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衣冠塚
我腿都邁出去了，誰知道這老頭來這麽一句話，讓我腳步一頓，這不是正中我要害，說到我的痛處上了嗎？
我跟老頭素不相識，他怎麽知道我這些的？
我停下腳步，心裏很震撼，臉上卻嘿嘿一笑地問道：“您說這個，難道是有辦法給我破一破？”
老頭不笑了，他一臉詫異的看著我，像是想到了什麽說道：“你簽了這合同，就是我徒弟了，我自然是要救你一救。不然，你還有更大的劫數！”
什麽？！
我當時內心爆炸，我讓人綠了，還身無分文，現在還有更大的劫？那我還活的了麽？
不過這棺材鋪老頭，怎麽會這些奇門之術？
“年輕人，你是不是覺得我在騙你？哈哈，不信也罷，你非要試試，那時候我可救不了你了，那就晚了。”老頭說完，穿好一件跨欄背心，看上去和看停車場的大爺沒啥區別。
“我從沒幹過這一行，而且我從小命弱，不能幹這一行。”我疑惑，這到底是救我還是害我？
老頭點了點頭，不過他沒解釋，隻是說：“傍晚，有一個客戶過來取棺材，你可以留下來先看一看，覺得不信我的話，你自己可以離開。我先進屋去準備一些東西。”
我點了點頭，此時外麵傳來一陣熱乎的飯菜香味！
竟然是那十歲小孩做好了四個菜，還有一摞碗，難道要留我在這吃飯？
“別看了，都這點了，一起吃飯吧。”那小孩竟然很小大人的說我。
我有些驚詫，不過確實真餓了。誇獎了那小孩兩句：“你這小子真懂事啊，這麽小就會做飯了。”
我實在是太餓了，連續扒了三碗飯，吃的賊飽，這時候老頭才叼著一根煙走出裏屋。我開口跟他說道：“您孫子做飯味道還挺不錯的！”
鄭老頭臉色驟然一變，熄滅了煙問我，你剛才說的小孩，長什麽樣？
嗯？！
我以為聽錯了，我說：還穿著一個奧特曼背心呢？您自己孫子……
“我沒有孫子。這店裏隻有我一個人。”
“什麽？”
我一驚：“剛才那小孩不是您孫子那他是誰？”
鄭老頭起身“怦”的關上了門，忽然冷聲道：“你果然要大難臨頭了！”
這鄭三兩到底什麽意思？
他解釋說：“這桌子飯菜不是給活人吃的，每次接棺的人過來，都會準備這一桌飯菜，活人不能動！這是給路過的那些家夥封口的！你自己吃起來，是讓那小孩勸的吧？”
這鄭老頭剛才不在場，現在吃完飯，我也沒看到那個小孩，根本不知道怎麽跟著老頭說。
“是的啊，不過那孩子您沒看見麽？剛才我來還給我打招呼了！”我發蒙，感覺脊背處一陣發涼。
鄭老頭雙眼出神地看著我，再次鄭重道：“我說過，我這店裏隻有我自己，一個活人。”
“可我剛剛明明看到了一個小孩！”
我感覺全身冷風嗖嗖，脖頸出一直有人在吹氣一般！
“大爺，您別逗我了成麽。”咳咳，我強笑的說。
可鄭三兩卻笑不出來，剛要說什麽，就聽到外麵咚咚咚的敲門！我被嚇得一驚道：“肯定是那小孩，大爺，您這次看看！好好看看！”
鄭老頭拉開門，不是什麽小孩，是一個雙眼通紅的女人，年紀大概三十歲左右，有幾分姿色，脖子上圍著黑色的圍巾，穿著很普通，但相貌看起來很憔悴。
正是來取棺材的，她手裏還拿著一個小書包，讓我心跳加速的事那書包上的圖案，也是一個奧特曼。
這讓我想起了剛才那個混身濕漉漉的小男孩。
“多謝您了！這是棺材的錢，都在這裏！”說著，女人又要哭出來，從小書包裏拿出一摞人民幣！足足有三五萬的樣子！這一副棺材也不是名貴木材，怎麽這麽貴！
老頭點頭道：“這是我新來的夥計，他會幫你把棺材送到地方，並且把事情做完。”
“什麽？我不是啊。”這老頭怎麽回事，我可沒答應。
可女人恭敬的給我鞠了個躬，又對我滿眼謝意的說：“辛苦先生，這是我兒子生前最喜歡的一些玩具，還有他的衣服和書包。”
“這……”
我不得不接過書包，女人從裏麵又拿出衣服，按理說不重，但在我手裏卻感覺怎麽也拎不起來。
讓我驚呆了的是，這書包裏的衣服和剛才小孩身上穿的一模一樣！
我不會看錯，都是奧特曼的圖案，這孩子生前應該很喜歡……
女人走了，鄭老頭把衣服放在棺材裏，我問鄭老頭：“這些衣服難道是衣冠塚？”
我從前同村有一個孩子，因為去野河遊泳，屍首找不到，可能衝進了水洞子出不來了，家屬無奈隻能拿著孩子的衣服下葬！
鄭老頭點了點頭，又說到：“衣冠塚是至親對亡親的思念，還有一個目的，讓他們找到回家的路。而你說的，看到的那小孩，說明你現在氣運最弱，正在倒大黴的時候，再晚來幾天，怕是見不到太陽咯。”
我僵在那裏，想不通為什麽老鄭要救我？這家夥也不像活菩薩。
剛才那怪事，我哪還敢懷疑老鄭的話，真假現在都放在一邊，我該怎麽辦？
“你為什麽偏要選我做定棺人？這到底是做什麽的？”我既然被趕鴨子上架了，那就問清楚明白。
老鄭沒回答我，隻是從口袋拿出八枚銅釘，還有一柄銅錘，囑托我：“要想改你的命，就要聽我的話，不然，你活不過26歲生日。”
“臥槽！”我頓時火了！這老頭！難道讓我幹這事不也是讓我去送死麽？還不和我說明白了？
這誰都要火大。
鄭老頭見我非要問出個所以然，這才說：“天生命弱，必將一事無成！除了你現在要做的事情，都無法改你本命！因為這定棺人是送走死者離開陽塵的第一位擺渡人，你的命弱，在別處是忌諱，但在這裏，就是最大的依仗，因為命硬者陽氣重業力大會傷到那些……人不但送不走，甚至會起到反效果，你現在明白了嗎？”
我恍惚的看著老鄭，聽他說的好像頭頭是道。
“想要逆天改命，肯定是要多做善事積德的事情，行善是人都可以，但積德隻有我們這行人能做，也最能保你小命。”
他把小貨車鑰匙給我，叫我路上小心，說是幹完這單，就給我一萬塊錢，不管我願不願意跟他幹。
臨走的時候，老頭還塞給我一個黑色巴掌大的小錦囊，囑咐我道：“不到關鍵的時候，不要打開。記住，路上不管什麽人喊你停下來，都不要停，一直送到客戶家門口，千萬不要進他家門，立馬回來！”
“不就是送口棺材嗎？”
我心裏不以為然：“用得著這麽神神叨叨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