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套近乎
正當我專心看材料的時候，突然，傳來女生甜美的聲音：“嘿帥哥，看什麽啊？”
我冷不防怔了一下，一抬頭，竟然是林曉青來了，我心裏一陣喜，反正能看看她就覺得舒服：“曉青是你啊！我看點材料。你看過這個嗎？”我拿起手中的廣告文案給曉青看，以此也想多找點話題，讓她多待會兒。
曉青翻了翻，說：“看過，不過我寫不來，你可得多學點，以後這可是你的活。”
因為我覺得林曉青是有能力的，所以我說：“你真謙虛。”
林曉青說：“我沒讀多少書啊，這方麵還得向你學習呢！”
“是嗎？”我本想問林曉青是什麽文憑，因為我的意識裏比較關心這個。但我還沒出口，就聽到邱勝故意咳嗽兩聲，分明是在提醒我們，真是的。林曉青也意識到了，立即進入她的工作環節，說：“我之前沒來，還沒來得及幫你辦入職手續呢。你把這張表填下。”然後她遞給我一張員工檔案表，繼續說道，“等下我再給你開個公司郵箱，我們公司利用郵箱發郵件哦。”
“嗯，明白。謝謝你！”
林曉青說：“不客氣。還有問你，你有Skype嗎？”
我一時沒聽明白，問道：“是什麽？”
“說明你沒有嘛。是我們公司的交流工具啊，跟QQ類似，你注冊個。”
原來是這樣。聽到公司還有這個工具，我心裏又一陣喜，我知道這肯定是聊天用的，這樣的話，我豈不是很方便跟她聊聊天嘛。我立即說：“好，我馬上注冊。”
接著，曉青指導著我要打開哪個軟件、怎麽注冊等，這樣一來，我跟她在一起的時間又拉長了。而這一切，可是出於工作需求，工作時難免要利用工具交流的嘛，因此其他同事自然無法不能說三道四，包括邱勝。
很快注冊完了，然後我一登錄，發現裏麵有個類似群的，公司人員均在內，我還特意看下有沒有曉青的名字，十分驚喜，她也在啊。
搞完軟件後，林曉青才回到她的崗位。而我趕忙填完表格，然後送到的位置，不過，沒有多說幾句話，我怕影響不好。但是，我知道有更好的途徑。
我回到自己的台席，抱著對Skype無比濃厚的興趣，嚐試著使用下。先是群發了個：“大家好，我是呂偉，剛注冊，很高興認識大家！”發這條我可是有兩層意圖的，一是問好，讓大家知道我；二是發給邱勝看的，讓他知道，我可沒有亂用，是正常需要。
然後，我點擊了林曉青的頭像，對她發了信息：“美女好！”
曉青回道：“好！”
雖然很簡單的一個字，不過能回我就很高興了。我再接再厲：“謝謝你剛才的幫忙，讓我有工具跟你交流。嗬嗬。”
“不客氣。不過，我覺得你這話有點怪哦。”
我說:“哈哈，你是美女嘛，當然喜歡跟你交流。”
曉青說：“過獎啦，我哪裏是美女！”
我說：“是啊，在我心目中就是。”我是說真心話。
“別這樣說，搞得你像喜歡我似的，我可不敢當哦。”後麵還加了個大笑的表情。
看到這話，我無比開心，沒想到她說話比我直接多了，她應該是個很開朗的人，既然她說話這麽大膽了，我索性也大膽點：“哈哈。你人這麽好，這麽漂亮，讓我真有一見鍾情的感覺啊！”我發了這消息後，心裏忐忑不安，覺得說得太大了，畢竟剛認識，不知會不會讓她反感。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回道：“不開玩笑了。幹活。”
看到開玩笑幾個字，我有點沮喪。我還不願意就這麽快不聊，立即發消息說：“等下嘛，再聊會兒嘛。”
“聊什麽啊？”林曉青問。
我的腦子快速地轉了下，找到了話題：“你之前說你沒讀多少書？假的吧？”
“真的啦。你是本科的，我可隻是中專的。”
我心裏咯噔一下，中專的？是真的嗎？似乎不像啊？看她素質挺高的，說本科我也信，“不對吧，你肯定不隻是中專的吧？”
林曉青說：“我幼師畢業的，就是中專的。不過，我函授個大專，行政管理的，混個文憑而已，我自己都不承認的。”
“原來這樣。能拿到大專說明你很厲害啦，隻是你謙虛。你比很多本科生都好。”我是這樣想的，也是如實說的。
“過獎啦，我哪有！”
而且，我聽到她說讀幼師的，倍增好感，我想，讀幼師的肯定是美女多啦，還會歌舞什麽的，脾氣也好，即使文憑隻是中專也沒關係。
接著，我又想多了解她，問道：“敢問，你是哪裏人呢？”
“豐海。”
豐海是個地級市，下轄三個區八個縣呢，她的回答太泛了，於是我問：“豐海哪裏嗎？”
“你調查戶口啊。嘻嘻。”
她不回答我了。我也覺得我問太多了。此外，自我感覺聊天聊太久了，心裏忐忑不安，怕被領導知道有意見。我扭頭偷偷瞄了下領導，看到他正瞪著我呢，那眼神似乎充滿了憤怒。我嚇了一跳，深吸了一口氣，暗呼不好，趕忙跟曉青拜拜了下，然後轉移注意力，看材料了。
我看了會兒材料後，突然看到一個女孩風塵仆仆地闖進來，然後一屁股坐在我前排，臉上汗珠直冒，這人就是葉彩豔。今天，她竟然穿著吊帶的衣服，露背啊，白白的肌膚一片，雖然性感了許多，但我覺得大膽了點，我想在辦公場所嘛，至少得穿得穩重點，小屁孩就是小屁孩，大膽，率性。
她遲到了半個多小時，我想邱副總是不是會批評下，我扭頭瞄下了邱副總，看到他抬下頭都沒有，好像裝作不知道呢。我似乎一下子明白了，這人說不定是欺軟怕硬的，對王晨華和我這樣無背景的人，指指點點的，對像葉彩豔這樣有背景的人，一個屁都不敢放。
葉彩豔扭動下身軀，雙眼對著我說：“帥哥，你幾點來的？”
“八點來的。”我們公司是八點半上班，“你怎麽不早點來啊？”
“哎喲，昨晚玩太晚了，早上睡不起來。”葉彩豔撒嬌似的說，然後笑嘻嘻地問我，“你看我今天穿得漂亮不？”然後故意扭扭腰肢。
說實話，我還真不知道怎麽回答是好，因為我覺得不算好看，更不得體，不過，我嗬嗬一笑後，還是迎合著她愛美的心理：“挺漂亮的。”
“嘻嘻，謝謝。”她十分開心。
接著，她要繼續跟我聊天，可是，我覺得不妥，而且有點怕被領導指責，於是我向後指了指邱副總，並向葉彩豔眨了眨眼示意下。這樣她才轉過身去，打開了電腦，不過並沒有做正事，而是登錄聊天工具聊天，我看到她的QQ劈裏啪啦地跳出信息，看來朋友還真不少。至於她具體幹什麽職務的，其實目前我也不懂，因為我還沒看到她幹過多少正事。
突然，我聽到了邱勝咳咳的聲音，不過不是咳嗽，而是要發言了。
“小呂，看得怎麽樣了？”
我聽到他叫我，回道：“還可以。”
“把那些文案看完，接下來很快會安排給你任務。你現在還是試用期，要多學，隻有達到要求了，才會通過。”他說。
我明白他的意思，分明是威嚇我。作為勞務工的我，也沒辦法，地位低，肯定不像正式工那麽穩定，我隻能提高自己的能力，爭取通過試用期。我也是想努力工作的，巴不得多做事多學點東西，於是迎合道：“好的。”
然後，他又對坐在另一邊的王晨華說：“華仔，本期雜誌的提綱弄得怎樣了？”
王晨華說：“還在弄，差不多了。”
“要加快。”
“好。”王晨華回答得很簡潔。
接著，邱勝又對其他幾位一一吩咐，大家都一一說好，乖乖服從。做領導的就是不一樣，發號施令下就行。這讓我挺羨慕的，如果自己能做到領導崗位，那就太好了。
吩咐一圈後，邱勝才對葉彩豔說話，不過，並不是安排任務，而是瞎聊，說：“彩豔，今天穿得真漂亮啊！”
葉彩豔聽了高興不已，笑道：“是嗎？謝謝邱總誇獎！”
邱勝又問：“穿這麽漂亮，今天是不是有特別節目啊？”
葉彩豔說：“哪有啊？”
邱勝笑了笑，繼續說：“是不是準備約會啦？”
葉彩豔有點羞澀道：“沒有啦，對象都沒有呢。”
邱勝說：“是嗎？怎麽沒談啊？”
葉彩豔說：“沒人要。”
我也聽了他們的對話，對於邱勝的發問，我當時的感覺是他還是挺風趣的嘛；對於葉彩豔的回話，我想她說的應該是真的，似乎還在傳遞一個信息：帥哥們誰來追我啊。我刹那間想，從另外一個角度看，人家又嫩又有背景，其實也不錯，如果趁她感情空白期追求的話，說不定可能性很大，可以吃嫩的，又可以少奮鬥幾年，嗬嗬。但不知為何，我轉而又一想，還是算了。
我突然發現，我辦公區的七八個人大部分人似乎無意搭理他們的談話，都盯著電腦像是很忙的樣子。接著我聽到，邱勝越說越起勁，似乎有源源不斷的話題，他一會兒講他的工作經曆，說他以前在某報社幹得多麽厲害，一會兒竟然還說他的感情經曆，說跟一個蠻知名的作家爭過女朋友，很風光的樣子。起初我還挺佩服他的，但接著我發現，沒多久全場隻剩他一個人在喃喃自語了，連葉彩豔也沒出聲音了。當然，我不敢問什麽原因。
邱勝似乎發現了沒人搭理他的問題，突然叫起了我：“小呂。”我冷不防怔了一下，趕忙應道：“在。”
邱勝問：“你有女朋友了沒啊？”
“我……”我沒料到他竟然問這麽隱秘的問題，一時不知如何回答是好，半晌才回，“沒有呢。”
邱勝又問更讓人難堪的問題：“是嗎？大學沒談？現在的大學生沒談女朋友叫人怎麽信？”
要知道，這個辦公區有好多人呢，真的有點讓我下不了台，我的臉都紅了起來，支吾地回道： “這……嗬嗬，我真的沒有，我比較老實。”
“噢，能看得出。那要加油，需要幫忙的話，請同事幫忙，晨華就是情場高手，可以向他討教討教經驗。”
這麽一說，好些人撲哧地笑了。我一看王晨華，他雖然也笑，但這笑不正常，帶著幾絲憤怒，他說道：“邱總抬舉我啦。邱總你是已婚的，更有經驗呢，你看我一個妞都沒有，還需你教呢。”
王晨華真會說話。
邱勝沒有占到便宜，隻是笑了笑，說：“我那老一套不管用咯。你們年輕人可是後浪推前浪。”
王晨華見好就收，沒有再應答。
不過，邱勝卻不斷地要跟我聊天，問這問那的，很多都是私人問題。我尊重領導，所以一直回答著，但覺得有點煩，回答不是，不回答也不是。
終於，邱勝的電話響了，他接了起來，我才得以解脫。
這時，我的Skype閃了，點擊一看，有一條是王晨華發的信息，說：“他很會吹牛，暈吧？”
我愣了下，不敢發表意見，隻是回了個發笑的表情。
接著，我看到還有條信息，點下後看到是葉彩豔發的，她說：“你幾歲了？真的沒女朋友？”
我又愣了下，這小屁孩問得真是直接，想了想，才回道：“我比你大多啦，都不好意思說了。是沒有，怎麽啦？是不是願意做我女朋友啊？”我也是開開玩笑的啦，順便試探試探下。
“哈哈。”葉彩豔沒有直接發表意見，而是問道，“你沒女朋友，我真不信。”
我說：“我農村人，要啥沒啥，窮光蛋一個，沒有女朋友很正常。”
葉彩豔說：“你真謙虛。你是大學生，本科哩，有前途，還怕窮？哼。”
看來，她對本科生高估了，不知道現今本科生滿大街都是。我說：“謝謝你的吉言，小妹妹，好好工作哦，後麵有領導監視呢。”
“怕什麽。”葉彩豔說。
這話著實讓我吃了一驚，小小年紀，膽子真不小。我沒有回複她，她也沒有繼續發信息給我，我也就可以專心學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