呢？”
冷豔的氣質下，王曉鷗的眼睛不自覺地朝右上方轉動了一下，濃豔的紅唇輕語道：“狄總說一會過來，讓我們先去！”
在王曉鷗的引導下，宮雪走進一家私人飯莊，古色古香的門樓，走進正廳，前台是與門樓略不搭配的現代沙發，見王曉鷗與宮雪進來，一位身著旗袍，臉上微微淡妝的女服務員迎了上來，“您好，請問……”女服務員的話還未說出口，被王曉鷗一個眼色擋了回去。
“我們是馮總的朋友……”王曉鷗不慌不忙報出宴請人的名諱。
那女服務員看著王曉鷗的臉色，自然又不失小心地說出：“馮總的朋友啊，這邊請……”說罷，轉身帶著王曉鷗和宮雪朝走廊深處的雅間走去。
宮雪緊跟在王曉鷗的身後，陌生的氣息讓宮雪不禁仔細打量起周圍的環境來。忽然，女服務員在一間掛有水墨牡丹山水畫的門前停了下來，“馮總還有王總他們等候你們多時了，請進！”
王曉鷗推門而入，宮雪小心地跟在她的後麵，一進門便看到三個男人坐在酒桌前聊天，見王曉鷗與宮雪進門連忙起身歡迎，他們裏麵最年長的四五十歲的樣子，最年輕的看上去二十出頭，他們紛紛走上前來與王曉鷗握手，
“曉鷗，這位是……”那位看上去最年長的男人最先問到了宮雪。
“這位是我們趣佰的企劃部負責人，叫宮雪。”說完，王曉鷗開始介紹起對麵的三個男人。王曉鷗指著最年長的那一位，“這是（M）公司的馮總，馮總對企劃設計這一塊可是行家……宮雪你們可以多交流一下。”王曉鷗接著介紹道，“這位是這家飯莊的老板王總，托王總的福，今天我們大家才能聚在一起！”剩下的一位，王曉鷗草草作了介紹，大家便簇擁著上了桌吃飯。
坐到酒桌前，宮雪趴到王曉鷗的耳邊，輕聲問道：“狄總什麽時候到？”
王曉鷗看了一眼宮雪，拿出手機，示意她要出去打個電話。宮雪尷尬地坐在那裏，飯莊的王總拿起桌子上的紅酒，問：“宮經理，想喝點什麽？”
宮雪連忙拒絕，“叫我宮雪就好了，我不是什麽經理。”
“好好，宮雪大美女，喝點什麽呢？紅酒？白酒？”
宮雪掃了一眼桌上的果汁，“我喝果汁吧！”
王總和坐在宮雪旁邊的那個男人開始勸說宮雪，“算了，既然宮雪不願喝酒，就不要勉強人家了……”聽到（M）公司的馮總這麽說，王總這才放下手中的紅酒容器。
宮雪起身正要接過倒滿果汁的酒杯，王曉鷗從門外走了進來，“剛跟狄總通過電話，他明天要出差去公司總部，今天就不能過來了，還讓我跟大家說聲‘抱歉’！”
聽到這個消息，宮雪端著酒杯無力地坐回椅子上，仿佛是晴空裏一聲悶雷，響得猝不及防。
酒桌上大家漫無目的地談論著大環境下的商業市場，漸漸地，話題開始轉向趣佰項目，從招商合作慢慢引到宮雪負責的企劃宣傳，王總看似無意地問出：“你們趣佰好像在招標是嗎？招的怎麽樣了？”
“現在在負責招標的是總部，我們這邊也沒有什麽消息。”
王曉鷗看了一眼對麵坐著的馮總，側過身來對著宮雪說：“宮雪，這裏又沒有什麽外人，說說聽聽嘛！”
“曉鷗姐，我不是不說，是真的不知道。”
“宮雪妹妹，你那天不還整理了好多招標公司的資料嗎？”
聽到這裏，宮雪開始懷疑起這次飯局的目的，狄總的囑咐在宮雪的腦子裏回響，她開始更加小心地應對這裏的每個人。
馮總抿了一口酒杯裏的白酒，眼神看向宮雪這邊，“宮雪，我也明人不說暗話了，我們公司打算參與這次競標，如果你能站在我們這邊的話，事成之後一定不會虧待你。”說完，馮總的目光鎖定在了飯桌上最油的那盤葷菜，他輕輕撥弄餐桌上的轉盤，將那盤菜轉到了宮雪麵前，“你作為一個工薪族，從德城大老遠來到寧河，工資又能漲多少呢？我希望你可以好好考慮一下。”
“馮總，招標一直都是總部負責，我這邊拿到的也隻是些邊角料。”
王曉鷗急忙插話，“宮雪妹妹，你看馮總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那你就把邊角料也拿出來吧！”
宮雪看著把她帶來飯局的同事王曉鷗，那種無助感在心底擴散開來，宮雪站起身來，“謝謝你們的招待，不過你們好像找錯人了！”說罷，宮雪轉身拿起挎包就要離開。
王總給宮雪旁邊的那人使了使眼色，那人站起身來挽留宮雪，推拉中好像什麽東西掉到了宮雪包裏。
“既然人家沒有合作的意向，我們也不好挽留……”聽到馮總的話，那人才不再阻攔。
臨走時宮雪看了一眼坐在酒席中間的王曉鷗，她正裝腔作勢般替宮雪向在座的其他人道歉，宮雪快步跑下樓，在路邊攔下一輛出租車，火速逃離了那個讓她畏懼的地方。路上宮雪收到了王曉鷗的短信：宮雪妹妹真對不起，沒想到簡單的朋友聚餐變成了這個樣子，不要多想，到家給我回個電話。宮雪看完短信，默默關上了手機，她把頭輕輕靠在出租車的車窗上，無奈地閉上了眼睛……
從坐在電腦桌前閉著嘴巴每天做圖的平麵設計到如今遊走在各式各樣的商人中間，這種轉變都來不及宮雪做選擇，命運的轉輪已經把她推向了前方……
“宮雪，早啊！”早上王曉鷗像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熱情地跟宮雪打招呼，回想起昨晚的種種，宮雪的胃隱隱作嘔，隻是在格子間生活久了，每個人都擁有了一張微笑麵具，宮雪也不例外，她咧咧嘴角客套式回應，之後又繼續埋頭工作。
狄總出差的這些日子，宮雪總會不經意地看向他的辦公室，莫名期待著那間辦公室的燈能亮起來……
黃經理走到宮雪麵前，對著正在低頭整理文件的宮雪說：“明天跟我們一起去上海吧？”
宮雪抬頭愣了一下，“去上海？黃經理你不要跟我開玩笑了，我會當真的！”
“沒跟你開玩笑，剛接到狄總的電話說要（你跟）我們一起去上海市調。”
“我們？”宮雪吃驚地繼續追問道，“狄總也去嗎？”
“狄總從總部出發，我們在上海匯合。”說完，黃經理拿著煙走出了辦公室。
宮雪對著電腦屏幕發呆，可心裏早已樂開了花，她扭頭朝狄總的辦公室看了一眼，眉眼裏滿是深情。
打卡下班，宮雪快步走下辦公樓，身後的柯凡小跑幾步跟上來，拍拍宮雪的左肩，卻出現在宮雪的右手邊，宮雪見柯凡又開始戲弄她，快走幾步躲開，柯凡緊緊跟上，“明天就要跟我一起出差了，是不是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