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陳秋帶著張辰兵和局裏另一個同事走進了歌舞廳。時值冬季，歌舞廳人煙稀少，一個歌手在舞台上唱著情歌，隻有幾個客人零零散散地坐在沙發上觀看。陳秋環顧了一下四周，他走向吧台。調酒師看到三位穿著製服的警察，有些緊張，他說了句：“幾位警官，想來點什麽？”語氣很不自然。陳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這個男子，他穿著一身燕尾服，領子上有個黑色蝴蝶結。他說道：“你是這裏的調酒師？”調酒師更緊張了，他猶豫地說：“是的。”“請你跟我們走一趟，有件案子牽扯到你。”陳秋不緊不慢地說。舞廳裏很熱，調酒師額頭上開始冒汗。他說：“是和……毒品有關嗎？”聽到這裏，張辰兵湊近陳秋，小聲地在他耳邊說：“陳隊，沒準這小子還有別的事。”陳秋聽聞微笑地點了點頭，說道：“走吧，我們不想動粗。”調酒師順從了，他跟著陳秋和兩名警察走出了歌舞廳。
此時，王孟他們還沒有離開。王孟在車裏看到陳秋和兩個警察帶著調酒師上了車開走了，他感到有些納悶？轉瞬間又想到報上的毀屍案。難道這小子還和報上毀屍案有關？王孟下令守候在街道對麵的刑警們撤回，他和劉振也開著警車離開了。
北城海澱公安分局審訊室，陳秋隊長正和張辰兵一起審訊調酒師。
“兄弟，我們來找你是為一件案子。你看報紙嗎？”
調酒師搖了搖頭。“不看。”
說完陳秋將一張報紙放在審訊室的桌子上，指著那上麵的頭版新聞說：“一個禮拜前，有人在街道的一條巷子裏發現一具被毀壞的女性屍體。經過我們的調查，查到死者可能從事賣**行當。而死者是在一家舞廳上班，就是你們的海浪歌舞廳。根據提供給我們線索的人講，死者是通過舞廳裏的調酒師和嫖客進行**易的。所以，我們把你請來，要你如實交代一下情況。”
“我不知道什麽嫖娼的事！我隻是個調酒師！”
張辰兵湊近陳秋，說：“陳隊，這小子看樣子不給點顏色看看他是不會開口的。”
陳秋壞笑了一聲，他走到調酒師的背後，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小兄弟，大家都是出來混的，沒必要這麽遮遮掩掩吧？快他媽說！你給那些服務員都安排什麽樣的嫖客？”
“我不清楚，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麽！”
陳秋使了一個眼色，張辰兵一記左勾拳打的那個調酒師牙都掉了下來。調酒師口吐鮮血，半邊臉腫了。隻見調酒師的臉上頓時青一塊紫一塊，齜牙咧嘴。陳秋又坐回了對麵的審訊椅，說道：“怎麽樣？現在能說了吧？”
調酒師用胳膊擦了一下嘴角的血。他看上去狼狽不堪。調酒師終於妥協了，他小聲地說：“我……我給她們安排的都是有錢的老板。”
“什麽樣的老板？”
“就是企業公司的經理之類的。”
“這其中有沒有性變態的？”
“性變態？我不知道，我隻負責牽線搭橋，具體老板和妓女之間的交易我也不清楚。”
“你幹這個，能拿多少？”
“呃……一次500塊，有的一千。”
“把你介紹的老板信息全他媽給老子！”聽到調酒師幹這個毫不費力的肥差，陳秋火上來了。
陳秋又說：“給他一張紙和筆，讓他給我一五一十都寫出來！”
說著張辰兵欲要離開，這時，隻聽見審訊室外麵一陣**。審訊室的門開了，進來了一個目光銳利，身形魁梧的大漢。他怒氣衝衝地對陳秋說：“陳秋！你壞了我們的大事！”不用說，來人正是鼓樓分局刑警隊長王孟。陳秋看了看王孟，他不急不慢地說：“怎麽了？咱們撞一塊了？你們也有行動？操他媽看來這小子身上事不少啊！”
王孟收斂了一下，說道：“我們查了幾個月的毒品案，被你一下子就給毀了！”
“哦？是嗎？我怎麽知道你們今天有大行動，那沒辦法了，對吧？”說著陳秋聳了聳肩。
王孟的火氣漸漸消了，他說：“這個人是我們的線人，我們要帶走他。”
“這可不行，他現在牽扯到我們的2.12毀屍案，就算天王老子來了也帶不走他。”說著陳秋和王孟對立站著，四雙眼睛都互瞪著對方。
這時，海澱分局的局長進來了。他微笑著做了個手勢，示意大家不要衝動。然後說道：“王孟同誌，我知道今天陳秋隊長打亂了你們的埋伏計劃。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就不要追究已經發生的事情了。該想想怎麽補救，沒錯吧？”話音剛落，隻見陳秋和王孟都各自退了幾步，這場衝突隨著局長的到來總算壓了下去。
“孫局，你說吧，怎麽補救？我們的目標和陳秋隊長擦身而過，要知道，陳秋他們當時可是穿著警服的。要是林濤覺得他們是來查毒品案的，那我們的線人調酒師的生命安全是不是就不能保證了？而且這條線索也會中斷，販毒集團會消失的無影無蹤，你說怎麽辦？”王孟一口氣說了出來。
“我知道我知道，這次計劃被打亂很有可能就再也抓不到他們了。可是，我們的2.12毀屍案也很重大啊！目前這個嫌疑人牽扯到這起案子，陳秋隊長的行為沒有錯，你說對吧？”局長在袒護陳秋。
“嗯……我們的這條線可能就此斷了，調酒師也會有生命危險，他必須被保護起來。”
“這個沒問題。我們審訊完後會把他拘留。”
“恐怕隻是拘留不行吧，到時放出來他們照樣可以派人做掉他。”
“那你說怎麽辦？”
“我們要帶他走，給他安排住處，直到抓住販毒集團為止。”
“這不可能。他現在還牽扯到別的案子。”
雙方陷入了僵局。王孟看了看調酒師被打的鼻青臉腫的慘淡模樣，心想，這他媽就是個黑警局啊。這時，陳秋發話了，他說道：“要不這樣吧。咱們雙方合作，共同進行，你們鼓樓分局繼續查毒品案，我們海澱分局接著查2.12毀屍案，怎麽樣？”
“你的意思是，共享一個犯人？”
“差不多吧。”
王孟心裏盤算了一下，眼下確實也沒有別的辦法，於是他隻好應承了。他離開了審訊室，不一會兒，審訊室又恢複了審訊的模樣。劉振正在警局裏等著王孟，隻見王孟一臉沮喪的走過來，說：“沒戲，現在人是他們的了。”劉振似有所悟的點了點頭。二人驅車離開海澱分局。同時，海澱分局的審訊室裏，調酒師正在寫下他聯係的老板嫖客的具體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