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一個男人的忍耐是有極限的
聞言,林朵朵的表情變了變,但很快,她又變成一副笑嘻嘻的樣子。
“張楠,事情我都幫你做好了,不給錢是不是有點說不過去呢?不過呢,我這人比較好說話,錢不給可以,隻是你買通我對付李曉漁的事情讓我有點好奇,你就這麽怕李曉漁嗎?不知道這件事,你的隊友知不知道?”
張楠一口將嘴裏的魚刺吐出來,看著林朵朵的表情很是凶神惡煞:“林朵朵,你在威脅我?”
“說威脅就太難聽了,反正我現在已經被寧居冰壺球隊趕出來了,正所謂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也沒什麽好顧忌的了。”
張楠深呼吸一口氣,半天之後才留下一句“好啊,等我回去就把錢打給你”後,就離開了川菜館。
林朵朵臉上的笑容消失,她慢悠悠地將桌上的菜打包好後,很快也離開了川菜館。
全程,李曉漁的表情都不怎麽好。
原來,林朵朵刻意針對她,並不是單純的因為弟弟的死,還因為她早就被思南大學的球員收買了。
心裏,像是堵了一口悶氣,讓李曉漁覺得有些呼吸困難。
就在這時,一聽罐裝冰鎮雪碧貼在了李曉漁的臉上,讓她瞬間打了個激靈。
“韓火山,你幹嘛?”李曉漁不滿地看著對麵的男人。
韓火山依然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說出的話也漫不經心:“好好的吃個飯,幹嘛讓別人影響你的心情?這個世界上有這麽多人,你管的過來嗎?你隻要管好你自己就好了。”
“可是,我不甘心……”李曉漁低垂著眼簾,一把將麵前的雪碧打開,氣泡飛濺出一些,沾濕了她的衣服,然而她卻不管不顧。
“以前我覺得林朵朵有天賦,想要培養她,後來她陷害我,我以為是因為她弟弟的事情才害得她心裏扭曲,沒想到,竟然隻是因為她的貪婪。”
“所以呢,想不想報複回來?”韓火山一下飲盡了半杯啤酒,目光狡黠地看著李曉漁。
李曉漁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報複她不是我李曉漁的作風,但我要她當著所有人的麵,心甘情願地跟我道歉。”
韓火山挑了挑眉:“需不需要你大叔我幫幫忙?”
“不需要,這件事由我自己解決。”女孩的眼裏滿是倔強,韓火山沒有多言,將剩下的半杯啤酒統統灌進了肚子裏。
從川菜館出來,李曉漁和韓火山往寧居大學走。
她們選擇的這條路會途徑思南大學,才走到思南大學門口,李曉漁就有點走不動路了。
她忽然有一種去思南大學冰壺球隊一探究竟的衝動。
韓火山一眼就看出了李曉漁的小心思,伸手拽了拽女孩的小辮子。
“大叔,你幼稚不幼稚?”李曉漁有些無語,拽辮子這種小動作不是小學生喜歡做的嗎?怎麽這大叔還有這嗜好?
索性韓火山的臉皮夠厚,他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李曉漁,思南大學我還沒進去過,要不要跟我進去晃**一圈?”
“好啊。”李曉漁很快就忘記了拽辮子這茬,跟著韓火山一起進入了思南大學。
思南大學的冰壺球隊在體育場附近,此時已經是晚上八點多鍾,社團裏的燈還亮著。
李曉漁想趴在窗戶上偷窺,隻可惜她個子不夠高,根本夠不著窗戶。
韓火山在一旁抱臂看著她,看女孩一跳一跳的狼狽模樣,男人一勾嘴角,半開玩笑道:“小姑娘,要不要我扶你上去看啊?”
這一瞬間,韓火山的臉和李曉漁記憶中的韓冰岩重合在一起。
在很久之前,這男人也跟她說過類似的話。
見李曉漁不回話,韓火山立馬就打消了剛剛的那個念頭:“算了,我還是不扶你了,畢竟男女有別,我怕你吃我豆腐。”
李曉漁:“……”
最後,兩人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矮一點的窗戶,趴在玻璃上向裏麵張望。
思南大學的冰壺球隊正在井井有條地訓練著。
隊長一聲嗬下,第一個隊員開始在冰麵上推球,冰壺穩穩落在了大本營的中心區域,緊接著第二個隊員上場,第三個隊員上場……
在中心的冰壺球被之後投擲進來的球一個個推走,最後一個球依然穩穩落在圓心。
李曉漁看得汗顏,雖然思南大學的冰壺球隊並不是專業水平,但是如今的實力卻穩穩在寧居大學之上。
“沒意思,看這個就是給自己添堵的。”韓火山一把拽住了李曉漁的衣領,將她從原地拉了起來。
“大叔,你幹嘛,我還沒看好!”李曉漁掙紮。
“不看了,走了走了。”韓火山根本不聽李曉漁的,雙手插在口袋裏,不一會兒就走到了前方的體育場邊。
他回過頭來衝著李曉漁大喊一聲:“李曉漁,你還走不走了?”
李曉漁真是服了韓火山了,這麽大聲地喊她名字,就怕思南大學的人發現不了她是吧?
她快走幾步來到韓火山這邊,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韓火山,你這人怎麽這麽不講道理?”
“你這個女同學才是不講道理呢,偷看人家的訓練給自己添堵就算了,我叫你走還不走。李曉漁同學,這種訓練成績其實意義不大,到賽場之上,除了平時的訓練成績以外,心理素質和臨場發揮水平也占百分之五十。所以,想要獲勝,先把這裏練得強大再說!”韓火山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處。
李曉漁一愣,剛要開口說什麽,男人已經不耐煩地轉身,朝前走去。
也不知想到了什麽,李曉漁突然對著韓火山的背影大叫了一聲:“你呢?韓冰岩,你的心理素質就足夠強大嗎?如果強大的話,你會因為那件事情退出冰壺球隊,消失了整整五年嗎?”
聞言,韓火山的腳步沒有絲毫的停頓,甚至步伐加快了許多。
李曉漁快跑起來追上韓火山,企圖看清他的表情。
哪知道男人忽然停了下來,一把按住了李曉漁的肩膀。
身後就是一棵蒼天古樹,李曉漁反應不及,她猛地後退了幾步,後背貼靠在大樹上,抬頭看著韓火山。
男人比她高一個頭,李曉漁一抬眸就撞入了韓火山那雙玩世不恭的眸子裏。
“女同學,我都說了我不是那個什麽勞什子的韓冰岩了,可你偏偏不信,還三番四次地試探我。我告訴你,一個男人的忍耐是有極限的,把我逼急了,我就……”
韓火山低著頭,臉靠近李曉漁,兩人的距離隻有咫尺,呼吸彼此交錯交纏。
李曉漁的心莫名跳快了幾拍,呼吸也有點困難。
她睜著一雙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麵前的男人。
韓火山見女孩的模樣,不由得嗤笑一聲,拍了拍李曉漁的肩膀,忽然挺直了身體,留下一句“趕緊回去了,你明天還要比賽”後,再次朝著學校大門走去。
夏日的晚風依然炙熱,李曉漁跟在韓火山的身後,奇怪地拍了拍自己泛紅的臉。
她這是怎麽了?竟然熱得有點不正常了,就連耳根子也開始發燙了。
兩人一起往寧居大學走,在路過一處僻靜的小巷子時,李曉漁忽然聽見了奇怪的聲響。
她一把拉住韓火山,示意他仔細聆聽。
很快,李曉漁就聽見了微弱的求救聲。
她想也沒想地就衝進了巷子裏。
巷子深處,兩個男生正對地上的一個人拳打腳踢。
“你們幹什麽!”李曉漁大吼了一聲。
兩個男生看李曉漁和她身後的韓火山,猶豫了一下,才從巷子的另一頭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