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於是掌握了星空
“這個世界的星空是假……”
“踏入此間的汝等……會以何種目光來看待這個世界呢……”
“……請世界……遺忘……”
沈夜現在隻感覺自己的身體連同自己的靈魂做了一場世紀性的遨遊一般，他的肉體雖然現在依舊盤坐在地上，但此時他很清楚，自己內心之中的神識此時已經完完全全地被那片星空徹底的包圍。尤其是剛才他在星空之中所聽到的那陣囈語，聽上去那似乎是一個女人的聲音，但卻沒有那樣的柔和，仿佛是從星空深處萌發而出的囈語，在沈夜的神識深處回**著。
聽到一些他從不曾理解過的話語一股腦的全部塞進了他的體內，即便現在他隻是一具靈體，被那無形的力量瞬間塞滿之後，他的靈體似乎也臨近到了一個即將炸開的臨界點。突然之間所有匯聚在一起的靈力開始在他的身體內瞬間回縮起來，如同那突然綻放的花蕾猛然之間枯萎了一般。
沈夜在最後似乎又看到了那柄已經成形的鹽晶體，似乎在那片星空的照耀和映襯下，原本純白無物的晶體表麵陡然之間披上了一層星辰，那由星辰互相編織而成的絲網一同纏繞在劍身之上，如同無形的色彩仿佛瀑布一般潑在了劍身之上。
平平無奇的靈寶長劍懸浮在沈夜的麵前，蘊含著妖獸內丹的靈力波動此時似乎也已經被那星辰的力量徹底的吸收完畢，如今呈現在沈夜麵前的隻剩下了那純粹的靈力。
陡然縮回自己身體內的靈力波動帶動著沈夜自身的靈體突然之間流竄到了現實之中，他那具久久沒有任何氣息的肉體猛然之間掙開了雙眼，沈夜的額頭上已經布滿了汗水，此時他還能感覺到自己的肉體正在不停地顫抖著。
“主人！”
見到沈夜終於是從沉寂之中蘇醒了過來，一直在一旁默默注視著沈夜的宣籇此時衝到了沈夜的眼前，它首先在意的便是沈夜身體內的氣息波動，確認他目前並沒有任何的危險。
沈夜大口地喘著粗氣，剛才的經曆時間過的很快，但是對於沈夜來說那卻是一段漫長的“旅行”，眼前的那片星空瞬間消失，隻剩下了那輪掛在天際上的彎月，透過洞窟的一角，月光映射在沈夜的眼前。
“主人，你到底怎麽了？現在有沒有感覺不舒服？”
沈夜搖了搖頭，似乎他現在還沉浸在夢境之中，他甚至還想再看一眼之前的那片星空，因為在他的心裏實在是有太多的問題想要詢問清楚。
“無事，隻是……我好像做了一個夢。”
沈夜抬起手，這才注意到了早已經靜靜地躺在自己手中的那柄長劍，像是將星辰披在自己的身上一般，璀璨的光芒似乎彼此勾勒出了一道令沈夜不認識的圖案，單單從外表來看，這件靈寶應該位於不俗的品階，但實際上，它隻是一件普通的靈寶。
但此刻，沈夜卻仿佛有著萬千星辰被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的感覺，這並不是一把普通的靈寶所能帶來的氣息。
“低階靈寶……”沈夜的眼眸之中閃過了一絲失落，不過這對於第一次進行嚐試的他，這樣的結果已經超乎了他的想像。那些真正的鍛造師或許需要花上數十年的時間才能夠有所成就。
“主人，這已經是很不錯的成果了，對於毫無經驗的鍛造，一般的人早已經失敗。”
沈夜並沒有對結果趕到失望，他隻是在驚訝，這些表麵本身就不規則的晶體究竟是經過了怎樣的變化才擁有了如此形體？那些真正的鍛造師們或許真的有令他們修真者都羨慕的力量。
收拾好自己的思緒，沈夜站起身來，許久的酥麻感讓他稍微有些不適，原本陰暗潮濕的洞窟似乎在剛才的一陣折騰之下，漸漸地有些一絲絲暖意。沈夜輕輕地揮了揮手，將停留在自己身邊的那簇火苗收了起來，這是適才殘留下來的元素力，對於現在的沈夜來說，即便是殘留的元素力也不能輕易地舍棄。
“……時間浪費了不少，但總歸還來得及。”
沈夜心念一動，手中的靈寶十分自覺地消失在自己的手心之中，隻在自己的手心之中留下了一道奇異的花紋，那似乎是代表著靈寶的標誌。
“主人，你真的有信心嗎？”
沈夜重新戴上了那副代表著“夜笙”的麵具：“信心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如果他們沒有被我嚇破膽的話，我或許贏不了，而且……我的目的從來都不是贏。”
……
大周王朝曆七百九十二年，京都之地，距離上一屆的劍心大比已經過去了十年。
這十年來有英雄故去，也有新秀正在不斷崛起，三界之中不敢任何的物種都有不斷追尋自己，不斷超越自己的欲望，隻要擁有所謂的“人性”，任何“人”都有可能存在自己的欲望，而為了自己的欲望，不管是誰都會奮不顧身。
作為整個大周每十年最為隆重的日子，不管是“三教九流”的弟子，亦或者是自成一體的各路散修，幾乎每個大周的修真者全部都齊聚在了京都，他們來此的目的十分簡單，正是為了奪得那傳說中的“劍心”之名。
屬於比賽的舞台早已經被搭建完成，足以容納數百人的巨大演武場便設立在皇城的廣場上，而不管是誰，隻要抬起頭便可以看見那座巍峨的皇宮，那幾乎隻存在於他們夢中的皇宮此刻矗立在那日，似乎成為了為他們而敞開的大門。
距離劍心比賽還有兩三天的時間，這段最後的時間幾乎已經成為了這些參賽者唯一可以衝刺的時間，他們隻有比其他修真者付出百倍的時間，才有可能在比賽中脫穎而出。而其中自然有參加過劍心比賽但無奈落選的不甘之人，他們每一次都想要能夠戰勝自己之前的遺憾，獲得冠軍。
“大哥……你真的要參加那個比賽啊？”
身處在京都之地，初來乍到的嶽峰和陳越以及韓山三人似乎有一點近鄉情怯的感覺。三人隻是遠遠地眺望著那座聲勢恢弘的演武場，雖然在心裏已經下定了決心去參加比賽，但此刻嶽峰的心還是有些忐忑不安。
“都已經來到這裏了，你們打算跑嗎？”
陳越和韓山二人麵麵相覷了一番，如果不是為了跟在嶽峰的身邊，他們二人或許一輩子都不會來參加這所謂的劍心大比，隻是因為這種場麵的比賽跟他們幾乎沒有任何的緣分。
“大哥……你可想清楚，那些人可都是一些大宗門的弟子，像我們這種連散修都算不上的修真者，隻怕第一輪就會被淘汰！”
嶽峰轉過身來，看向他們二人的眼神之中明顯有了不快：“對自己這麽沒信心嗎？萬一……我們通過了第一輪呢？”
“那之後的比試呢？我們三個人現在才剛剛突破‘開光’，這樣的實力，我們或許會被直接淘汰。”
嶽峰默不作聲，現在對於他來說實力的確是一座難以逾越的門檻，所謂的修煉天賦跟三人絲毫沾不上邊。
“大哥，我們三個人好不容易才離開了村子，我們並不是怕死，隻是不希望不明不白的死去。明明知道我們和那些人之間的差距，大哥……我們為何不做一個旁觀者呢？”
陳越他們的話嶽峰並不是沒有想過，得以上天的垂憐，他們三個人成為了修真者。本來邁出了家門的他們，本以為會有一段全新的開始，卻沒有想到外麵的世界比他們想象中的還要恐怖，說不定他們在未來會死在一片無人之地，無人問津一般化為灰塵。
這不是嶽峰所想要的未來，自然也不是陳越和韓山的而來，所以他想要出人頭地，想要得到自己的力量。而這一屆的劍心大比便是一次千載難逢的機會。
“……總比碌碌無為要好，不是嗎？我們好不容易才接觸到了外麵的世界，我想要帶著你們看到那傳說中的乾坤一氣，所以……”
在知曉了嶽峰最終的目的之後，陳越和韓山二人突然之間變得默不作聲，他們很明白“乾坤一氣”對於他們這些修真者們來說究竟意味著什麽，那是屬於他們修真者的至高寶地，以往隻有在得到了批準之後才有資格進入到乾坤一氣之中，但那並不代表著他們變因此獲得了氣運。
“大哥……你應該知道那隻是幻想。”
“但我們也應該為了自己想一想不是嗎？這並不是一件壞事，我們隻是在做自己的選擇。”
正當三人為此事僵持之際，嶽峰首先站了出來表明了自己的態度：“我並不是在強迫你們，如果你們真的願意的話，可以隨時離開，哪怕隻剩下我一個人，我也要嚐試一下！”
他不想再見證死亡的出現，因為在此之前他已經見證過了太多的死亡。
“大哥……你是知道我們的，如果當時沒有你，我們兩個人早已經死了。我們隻是不想白白地看著你送了性命，到頭來什麽也沒有得到，甚至連名字……”
陳越不敢再繼續想象下去，他真的很害怕嶽峰有朝一日默默無名的死去，他們二人的性命無妨，但是嶽峰不可以，因為他已經為此努力了很久。
嶽峰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轉過身去，似乎是不想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
“我已經習慣了離別，但是唯獨你們……我不想讓你們死。”
……
沈夜再一次踏入了京都的土地之上，或許對於現在的他來說早已經習慣了京都之地應有的繁華，對於他目光所及的奢華他早已經對此習以為常。宣籇的聲音在沈夜的身體內回響起來：“主人，這裏難道就是京都嗎？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沈夜微笑著說道：“是嗎？看來之後我還要帶著你多多外出看一看，在京都可是有不少好玩的地方。”
宣籇似乎顯得更加興奮起來，畢竟作為剛剛蘇醒的靈獸，對於人類的世界它還知之甚少：“真的嗎主人？那我們可約定好了！”
沈夜沒有說話，隻是他的思緒輕輕一動，上一秒還十分興奮的宣籇瞬間明白了沈夜的意圖，十分迅速地隱藏起了自己的氣息。而在沈夜的麵前，從各處飛奔而來的修真們似乎開始在京都之地齊聚一堂，沈夜的嘴角輕輕揚起，看來他來的還真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