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誤會加深
一到下班時間點，宮雪便草草收拾了一下辦公室桌上的文件，關掉電腦，離開辦公室。柯凡小跑跟在後麵，“宮大人等等我……”
“柯凡，我們昨天不是說好了嗎？”
柯凡氣喘籲籲地跑到宮雪麵前，“我不跟你去，我在外麵等你好不好？”
“柯凡你別鬧了……”
“我送你過去……”說著，柯凡一把拉住宮雪的手腕。
宮雪用力掙脫，柯凡緊緊抓著不放，拉著宮雪就要進電梯。
“咳……”
聽到有人靠近，柯凡這才稍稍鬆開宮雪的手腕，宮雪把右手輕輕搭在被柯凡拽得通紅的手腕處，他們抬眼看去，隻見狄總正朝電梯口走來，宮雪不禁覺得有些難堪。
走到電梯口，狄總看了一眼正在上行的電梯箭頭指示，“你們等很久了？”
“沒有很久……”柯凡收斂起剛剛的姿態。
狄總低頭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眼神跳落到宮雪通紅的手腕上，又故作自然跳轉至別處。
電梯門在他們三個人麵前打開，裏麵擠滿了下班的白領，他們三個人也硬是擠了進去，柯凡被擠去了電梯的左邊，宮雪在門口，而狄總則被擠在了右邊，每到一層，電梯裏人流湧動，宮雪被人流衝進衝出，狄總伸手拉住宮雪的胳膊，把她牢牢拉到自己的身邊，又迅速把手收回，宮雪站在狄總的胸前，輕輕呼氣，那暖暖的氣流不斷拍打在狄總的左心房，狄總抬頭，眼睛在狹小的電梯間遊走，卻唯獨不敢低頭看距離他最近的宮雪。
電梯在一樓停住，輕微震顫，跟隨慣性，宮雪的身體也輕微傾斜，隻是這幾厘米的微調，讓她與狄總的身體碰在了一起，兩人像觸電般像後方移開，宮雪的耳朵迅速像火燒一般，待電梯門打開，宮雪火速衝下電梯，對著悶熱的傍晚，長舒一口氣……
“狄總，先走啦！”說完，宮雪衝狄總擺擺手，轉身離開，柯凡跑過去拉住宮雪，“我答應你不會進去打擾你們，我就在門口等你……”
無奈，宮雪隻好答應，站在路邊等柯凡開車來接。
不遠處的狄總開車路過，恰好看到宮雪坐上了柯凡的車，狄總的車緩緩駛出，後視鏡裏看著柯凡的車漸漸遠去，忽然狄總把車調轉方向，加快車速跟了過去……
狄總的車遠遠地跟著，隻見他們在一家西餐廳門口停下，直到2個男人走到柯凡的車前，宮雪才下車與那兩個男人一起進了西餐廳，而柯凡從始至終都沒有下車，看到這些，狄總開車準備離開時，卻看到FING傳媒的高亞飛也進了那家西餐廳，狄總身子前傾，特意又看了一眼西餐廳的名字，並不是什麽特別的餐廳，狄總更加好奇為什麽會這麽多人聚集到這裏……
宮雪與陸幽、小陳一起走進西餐廳，在一張擺有四人座椅的地方坐了下來，不一會的功夫，高亞飛也出現在餐廳，高亞飛見他們都已經選好位置，便微笑著徑直走了過來……
“你們早到了！”高亞飛一改上次見麵時的傲慢，這次的他熱情了許多。
“我們也是剛到……”陸幽補充道。
說話的間隙紅酒和牛排已經上桌，高亞飛端起酒杯，與大家一一敬酒，明明是作為甲方，可是這次的高亞飛完全不像是來談生意的，更像是閑聊……
1瓶紅酒下肚，陸幽盡可能把話題拉回到電子屏的生意上，“高總，聽宮雪說您對我們公司的電子屏配件比較感興趣，請問……”
話還沒有問出口，高亞飛端起酒杯，示意陸幽喝酒，陸幽也端起酒杯在嘴邊抿了一口，他用胳膊肘點了點旁邊的小陳，小陳迅速從背包中拿出一份文件遞交給陸幽，陸幽接過文件，轉手遞交到高亞飛手上。
“高總，這是我們公司主要經營的電子屏配件明細，您有時間可以看一下……”
高亞飛接過陸幽遞上來的宣傳手冊，打開翻看了幾頁，“你們分公司在德城呀！”
“對對，我們分公司在德城，總部在廣東……”
高亞飛繼續向後翻看著，“裏麵所有的配件都是你們廠自己生產，還是找加工廠代加工呢？”
陸幽拿起身邊的紅酒瓶，給高亞飛倒上，繼續說道：“我們公司在全國有好多個分廠，每個分廠根據當地資源情況多少有些差別，也正是有這個原因，我們公司所有配件都是自己生產，所有價格和質量您都可以放心……”
高亞飛合上產品手冊，端起酒杯喝了一小口，“那你們這邊的分廠，主營什麽呢？”
“我們德城這邊呢？還是主要以銷售為主……德城這幾年環保查得很嚴，如果要在這邊直接生產，並不容易……”
高亞飛也附和式點點頭，“好，我會拿回去跟我們公司其他人討論一下的，之後再給你回複……”
陸幽又拿出平板，給高亞飛看之前成功售出的案例，高亞飛耐心看完，“宏創也是用的你們家的配件？”
“是的，我們跟他們公司合作好多年了……”
高亞飛點點頭，並未說什麽。本以為這次見麵是高亞飛看中了陸幽公司的產品，可是顯然不是……可既然他這次見麵的目的不是產品，那他這次吃飯到底是為了什麽呢？陸幽在心裏犯嘀咕，他端起酒杯，晃動著裏麵的紅色**，透過玻璃看過去，裏麵是扭曲變形的光影。
“陸哥，陸哥！”旁邊的小陳輕聲喊了喊陸幽。陸幽這才回過神來。
“陸哥，你的電話……”
陸幽這才注意到口袋裏的手機在震動，他翻出一看，竟是大萌子打來的，他稍稍側身接起電話，壓低聲音說，“萌子，我現在在外麵見客戶，可能晚些回去……”
高亞飛見陸幽接電話去了，便端起酒杯衝著宮雪說：“感謝宮雪大美女賞臉喝酒……”
高亞飛溫柔的聲音夾帶著“宮雪”二字的喊話順著陸幽的傳聲筒，一並去到了大萌子的耳朵裏。
“高總您客氣了，我隻是作陪而已，希望您跟陸幽能合作愉快……”宮雪說完，高亞飛舉杯一飲而盡，出於禮貌，宮雪也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
陸幽掛斷電話，眼神稍稍有些慌亂地看了一眼宮雪，又立馬自我調整好狀態。
“對了宮雪，昨天在你們辦公室幫忙修電腦的那個男生是剛來的嗎？”
略有些微醺的宮雪眯著眼睛努力回想昨天修電腦的人是誰？“沒有人修電腦呀！”
高亞飛繼續追問，“昨天他還撞了我，你記得嗎？”
宮雪如夢初醒般，“奧！你說的是卓文津吧！他是我們公司剛來的行政主管……”
“他……”似乎有什麽話要說，高亞飛環顧了一下周圍在坐的陸幽和小陳，並未把要問的話說出口。“一看就是新來的，莽莽撞撞的……”
宮雪補充道，“他不莽撞的，他人做事一板一眼，很是守規矩，可是呀，就是太守規矩了……”
高亞飛端起桌子上的酒杯，輕輕晃動，若有所思地把酒杯放到鼻子跟前聞了聞，盯著酒杯自言自語，“是呀，太守規矩了……”
“高總，您認識他？”宮雪問道。
“我怎麽會認識他？”高亞飛立馬警惕起來，不自然地把紅酒放到嘴邊喝了一口……
“高總，聽說您之前是在國外留學，請問是去的哪個國家？”小陳一臉好奇地問。
“在英國……”
“那您是什麽時候回的國？回來之後就開設了FING傳媒公司嗎？”小陳繼續追問。
“回來兩三年了，在國外的時候FING傳媒對我而言隻是一個簡單的想法，回國之後才付諸實踐的……”
“兩三年的時間能把公司做到現在這個樣子，真的是很厲害了……”陸幽稱讚說。
高亞飛似乎想到了什麽，“電子屏如果後續有什麽需要溝通的，我是直接聯係你呢？還是聯係工程？行政？你們現在部門這麽多我都不知道該找誰了？”
宮雪仔細想了想，“高總最開始您不是跟工程對接的嗎？以後也應該是找工程吧！”
“其他公司一般都是跟行政對接，我還以為現在要換成跟行政對接呢！”
“畫麵內容更換之類的應該是我們負責多一些，後期維護可能是要跟工程打交道多一些吧！”
高亞飛點點頭，“那你們這邊的行政主要是做些什麽工作呢？”
“我們這邊的行政主要是物資采買，還有固定資產維護一類的吧，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飯局上，高亞飛的話題總是在“行政”一崗上來來回回，大家也都默認是高亞飛醉酒後的醉言醉語。
末了，高亞飛搖晃著站起身來，目送已經不能直線行走的宮雪和陸幽，小陳離開。待他們走出高亞飛的視線，高亞飛收起上揚的嘴角，眼神裏的醉意一刹那不見了蹤影，他離開座位走到餐廳門口，又倒回去，把陸幽公司的產品手冊拿在手上，從側門離開了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