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超貧窮物語

第六章 超貧窮物語

吳‘春’‘花’(好吧,00看到會知道啥意思~~hohoho),是宋佳期還魂這具身體主人的名字,真是……俗氣到斃。

“‘花’兒,快過來吃飯了。今天隔壁的三嬸給了我們一點米,阿娘可以給你煮粥喝了。”這個正貓著腰眯著眼小心看顧著一隻小炭爐的瘦弱‘婦’人是吳‘春’‘花’的媽媽,啊,在這個發展力跟中國古代唐朝相類似的地方,還是要叫娘。吳‘春’‘花’的娘年紀應該不大,但是貧窮和饑餓讓她早早的就灰白了一頭秀發,蠟黃的臉上也有了皺紋,不過輪廓中依稀還是可以看出她年輕時的秀美。

宋佳期正坐在‘門’檻上思量有什麽辦法可以聯係小閻君糾正這個錯誤,聽到吳‘春’‘花’她娘的召喚隻懶懶的應了一聲,然後磨磨蹭蹭的從‘門’口挪到昏暗的房中。但當她看到桌上那鍋清的可以照出人影子的稀粥和兩碟不知道是什麽野菜做成的白水燙菜葉之後,雖然肚子還是很餓,可還是頓時失了胃口。

“‘花’兒,先把這碗‘藥’給你爹送過去。”吳‘春’‘花’的娘從房間一角那個終日不熄的小爐子上的‘藥’罐裏倒出一碗酸苦的黑‘色’**遞給宋佳期,用下巴朝睡房的方向支了支,“看他喝了‘藥’就出來吃飯吧。”

宋佳期心裏是十萬個不願意送‘藥’去給吳‘春’‘花’的爹,因為即使她沒跟著自己的醫生老媽學過點醫術也可以看的出來,吳‘春’‘花’的爹絕對是十級肺癆,她可不想才還魂就被傳染上肺癆落下病根。但,誰叫她現在用著別人家姑娘的身體呢?在她借了吳‘春’‘花’的屍還魂之後,也就代表著她接下了吳‘春’‘花’的責任與義務,雖然她是個毫無穿越技能加身的廢柴穿越人員,但是送‘藥’這種事情還是勉為其難可以做一下的。

小心的捧著那碗還冒著白煙的‘藥’汁走進那間黑漆嘛烏的內室,宋佳期差點因為看不見地上的坑‘洞’而崴了腳,心裏一驚,捧著‘藥’碗的手就一緊,瓷碗上滾燙的溫度燙的宋佳期差點扔了碗。

小臉皺成了包子,手也顫巍巍的幾乎捧不住碗了,宋佳期眼淚汪汪的走到了那張木板‘床’邊小聲的叫了聲:“爹,吃‘藥’。”

回應她的是一連串的猛咳,宋佳期盡量側過頭屏住了呼吸,心裏暗忖著吳‘春’‘花’她老爹會不會也想周星星演的《九品芝麻官》裏那個十級肺癆一樣把肺咳出來。

“咳咳咳,‘花’兒,咳咳咳,你,咳咳咳……”

宋佳期終於還是忍不住往後退了一小步,雙手捧著‘藥’碗遞上前去:“阿爹,你咳嗽就不要說話了,還是先把‘藥’喝了吧。”

吳‘春’‘花’的爹昏天暗地的咳了一通後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躺著喘息了好一會兒才吃力的從‘床’上半支起身子,抖著一隻瘦的隻剩下皮包骨頭的手準備接宋佳期手上的‘藥’碗。

看著眼前這個貧病‘交’加、形容枯槁的中年男子,宋佳期的心裏突然一酸,微微歎了口氣,她走上去兩步從背後支撐著這個她名義上的爹,小心的將碗中的‘藥’汁吹至可入口的溫度才遞到他的嘴邊。

吳‘春’‘花’的爹估計之前從來沒感受過‘女’兒如此貼心的舉動,他看著眼前的‘藥’碗微微的愣了一下,然後慢慢的綻開了一個笑容,低下頭就著宋佳期的手一口氣喝光了那碗酸苦的‘藥’汁。

宋佳期見他喝完了‘藥’才小心的起身,再用單手扶著他躺回‘床’上:“爹,喝了‘藥’就睡會兒吧,我先出去了。”

‘春’‘花’爹微笑著點了點頭,看著自個兒‘女’兒小小的身影走出了房間才又閉上了眼睛,心裏卻想著:[‘花’兒這次大難不死,果真脫胎換骨懂事了不少哩。吳家列祖列宗保佑,可千萬讓這一點血脈保留下來。]

其實各位看官別看這吳家窮的叮當響,原來這吳‘春’‘花’的祖父輩在葦泉村可還是小有資產滴,而且還有個秀才的功名,當年他在葦泉村裏辦的學堂,膝下一個獨子就是吳‘春’‘花’她爹吳厚學。可惜也該是吳老秀才的命數,這吳厚學是個不足月的早產兒,天生的身子骨弱,從小到大就是個‘藥’罐子,吳老秀才那點小積蓄基本都投在醫‘藥’費裏了。

再說吳厚學這人一生命途也坎坷,十七歲那年娶了指腹為婚的王氏為妻,十九歲有了吳‘春’‘花’這個閨‘女’(吳‘春’‘花’的名字就是吳老秀才起的,真是比某綿還起名無能說,飄~),二十歲老爹駕鶴西去,二十二歲時不小心感染了風寒就迅速惡化為肺癆。為了給他醫病,吳王氏可真是散盡了所有家產,不但變賣了自己帶過來的所有嫁妝,後來還不得不賣了吳厚學的祖屋和田地,才得以讓吳厚學延命至今。

吳王氏一心撲在相公身上,自是無暇分心再去管‘女’兒,家中又是時常吃了上頓沒下頓,若不是街坊鄰居看著他們一家子實在可憐還時不時的接濟一點,估計他們一家子早都去跟吳老秀才會合了。

這吳‘春’‘花’平日裏無人管製,漸漸就成了個野丫頭,平素裏跟村子裏的小子們上山下河、爬樹掏鳥的事是沒少幹,偶爾還提溜兩條小魚、幾隻雛鳥或一窩鳥蛋回家改善生活,吳王氏也就由得她去了。

隻是這丫頭也是點子背,那日裏兩天無米下肚,正值發育期的孩子哪裏頂得住腹中饑火難耐?所以也沒跟吳王氏打招呼就偷偷溜上了後山,想看看有沒有啥野果之類的可以填填肚子,但還未及走到山腰,她就看到一棵枯死的歪脖子棗樹下有一個大大的蘑菇,五彩斑斕的顏‘色’煞是好看,而且那蘑菇似還散發著濃鬱的‘肉’香。其實隻要稍微有點常識就知道了,這麽大一個蘑菇長在路邊上還沒人采摘,顏‘色’還如此鮮‘豔’,那肯定就是有問題的,隻是吳‘春’‘花’還是個小姑娘,還是個餓昏了頭的小姑娘,光是聞到那股子‘肉’香味就已經讓她垂涎三尺了,哪兒還想的到這彩‘色’蘑菇是有巨毒的?

吳‘春’‘花’當即就跑過去想要客串一把采蘑菇的小姑娘,無奈這蘑菇實在太大,她人小力微不說還連著餓了兩天,硬是拗了半天也沒把這蘑菇‘弄’下來,反倒是被她‘弄’破的地方散發出了更加濃鬱的‘肉’香,吳‘春’‘花’早已餓得兩眼發直哪還抵抗得了這***?當即低頭就是一大口,一大塊蘑菇‘肉’就這麽進了她的嘴巴,但還沒等她仔細品嚐清楚這蘑菇是不是吃起來跟‘肉’一樣,一條盤桓在蘑菇底部的五‘花’蛇(身上有五種顏‘色’的超級毒蛇,毒‘性’比眼鏡王蛇還要猛烈,屬於千炫大陸特有生物——摘自《千炫大陸奇怪生物》的解釋)突然發動了襲擊,躥上來狠狠咬在了她的小‘腿’上……

等到天全都黑透了,吳王氏還沒有等到吳‘春’‘花’回家,吳厚學雖然常年臥病在‘床’,但是他打心底裏疼愛這個唯一的‘女’兒,所以他再三的要求吳王氏先別顧著給他熬‘藥’,讓她出去好好尋尋‘女’兒的去向,隻是沒想到,最後尋到的是吳‘春’‘花’通體烏黑的屍首……

吳厚學兩口子見‘女’兒殞命傷心的是肝腸寸斷,但心底裏卻又想著這樣對‘女’兒也許更好,至少不用再跟著他們兩個吃苦受罪。可他們萬萬沒想到的是,已經斷氣被埋到土裏的‘女’兒居然又從墳坑裏坐了起來,嚇得那些個過來幫忙辦後事的鄉親以為詐屍。

待確認吳‘春’‘花’真的又死而複生了,葦泉村那些淳樸的鄉民們都認為是吳老秀才保佑,不忍見吳家最後一點香火也斷了,所以他們也真心替吳厚學兩夫‘婦’感到高興,紛紛從家中拿出米糧送到吳家表示祝賀,然後有時間就到吳家去坐坐,瞻仰下那個傳說中大難不死的超級命硬小姑娘。

可惜他們誰也不知道,那個豆芽菜一樣的小姑娘雖然看起來還是根豆芽菜,內裏卻已經完全不一樣了,宋佳期,怎麽說也是根‘春’筍吧?

披著豆芽菜外衣的‘春’筍,啥時候才能破土為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