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幽靈
鬼幽靈
我真沒想到那淡藍色的鬼東西就這樣簡單的被胖子抓住了，一時之間還有點不敢相信，還沒來得及鬆上一口氣，就知道不對了。
那鬼東西在布袋子裏片刻也不老實，東撞西撞，“吱吱”直叫，似乎想從布口袋裏麵逃出來，那聲音聽起來像是牙齒研磨一般，搞的我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關鍵時刻還得看胖子，就見他一腳就踩住了布口袋的口，一下子就把布口袋扯的與吸塵器分離開來。胖子任憑手裏的吸塵器還在嘶嘶的吸著，另外一隻腳就玩命的去踩布袋子裏的鬼東西。胖子的體格雄壯，合著全身重量的腳步一下一下的重重踏落，那勁頭兒，就算是隻足球，也被他踩爆了。
可惜的是，不管胖子把腳步抬的多高落的多重，也不管腳底下的布袋子被踩的多扁，隻要胖子一抬起腳來，布袋子裏麵的鬼東西立刻就吱吱怪叫著往起瓢，那場麵與其說是殘酷，還不如說是搞笑更恰當些。
就在我目瞪口呆的時候，胖子已經罵了起來，說你們它嗎的發什麽呆呢？趕緊過來幫忙啊。
美女主播反應過來，手忙腳亂的去把胖子仍出去的大菜刀撿了回來，那把大菜刀頗為沉重，美女主播雙手合握，抓住了刀把，就要去砍胖子腳下的布口袋。
我和胖子同時驚呼一聲，一起喊來起來，因為我們幾乎是在聽一時刻開的口，所說的話又是長短差不多，因此美女主播竟然誰的話也沒聽明白，傻乎乎的站在那裏，手裏拎著大菜刀，茫然的看向我們倆。
胖子趕緊又說了一遍：“大姐，你別砍了我的腳！”我心想這當口的你說這廢話幹什麽，不是誠心給美女主播增加心裏壓力麽？不過我沒說出來，因為當蕭娜娜向我看過來的時候，我說出來我的另外一種擔心：“萬一用菜刀砍破布袋子，那鬼東西再飛起來怎麽辦？”
胖子氣急敗壞的吼道：“那你說怎麽辦？”
我茫然四顧，突然看到了一件東西，不禁眼前一亮，佝僂著腰勉強爬了起來，走過去把立在茶幾下麵的暖瓶拎了起來。拎到手裏就知道沒有多少水了裏麵，仍在一邊去拎第二個，憑手感就知道裏麵起碼有大半壺水。揭開蓋子想確定一下裏麵的水還熱不熱，結果力氣用的稍稍有點大，鼻子直接碰到了暖瓶口上，燙的我一個機靈，要不是我的蛋還在隱隱作痛，我都要跳起來了。
胖子一下子明白了我的意思，手舞足蹈的幹笑道：“還是老花聰明……你快點把熱水瓶拿來，咱們燙死這個該死的家夥！”
我踉踉蹌蹌的走了過去，胖子劈手奪過熱水瓶，喝道：“我代表黨和人民判你死刑！”二話不說就把滾燙的熱水倒在了布口袋上，緊跟著我就聽到“吱”的一聲長叫，再看胖子腳下的那隻布口袋，已經冒著白氣慢慢癟了下去，再也沒有生息了。一些淡藍色的**從布口袋的邊緣滲漏出來，凡是那些**流過的地板上，立刻泛起無數的氣泡，同時空氣中立刻彌漫起一股腐爛的屍臭味兒。
“還楞著幹什麽？趕緊撤！”蘇婉當先從那布口袋邊繞了過來，胖子也不敢怠慢，也跟著蘇婉衝了過來。我見他手裏還拎著吸塵器呢，就問道：“你還拎著人家的吸塵器幹什麽？”
胖子像看白癡一樣看著我，說道：“我草，你沙B啊？這個吸塵器現在已經是武器了，怎麽能隨便仍掉？萬一再遇到那幽靈一樣的鬼東西怎麽辦？”
我一聽，他說的也對，也就沒說什麽。蘇婉對蕭娜娜說道：“老花受傷了，你扶著點他……胖子，你殿後。”
女人的骨骼一般相對瘦小，不太適合架著傷者趕路，好在這個時候我依舊難以直腰，就這麽佝僂著，正好可以擁住蕭娜娜的肩膀。就這樣我們離開了401室，走在樓道裏的時候，我們幾個都恍如隔夢，仿佛都已經死過一次一樣。
昨天的密雲雖然很厲害，不過經海風一吹，並沒有下多少雪，隻不過是零星的幾點雪花而已，太陽一出來，向陽地方的雪花就都化的差不多了。還好樓下的空地上還有幾點零星的雪花，上麵也隻有我們幾個的足跡。
到了樓下我才發現，雖然整個救人的過程顯得十分漫長，可是實際上也就是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現在正好是中午陽光最足的時候，現在就回去的話，似乎太浪費時間了，而我們心裏都明白，時間對我們來說是多麽的重要。
不過鑒於我受了點傷，美女主播又完全沒有臨陣經驗，蘇婉決定讓我和蕭娜娜負責留守運鈔車，她和胖子繼續搜索。我一再表示已經沒什麽大礙了，可是胖子卻說道：“咱們這次去救人，就是挨家挨戶的去搜索，剛剛的情況你也看到了，人多反而沒有用，不如分點人手在下麵守護運鈔車，萬一車子被什麽東西給弄壞了，那我們幾個就連儲蓄所也回不去了。”
我說我又不會開車，留下來能有啥用？就算眼看著粽子在砸我們的車，我除了自己跑路之外什麽也做不了。不料美女主播卻立刻自告奮勇，說她會開車，雖然隻會開那種小轎車，不過大車小車的原理都差不多，現在一沒有人和她搶道二沒有交警給她開罰單的，她能把這車子開到任何這個車子能開到的地方。
於是蘇婉和胖子檢查完武器，就出發了。這一片都是住宅區，全是那種六層樓外加一個七層的閣樓那種。現在我們已經沒有了大粽子給留下的提示和線索，蘇婉和胖子隻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找了。我正在猜測他們會去哪裏開始尋找，就看到他們一前一後的往三號樓走了過去。
因為這個小區裏的住宅樓從外表上看來都差不多，所以為了方便住戶們不至於走錯了家門，就給每棟樓都編了號。我住的這棟樓是二號樓，二號樓的後麵是一號樓，也就是我們昨天去看的那棟樓。三號樓就在我們的前麵，再往前就是四號樓和五號樓。而我的右手邊，從馬路邊上算起，最外麵的是六號樓，六號樓與我左手邊的一號樓，相鄰很近，而且處於同一水平線上，再往後的七□□十號樓也都是一樣。
蘇婉他們直接去了三號樓，看樣子是真想挨家挨戶的做地毯式的搜索了。我隱約的感覺這樣做雖然是唯一的辦法，可是過程卻太危險了，說不定我們連這個小區都搜索不完，就都得遭遇不測。
整個團隊裏麵，我可能是美女主播認為最有好感的一位了，因此她老人家一點也不認生，擰開了一瓶礦泉水之後，一邊把瓶子遞給我，一邊小心的看著四周，順嘴問道：“你傷在哪裏？嚴重麽？給我看看。”
“咳！”我差點把喝到嘴裏的礦泉水又吐了出去，趕緊閉嘴，結果還是沒來得及，半口水從鼻腔裏擠了出去，嗆的我大咳起來。
美女主播強忍住笑容，說道：“還有你這樣喝水的？太浪費了。”一邊說著就一邊虛握粉拳，輕輕的給我捶背，捶了十好幾下，我才好過了一點。
這個時候我才注意到，蕭娜娜真的很漂亮，不過她的美麗與蘇婉MM比起來根本就是兩個類型的。蘇婉屬於那種清秀佳人，看一眼就會讓人覺得很清爽。而這個蕭娜娜則完全不同，她的美完全是一種媚態，特勾引人的那種。
可惜現在這個時候真不是時候，換了大學瘋狂那會兒，就算她是我們班主任的女兒，我也早就厚著臉皮去搭訕了，可是現在，我滿腦袋想的都是如何活下去，因此麵對著這樣一個小美人兒，我居然熟視無睹。
我支吾著說沒什麽大不了的，一點小傷而已，休息一下就好了。她眼珠轉了一下，飛快的掃了一眼我的腰下，似乎也明白了點什麽，微微羞紅了臉蛋兒，趕緊換話題，問道：“你們跟外界聯係過沒有？”
我搖了搖頭，說現在手機和電話都打不通了，電視機也沒有信號了，想必是通信線路被那些怪物給破壞掉了。
美女主播點了點頭，說：“我的情況和你們差不多，我呆在公寓樓裏，大約過了三天之後，手機和電話就都不通了，有限電視的信號多堅持了一天，也沒有了。不過這難不住我，畢竟我是做主播的……”
我越聽越驚訝，趕緊問道：“你說什麽？你現在還能與外麵取得聯係？”天啊，在那一瞬間我幸福的快瘋了，腦子飛快的轉動了起來，她是用什麽方式和外界取得聯係的呢？電話沒有了，手機沒信號了，互聯網也斷網了，連電視機都報廢了，她又是……啊！突然之間，我就想到了。
美女主播已經動手把她的大皮箱打開了，從裏麵拿出來一個小小的半導體收音機來，笑道：“看你的樣子，似乎已經猜出來了！這個東西還是我爸爸給我買的老古董呢，他們移民走了之後，我也沒舍得扔掉。”
我點了點頭，電話電視需要有線路，手機雖然不需要線路，可是也需要機房和塔台，這些東西都很容易受到外界的破壞，而半導體收音機卻不同，它的信號就是無線電波，具有很大的簡潔性。以前老電影裏的諜戰片或者是戰爭片，經常會出現那個叫電台的東西，隻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盒子，隻要插上電源，就可以給遠方的人傳遞情報，或者接收信息。
不過我的失望也是溢於言表，畢竟蕭娜娜手裏拿的隻是個收音機，並不是發報機，這樣的東西，隻能單方麵的接收信息。不過轉念一想，又開心起來，畢竟我們可以通過這個東西了解外麵的世界。現在整個人類都在同這場浩劫做鬥爭，不管接收到了什麽信息，都是對我們的莫大幫助！
我火急火燎的說道：“你怎麽現在才拿出來？趕緊打開，咱們聽聽外麵現在到底怎麽樣了。”我這個人一向比較樂觀，當時我就天真的以為，既然我們這幾個半瓶子醋都能夠活下來，那麽這個世界上說不定還有多少幸存者呢！而且很明顯，那些僵屍樣子的怪物的腦袋怕槍擊，而國外好多國家是不禁槍的，有的個別變態者，光是個人收藏的槍支武器，就夠裝備一個加強連隊的。
而我們國家雖然是禁槍的，可是中國人口卻是世界上最多的，老百姓雖然沒有槍，可是軍人和警察都有槍，隻要這些人活下來，說不定災難平息之後，中國依然是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國家。
我美滋滋的想了半天，看到美女主播還在那裏一動也不動，趕緊去催促，不料美女主播苦笑道：“可是這個收音機裏的電池沒有電了呀，已經沒有聲音了。”
我聽的呆了一呆，心想也是，在唯一的聯絡工具麵前，在生死未卜的前提下，怎麽會有人注意到電池的耗電量？那個時候想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這麽盡快的從眼前的困境裏逃出去，巴不得從收音機裏得到哪怕隻有一小點的提示。
我還不死心，問道：“那麽，在你的收音機還能使用的時候，你從裏麵得到了什麽樣的信息？”
美女主播歎了口氣，說道：“這就是最糟糕的地方了，開始三四天裏，還能聽到一些不錯的消息，比如說這次浩劫是全世界性的，而中國所有的大城市，包括香港、澳門、台北、高雄等地，都發生了大麵積的‘傳銷’病毒爆發，國家衛生部，國防科工委，國家安全委員會，國防部等所有部門全部調動了起來應對危局……”
我聽的苦膽都要破了，如果說這也算是好消息的話，那麽糟糕的消息又能糟糕到什麽地步呢？
美女主播接著說道：“可是後來這些就突然都沒有了，我能收到的都是一些外國電台的聲音，雜亂無章，雖然裏麵也有人講中文，可是我根本聽不清楚他們在說什麽。我估計是國家廣電總局發生了意外，以至於無法隔離國內外蜂擁而至的各種雜亂信號，所以才……”
我趕緊打斷了美女主播的話，說你能不能說的簡單點好理解點？
然後美女主播就開始給我講解，說這個問題由來已久，因為無線電波不受任何地域的約束，所以從發明它的那天起，就被很多政治人物利用起來，作為對潛在地區應用心理戰的工具。他們不厭其煩的編造各種理由和借口，捏造或者誇大各種已知和未知的事實，通過無線電波對目標區域內的人進行洗腦，試圖以此從內部分化削弱敵人。畢竟這個東西屬於典型的一本萬利，隻要有一台發射機，再加上一個具有煽動性口才的人就夠了。
到了冷戰時期，這種趨勢被發展到極致，東西方兩大陣營互相攻擊，好在這個時候的科技水平已經到了相當的程度，就有一種信號幹擾分離的機器被研製了出來，在這台機器的能量波覆蓋區域內，可以對目標無線電頻段進行幹擾或者分離，使得機器能量波覆蓋區的人民無法接聽敵方電台的蠱惑之音。
我總算是聽明白了，鬱悶的說道：“我明白了，現在那台幹擾機出了故障，所以亂七八糟的電台就都湧了出來，而本來我們應該聽到的聲音，現在就聽不到了。”
MM讚許的看了我一眼，笑道：“你還挺聰明的，一點就透。”笑了沒兩聲，又說道：“不過無線電波有很多頻段，並不會所有的頻段都被幹擾，而且很多自然現象，例如烏雲、潮汐等也能起到一定的中介功能，所以我們應該可以從裏麵分辨出有價值的情報的……隻可惜它沒電了。”
“這有什麽難的？”我順嘴說道：“一會兒蘇婉他們回來之後，咱們去超市弄點電池回來不就行了麽。”
“啊！”美女主播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然後就嬌笑著撲了上來，在我的臉上惡狠狠的親了一口，然後就坐在座椅上顛了兩下，笑道：“我怎麽沒想到呢，真是的！”
我被她的舉動嚇了一跳，仔細看了看她，並沒有勾引我的意思，心想現在的九零後真是要命啊，想幹什麽就幹什麽，真放得開。
我也就裝著不在意，說道：“咱們不可能總有機會采辦物品，你想想還有沒有什麽需要的東西，一會兒咱們去拿的時候就一道拿過來。”
蕭MM一聽眼睛就亮了，我趕緊給她打預防針，說現在咱們是在逃命呢，不靠譜的東西你就別說了，說出來我也不會給你弄的。
蕭MM的眼神兒立刻就暗了下去，她皺著眉頭想了想，然後說道：“我需要一些紙張和圓珠筆，還有能長時間照明的手電筒，還要兩包衛生巾和一個C罩杯的文胸……”
我一聽趕緊說道：“紙張筆墨手電筒什麽的，我會給你留心注意的，不過衛生巾還是你自己拿好了……至於乳罩……”我想也不用想，那家小超市裏肯定不會有像乳罩短褲哪一類的東西，隻好說道：“現在是困難時期，咱們要學習不怕苦、不怕累的紅軍長征精神，不必要的東西能免就免……要不你就別戴了。”
美女主播一聽就不幹了，把咕囔囔的大胸脯衝我一挺，翻著白眼兒問道：“要是它們垂了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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