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討價還價
林源和天下宗師的聊天還在有一句沒一句地繼續著。
“排名還沒有正式公布，聽說要等入學才正式公布的，不過我已經提前知道了。”
“哦，看來你也是有點後台啊，老陳告訴你的？多少名啊。”
“咳咳，運氣好，拿了個曆練第一名，有人告訴我，這次新生的首席，大概基本就是我的了。”
“你看是吧，才這個名次，和最後一名也沒啥區別，告訴你吧，新生的排名，除了第一名外，都是沒用的，就和世界杯一樣，除了冠軍外，誰還記得亞軍和殿軍是誰啊…………”
天下宗師回複的話極快，林源的話剛落下，他的回答一秒鍾內就出來了，而且還知道舉例說明，但這段話打完後他就覺得不對勁了，立刻跟著補充了一長串的的省略號，來表達自己的無語。
林源忍不住哈哈一笑，他大概能肯定，這個天下宗師肯定有個專門用來回複別人的模板，然後看對方如何提問，對照著模板直接黏貼複製，反正新生好糊弄，也無非是那些問題，可沒曾想到林源這回答不按常理出牌啊。
“老弟啊，你確定沒和我開玩笑？和學長開玩笑可不好啊。”天下宗師開始語重心長地對剛才自己的失誤進行補救。
“我可沒騙你，哦對了，聽說那個葉眉仙子也是知道我的，要不你去問問？”林源覺得隻靠陳普生的名頭大概搞不定這家夥，於是幹脆狐假虎威，當然也不算假，從陳學長那了解的信息判斷，這葉眉仙子的地位估計不會低。
“葉眉仙子？臥槽，那個變態女人！！！”
這威嚇的結果比林源想象中要更好，天下宗師連打三個感歎號來表達自己激**的情緒，反而讓林源有點忐忑不安起來。
變態女人？
一個變態女人盯上了自己？
這好像不是什麽好消息吧？
林源搖了搖頭，暫且先不去思考那麽遙遠的事情，在搬出葉眉仙子後，效果出乎預料的好，天下宗師似乎真的沒勇氣去找這變態女人求證，又或者是覺得沒人敢拿葉眉仙子的名頭招搖撞騙。
短暫的沉默後，之後的對話突然就變得水到渠成起來。
“算了，作為學長也有義務幫助新進學弟，這本《五禽戲》就給你個破盤價388好了，放心吧，這可不是那些跳廣場舞的大爺大娘們練的，而是貨真價實的引氣入門功法！”
“既然是破盤價，就188吧。”
“一分錢一分貨啊，不能再降了，288好了！”
“湊個整數，200吧。”
“248，這已經是揮淚大甩賣了啊啊！”
……
一番討價還價，最終價格定格在218上麵，林源也忍不住呼出了口氣，唐佳雪說得沒錯啊，底層修真者大概是真缺錢，很難想象坐在淘寶對麵和自己談價的家夥是個傳說中的修真者，而非市井商人。
天下宗師大概是怕林源反悔，最快速度發來鏈接，林源也不想浪費時間，直接拍下訂單，然後隨口問道：“已經拍好了，你打算用啥快遞？”
“…”天下宗師隻打出半串省略號，估計這次交易讓他已經相當無語，都懶得打更多符號了。
“老哥啊，這點常識要懂得哇，這都什麽年代了，誰還用紙質書啊，萬一破損了、字跡模糊了怎麽辦啊？來來來，把你微信給我，加個好友，我把電子版發給你。”
雖然已經是見怪不怪，林源還是有點哭笑不得，看來自己的思維還是沒從那些仙俠小說電視劇裏轉變過來啊，時代在進步，修真功法秘籍，也有電子版了啊。
不過天下宗師這套近乎還真是麻溜，剛才還一副學長教育學弟的口吻，這會兒就已經悄悄改口叫老哥了，盡管林源估摸著這家夥年紀應該和陳普生相仿，那也就是四五十歲了啊，都夠做林源他爹了，這聲老哥聽得可是有點別扭。
林源是不太想和這個奸商有太多交流的，他不像陳普生看起來那麽親和無害，這家夥滿腦子如何坑錢，如果不是出搬出陳普生和葉眉仙子的名頭，當然也可能是自己將來首席弟子的地位，才讓這家夥有所收斂。
不過對方畢竟是學長，比自己修為更高的學長，思忖片刻，林源還是將自己微信號發過去，幾秒鍾後就收到了好友申請。
這家夥的微信名也是天下宗師，還真是有夠不要臉的啊。
林源暗自吐槽一番，突然忍不住想到，自己的好友裏的修真者似乎是越來越多了啊，說不定哪天時候，自己點開朋友圈，都是各種在曬煉丹練功，想想居然還有點小期待啊。
天下宗師很快就把電子文檔發送過來，直接被存在手機裏，為了防止丟失，林源又連上電腦，多拷貝了兩份，畢竟也是兩百多塊錢買來的東西，雖然他也知道這點錢是真的不能算多了，可他又不是啥二代，心疼錢啊。
林源還是很有普通家庭的自知之明，尤其是漸漸知道修真之路耗費的金錢，怕是難以估計後，他現在恨不得將一塊錢掰成兩半來使用。
拷貝之後，他迫不及待地在手機中打開了電子文檔，聚精會神地默默閱讀起來。
虎戲者，四肢距地，前三擲，卻二擲，長引腰，側腳仰天，即返距行，前、卻各七過也。鹿戲者，四肢距地，引項反顧，左三右二，左右伸腳，伸縮亦三亦二也……
雖然林源的語文成績還算可以，但看了幾分鍾，他還是覺得自己有點頭大，這份秘籍居然全篇都是用古文書寫的！勉強看懂就有點困難了，可是他要怎麽按照古文去學習五禽戲呢？
他直接給天下宗師發過去一串問好。
天下宗師還是相當客氣：“老哥啊，五禽戲可是漢末時代的東西，那時候當然都是在用古文書寫的啊。”
林源道：“可是都二十一世紀了，你們修真界都沒把這東西翻譯成現代通俗文嗎？”
天下宗師又道：“這還真不能怪我，等你入學後就知道了，事實上很多保存至今的功法秘籍，都是用古文寫成的。隻是翻譯出基本的意思當然不是難事，但這些可是修煉用的功法啊，稍微有一丁點的差池，就很可能走火入魔，甚至直接找閻王爺報到了。”
“如果因為翻譯的過程中出現了一點點的詞義甚至字義的曲解，造成走火入魔，誰也不敢承擔得起這損失啊，幾十年前類似的事故可是不少的，所以後來學院幹脆就放棄了，除了近幾十年新編的功法教材外，老的功法就繼續沿用古文版本，原汁原味，才是最好的嘛！”
“不僅如此啊，為了訓練現代新修真者的閱讀能力，學院還專門開設了古文課程，包括青銅銘文、甲骨文，要知道修真界最繁榮的上古時代可是萬年前啊，那時候連古文都沒有，隻有甲骨文和銅器銘文而已。”
“嘿嘿，好在我們那屆學生時，這些頭疼的古文都還是選修，聽說近些年這些古文課程都被編入必修課程內了，似乎學院還專門弄了個什麽古文四六級考試。”
甲骨文四六級考試？
林源隻是聽著就已經覺得頭大如牛了，他最痛恨的莫過於外語，誰曾想到，踏入修真界後居然還得繼續學外語，而且是更高難度的。
好吧，這些姑且是以後才去頭疼的事，林源無奈說道：“是我錯怪你了，抱歉，就算這功法是古文書寫的，至少也該有圖解之類的示範吧？”
天下宗師繼續說道：“最早的版本當然是沒有，不過這麽多年下來，圖解示範早就被破解出來了，五禽戲畢竟隻是基礎功法，總共不過也就54個基礎動作，全部繪畫成圖並沒有太大難度。”
“那圖呢？”林源將電子文檔從頭拉到尾，也沒有看到半點繪圖。
“老哥啊，你剛才隻說要買功法，可沒說要買圖解呀，對吧？”
“臥槽！”
林源終於忍不住破口大罵，滿臉的無語，難怪先前討價還價時他就覺得這家夥似乎也太痛快了點，一份五禽戲二百多，並不是太昂貴的價，本還奇怪，想隻靠這個賺外快，未免也太廉價了，原來是在這設套等著他啊。
果然是個奸商啊。
偏偏林源還沒有辦法，他五禽戲的功法文檔都買來了，如果沒有圖解，那豈不是等於兩百多塊錢都是扔水裏白花了。
“好吧，一份圖解多少錢？還有幹脆把話說開了，還有什麽附加的東西，比如注釋注解說明啥的，一起拿出來報價吧。”毫無經驗的林源隻能捏著鼻子認栽，默默想著，等買好東西就直接將這家夥拉黑算了。
但天下宗師這次並沒有直接報價，而是在微信裏發了個大大的笑臉表情：“這話說得就生分了，我和老陳是好哥們，你既然是老陳介紹過來的，那就算是我的朋友，朋友怎麽能坑朋友呢？所以啊，這次圖解我免費贈送給你，不僅如此，我還會將我關於這套五禽戲推演出來的一點心得注解全部奉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