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打給陌生女人的電話
眼鏡蛇走在前麵，手中一把蝴蝶刀不斷旋轉，像飛舞的蝴蝶，在他手中翩翩起舞。
他的嘴角揚著極致的冰冷和邪惡。
這個讓他受傷的男人，即便已經被一槍斃命，但他也要在他屍體上留些記號。而他陰冷的邪笑中，還有著令人發寒的惡趣味。人死了，是不能玩了。但有些部位，卻可以割下來永久的記憶。
他在南洋的地下宮殿中，有著很多這類的標本。
浸泡在福爾馬林中。
他徑直走向MINI車，連作為一名殺手應該有的警惕都沒有。
或許，他對蠍子的槍法太過自信。
更或者對葉爭剛才對他造成的傷害有種變態的報複心，使得他忘了該有的警惕。
總之，他為自己的大意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嗖！”
一道寒光閃過。
下個刹那，眼鏡蛇已經雙手緊緊按住了自己的頸部大動脈。
鮮血噴湧。
如柱。
眼鏡蛇驚駭而又恐怖地看著出現在他麵前的，如一柄冰冷刺刀的葉爭，以及他手中滴著鮮血的匕首。
這一匕首，不僅切斷了他頸部的大動脈，還切斷了他的咽喉。
“咕嚕……咕嚕……”他的喉嚨中發出奇怪的聲音，不知道是呐喊，還是血液噴湧的聲音。
眼鏡蛇鋃鐺著朝一旁倒去。
葉爭卻早已如道殘影般奔向了蛤蟆。
“啊……”蛤蟆幾乎在一刹那尖叫出聲。
但聲音隻發出了一半，還沒來得及震動周圍的空氣，向外傳播出去。就見葉爭殘影已至。
電光火石間，匕首已經揮出。
“刺啦！”
冷兵器刺破血管傳出的冰冷而尖銳的聲音，從蛤蟆脖頸處的大動脈傳出。
他眼睛瞪得像銅鈴一般，死死地盯著站在他麵前的葉爭。像是要用這怨恨的眼神，直接殺死葉爭般。
隻可惜，眼神並不能殺死人。
葉爭連斬兩人，正打算從後山翻到馬背山，去找山那頭的兩名狙擊手時，身後響起了尖叫。是的，必定是兩個人。因為即便是葉爭，也無法做到在沒有觀察員協助的情況下，擊中一千五百碼外的移動目標。
“壞了！”葉爭扭頭看到了搖下車窗，臉色嚇得慘白的蘇婉兮，暗叫一聲道：“這姑奶奶，怎麽這麽不聽話。不是讓她別回頭，乖乖聽歌嗎？”
他剛才連殺兩人，都是直接隔斷動脈和咽喉，根本沒有時間讓他們倆向同伴通風報信。
但剛才蛤蟆倒地前，一直都還緊捏著對講機。
蘇婉兮的這聲尖叫，已經打草驚蛇了。
“唉……”葉爭歎了口氣，知道已經錯失了擊殺這兩名狙擊手的絕好時機。
他也不猶豫，立即衝向MINI，跳進車內，發動車子，絕塵而去。
MINI一路狂奔，在衝出了三十公裏後，臉色煞白的蘇婉兮，這才恢複了一點精氣神，有些恐懼地看著葉爭，聲音顫抖道：“你……你殺了人。”
“殺你個頭啊！”早想好對策的葉爭，白了蘇婉兮一眼道：“隻是割破了他們的頸部動脈，一個小時內沒有性命安全。”
“真的嗎？”蘇婉兮煞白的臉上掠過一絲紅暈，眼中神采也靚麗了一些，熱切地看著葉爭道：“那他們……不會死，是嗎？”
“肯定不會啊。”葉爭肯定道：“他們的同伴很快就會趕來，這個時間，足夠救下他們了。放心吧，我有分寸。”。
“那就好。”蘇婉兮抿了抿嘴，聲音終於歡快了點道：“我不想你因我而死。”
是啊，在華夏，殺人是死罪。
葉爭嘴角輕輕一揚，心中一暖。這個姑娘，原來是害怕他死啊。
可惜，他說了假話。
他割斷了兩人的頸部左右動脈，正常情況下，堅持不了六分鍾。而他的手法，又極其淩厲，幾乎瞬間就能造成頭部供血失壓。可以說，在兩三分鍾內，這兩人就會因為大腦缺氧而腦死亡。
腦死亡，即是真死。是真正意義上的生物學死亡。
遺憾的是，逃走了兩人。
他原本是想活抓一兩個的。隻要抓住人，他有一千種方法拷問出幕後主使。但這些都因為蘇婉兮的尖叫而無功而返。
一路上，兩人無話。
蘇婉兮還難以忘記剛才恐怖而血腥的一幕。她既害怕，又對這種血腥和暴力有著上癮般的迷戀。她從來不是一個循規蹈矩的女子。
她很蘇婉兮！
而葉爭，隨著離市區越來越近，心中的怒火也越來越大。
他差一點就被那一槍擊中，命喪黃泉。而這，隻是因為蘇白梅沒有對他說實話。
終於，在進入市區後，葉爭一個急刹車，轉頭看向蘇婉兮，把醞釀了許久的憤怒情緒釋放了出來。
“蘇婉兮……”葉爭冷冷掃了蘇婉兮一眼，冷笑道：“你還真有個好老爸啊，連狙擊手都出現了。你覺得他們真的隻是為了你們家那份絕密文件嗎？”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蘇婉兮聽出了葉爭話中的怒火，生性倔強的她，眼淚在眼眶中旋轉了好久，終究沒有流出來。
“什麽意思？”葉爭看著蘇婉兮清冷的模樣，剛心存的一點好感頓時煙消雲散。“你說什麽意思？就你蘇家的人性命值錢，我葉家人的就命如草芥是嗎？”
蘇婉兮嘴角抽搐了兩下，最終還是撅起迷人的小嘴，美眸含氣道：“對不起。”
她知道，葉爭今天差點被人一槍打死了。
葉爭下車殺人的時候，她看了一下從擋風玻璃上射進來的彈孔，對準的位置，正是葉爭的頭部。
隻是，不知道是僥幸還是葉爭有未卜先知的本領，竟然偏頭躲過了。
她清楚記得，當時葉爭有個莫名其妙的偏頭動作。
“對不起？”一直克製著情緒的葉爭，終於怒吼道：“一聲對不起有用嗎？剛才，我差點被一槍爆頭了！你父親要是如實相告，不隱瞞此事的嚴重性，我會這麽大意嗎？”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蘇婉兮眼睛中的淚水連連打轉，一連說了三個對不起。
“砰！”葉爭摔門而出，走了。
“他就這麽走了？”蘇婉兮看著葉爭離開的背影，眼中的淚水再也忍不住。
“哇……”她哭得稀裏嘩啦。
走出去好幾步的葉爭，聽到哭聲，頓了頓腳步，歎了口氣，最終還是轉過身，走到窗前，望著淚眼婆娑楚楚動人的蘇婉兮，淡淡道：“我打個電話，等我一下。”
“哦。”蘇婉兮連忙止住淚水，心中卻連忙懊悔道：我怎麽這麽不爭氣，被這個混蛋看到我哭的樣子了。
葉爭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陌生的號碼。說是陌生，是因為這並不是葉爭在津門認識的好友或者親人的號碼。
但從葉爭的手機聯係信息中，卻發現這個號碼在不久前剛撥出過一次。
他是什麽時候打過這個號碼？去見蘇婉兮的路上嗎？
不得而知。
接通電話的是個慵懶而迷人的女聲，迷人的聲線像是被蜜糖浸泡過一般。讓人一聽，就心情愉悅起來。甚至讓男人有種本能的生理反應。
“哪位？”女人聲音軟糯無力，卻又透著強大的氣場。
“是我，葉爭。”葉爭道。
聲音慵懶而軟糯的女子，聽到葉爭的名字，整個人頓時精神一怔，語氣為之一轉，既幹練又有力道：“您要的信息查到了。”
“好，我馬上來。”葉爭掛斷電話，眼中無名的殺意，殺伐而出。
心中這團怒火，是該找個人消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