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凡事好商量
小跑前來的青年，一看到整個頭部如灘爛泥躺在血泊中的魁梧青年，一個鋃鐺，差點就跌倒。
而隨後跟上來的國字臉，也沒好到哪裏去。目光一觸及就彈開。職業性又讓他不得不連忙看過去，如此反複幾次，才滿臉驚駭甚至驚恐地看向手上滿是鮮血的葉爭。
“是你打的？”國字臉神色閃爍，卻強作鎮定地冷喝道。
眼見氣氛有些緊張，腆著肚子，有些持重的中年胖子連忙上前，拍了拍國字臉，走上前道：“請問怎麽稱呼？”
“葉爭！”葉爭神色冷峻道。
“人是你打的？”胖子眼角抽搐了一下，沒想到眼前的青年，如此鎮定。
“不錯！”葉爭依舊麵色冷峻。
“那還請配合一下，跟我們回警局做下調查。”胖子額頭細汗直冒。剛才那魁梧青年的血腥樣，他可是差點沒憋住。這該多恐怖的力量，才能把一個人砸成那樣。
葉爭看著胖子拿出來的手銬，輕笑一聲，主動接過手銬，哢嚓兩聲，熟練地扣上了。
四人再次一驚。
但剛才還一臉陰沉的國字臉，終於大鬆了口氣。他幹這行十幾年，還沒見過這麽凶狠的罪犯。要不是胖子沉得住氣，他真想現場盤問一遍。
有這樣打人的嗎？
這樣往死裏打，把人命當什麽？把國家法律當什麽？
在車上最好不要有什麽舉動，否則，真敢反抗，就一定不會輕饒你。
一上警車，葉爭就感受到了幾位警察如臨大敵的感覺。
押著他的國字臉和寸頭青年，一上車，用力緊緊扣著葉爭，什麽他有什麽輕舉妄動。
“小子，我問你，為什麽要打人？”國字臉擔心葉爭暴力抗法，提前詢問道。他也擔心自己錯怪了對方，還是提前問問前因後果才行。
“還算你有點眼力。”葉爭臉色一沉道：“剛才被我揍成肉泥的壯漢，打斷了我弟弟的腿，要想打我。我不得已才反抗的。”
“反抗？”國字臉皺皺眉道：“你這可不是簡單的反抗啊！你這是想打死對方啊。”
“犯法的事，我可不敢做。”葉爭神色一沉道：“但對方是個武功高手，是奔著重傷我來的。要不是我恰好會武功，躺在地上的就是我。”
“是嗎？”國字臉看了葉爭兩眼道：“你是不是惹了什麽不該惹的人？”
“哼，有什麽該惹不該惹的？”葉爭冷笑一聲一臉輕蔑道：“再有背景，能有得過我？”
說實話，葉爭的這句話是有水分的。不，豈止是水分，簡直就是由水構成的。他現在一窮二白，家道更是早已沒落，談何背景？真有背景，也不會躲在國外五年而不敢回家。
當然，也不是全然沒有。譬如“天字第一號”的威名。可這名頭，也隻有在傭兵的世界裏才有重量。在華國，拿都不能拿出來。
國字臉聽到葉爭的回答，整個神情一愣。
不僅是他，坐在葉爭左側的寸頭青年也是身體一繃，嚇了一跳。而正副駕駛上的兩位，也是猛地回頭，一臉驚駭地看向葉爭。
難道真是個不能惹的家夥？四個人心中同時一咯噔。
可當國字臉看到葉爭嘴角揚起的戲謔笑意，就知道被耍了。
“上了車也不老實！”國字臉覺得有必要給這種犯人一點懲戒，揚起了手中的警棍。
他覺得，有必要嚇一嚇這個無法無天的犯人。
但這時，葉爭動了。整個人有如蓄勢地猛虎，瞬間出擊。
“哢嚓！”手銬被葉爭直接崩斷。
真以為一副手銬就能奈何他了？
手銬一斷，葉爭的右肘已經勢大力沉地朝國字臉麵門撞了過去。
“砰！”一聲悶叫，國字臉直接被撞暈過去。頭部砸在車窗上，直接砸龜裂開來。
與此同時，葉爭已經順勢一倒，左腳抬起，一腳就把寸頭青年腦門抵在了左車窗上。腳跟一頂，寸頭青年白眼一翻，也暈了過去。
解決兩個，葉爭緊接著往前一撲，一手就扣住了副駕駛座上身形肥碩的胖子的脖子。
接著，奪過他正在拔的警槍。
槍一奪下，就頂在了開車的青年後腦勺上。
“認真開車！”葉爭冷喝道。
還想反抗的青年，嚇得瞬間神清氣爽，失去了反抗。
他兩手牢牢抓在了方向盤上，看似鎮定下來。但看著他手上暴起的青筋，就能感覺到他這刻的緊張和害怕。
“朋……朋友……凡事好商量，襲、襲警可大可小，殺警可是死罪！”才進塘沽分局當實習生的周兵，有些哆嗦地說道。
葉爭看了眼兩側暈死過去的兩人，又看了看不再反抗的周兵，終於鬆開了快被他勒死的中年胖子。
“呼呼呼……”中年胖子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葉爭把玩著槍，若無其事道：“我的命多精貴啊，犯得著殺你們這些草包嗎？我不過是想舒舒服服跟你們回警局而已！”
葉爭這麽一說，周兵和胖子頓時鬆了口氣。
但胖子一想到自己的警槍還在葉爭手中，整個人便如芒在背。此人要真是亡命之徒，他們幾人的小命可就說沒就沒了。
“小兄弟……”胖子也不敢回頭，隻能瞄著後視鏡，對葉爭小心翼翼道：“能不能把警槍還給我……這、這事就當沒、沒發生過。”
葉爭微微一笑，笑得是如此的親切、迷人。都差點讓胖子以為他隻是自己的拍檔，正和自己鬧著玩呢。或者，這就隻是個貪玩的孩子。對，孩子。
但葉爭也確實沒有讓他失望。
他熟練地取下警槍的彈夾——甚至比他這位當了七八年的警察還熟練。
胖子腦中頓時閃過無數駭人聽聞的恐怖畫麵。殺手啊、恐怖頭目啊、亡命之徒啊什麽的，都在腦中過了一遍。
葉爭自然不知道胖子腦中的畫麵如此驚悚刺激，也沒興趣知道。
隻是連槍帶彈夾一並遞給胖子，笑盈盈道：“先溫馨提醒一句，不管是你裝彈夾還是他拔槍，以我的速度，都會比你們快一步！真要亂來……”
葉爭溫和的笑容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令人膽寒的殺氣：“到時候就別怪我痛下殺手。大不了——”，葉爭頓了頓，眸子一凝，寒光一閃道：“大不了重回米國，繼續做我的殺手去！”
胖子心中先是怪叫一聲，然後整個人就癱軟在座椅上。感情真是個殺手啊！那剛才，他們幾個的小命豈不是在鬼門關走了一遭？
中年胖子警察也算見過世麵的人，心中萬馬奔騰，臉上卻不顯山露水。
他小心翼翼接過槍，說出一句讓葉爭差點噴飯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