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鴻門宴

王建勳貪婪的目光一直在陳晴墨的身上流連,躲在樓梯口的李秋遠看得一陣反胃,心中一直祈禱著陳晴墨別上當。

否則就他現在這個時候出去,很可能會被對方當成尾隨狂!

陳晴墨並未注意到王建勳眼中的貪婪,聽到對方有合作的意圖,她臉上流露出了一絲笑意:“既然如此,我們陳家可以入股,不過不知道王家願意給我們多少分成!”

“我們之前大概計算了一下,朝廷每年所需的絲絹貢品大概要有一百萬兩銀子,隻要陳家同意入股,咱們可以對半分成,由我王家親自和宮廷織造辦來來溝通,陳夫人大可坐收漁翁之利!”

王建勳剛說到這裏,李秋遠就感覺到了異樣。

王家在臨江的勢力雖然比不過陳家,可是絲綢生意卻是暴利。

尤其是王家,不僅有自己的織戶和桑田,甚至還有自己的裁縫鋪。

如果他們真的能和宮廷織造辦扯上關係,那區區百萬兩紋銀的空缺又豈能難得住他?

他不過是看中了陳晴墨想要拓寬商路,擺脫朝廷控製的想法,所以才會借著這個由頭與陳晴墨私下接觸,想借此機會騙財騙色。

李秋遠平生最看不起的就是這種在生意場上欺騙合作夥伴的人。

一想到王建勳的算計,他便感覺氣不打一處來。

不過為了避免打草驚蛇,他還是躲在暗處,偷聽著兩人談話,並準備尋找恰當的時機撕破王建勳的偽裝!

陳晴墨此時已經被王建勳騙的找不著北了,若不是這次需要的銀兩數額太大,恐怕她早就回櫃上支取現銀了。

她想要抓住這次合作的機會,於是便對王建勳問道:“王公子,桑林準備何時承包,我陳家也好兌換些現銀留作準備?”

“這個倒是不用著急,我們現在還在和桑農談判,希望能將價格壓的更低一些。”

“隻是我有件事情一直想不清楚,陳家在鹽運生意上已經做出了如此規模,現在又為何要販售絲綢呢?”

陳晴墨聞言無奈一笑:“鹽運本是官家生意,我們陳家不過是仗著祖上餘蔭,這才能夠染指。”

“隻是陳家現在在宮廷中已無庇佑,家中又沒有能夠考取功名之人,鹽運的飯碗日後隻怕端不牢固。”

“我想在此之前先開辟出另一條商道,這樣日後就算被剝奪了販鹽的資格,我們起碼也還能有其他的營生!”

陳家勢力龐大,人口眾多。

看似每月營收的銀兩不少,可平攤到各房卻也是捉襟見肘。

如今大房式微,隻有她這一個女兒充當門麵。

二房,三房不思進取,揮霍無度,每月交上的銀子甚至還不如他們支出的例錢多。

陳晴墨拋頭露麵也完全是迫不得已,若非如此,她又怎肯虛與委蛇?

王建勳聞言長歎了一聲:“唉,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我原以為隻有我們王家如此,沒想到作為晉江商魁的陳家竟也有如此煩惱!”

說到此處,王建勳端起酒杯遞到了陳晴墨麵前:“陳夫人,請您滿飲此杯,就算是預祝咱們合作成功吧!”

酒杯遞到陳晴墨的麵前,流光瀲灩,折射出了她的眼眸。

躲在暗處的李秋遠感覺事情有些不對,剛想出麵阻攔,卻見陳晴墨已經伸手接過酒杯。

她剛剛已經痛斥了王建勳一次,駁了對方一次麵子。

如今合作即將達成,她不能,也不敢再駁對方的麵子。

“小女子不勝酒力,不過為了感謝王公子,我今天就陪您喝這一杯!”

陳晴墨端起酒杯,以袖拂麵,仰頭喝下了這杯酒。

王建勳眼中閃過了一絲陰謀得逞的狡詐,同時拍手說道:“好好好,陳夫人不愧是女中豪傑,果然爽快!”

“酒已喝完,我家中還有事情需要處理,就不在這繼續奉陪了!”

陳晴墨放下酒杯,剛想離開,卻突然覺得頭腦昏沉,一陣天旋地轉。

她趔趄著朝後退了兩步,直接栽坐在了椅子上。

王建勳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笑,一邊搓手一邊說道:“陳夫人,酒雖然喝了,可是你人不能就這麽走了啊!”

“我每年給你讓利五十萬兩,難道你就不應該好好報答報答我嗎?”

王建勳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手來準備欲行不軌。

陳晴墨還想起身,卻覺得自己身子癱軟,她勉強朝後挪了一下,有氣無力的對王建勳質問道:“王建勳,你想幹什麽!”

“我想幹什麽?我想幹什麽難道陳夫人不知道嗎?要我說咱們兩家何必分的這麽清楚,隻要你與你那廢物夫君和離,再改嫁給我,我不介意娶一個二……”

王建勳話未說完,突然覺得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他還以為是那個店小二又來找他的晦氣了,於是一聳肩膀,語氣生硬地說道:“給我滾一邊去,老子沒空搭理你!”

“嗯?是嗎?”

聽到背後傳來的這個聲音,王建勳突然覺得情況有些不太對勁。

這可不是之前那個輕聲細語,卑躬屈膝的店小二。

這個聲音,怎麽有些陌生呢?

他才剛轉頭,便見一隻拳頭迎麵砸了過來。

癱在椅子上的陳晴墨此時也奮力的掙紮了起來:“你怎麽在這?”

“廢話,我要是不在這,你就要被人吃幹抹淨了!”

李秋遠一拳將王建勳打倒在地,隨後騎在他的身上,拳頭如雨點般砸落。

王建勳看似魁梧,可卻是個銀樣鑞槍頭,早已經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李秋遠騎坐在他的身上,幾拳下去便將他打成了個烏眼青。

他一邊用手捂臉,一邊含糊不清的問道:“你到底是誰,竟然敢打本少爺,我看你真是不想活了!”

李秋遠聞言更加暴怒,他掄圓了胳膊一拳搗在了王建勳的鼻子上,同時口中喝罵道:“你問老子是誰?那我就讓你知道知道我是誰,我就是陳晴墨的夫君,你口中說的那個廢物!”

李秋遠幾拳下去,便將王建勳打的鼻血直流。

陳晴墨掙紮著坐直身子,並對李秋遠喊道:“好了,別打了!”

“不行,今天我非要好好教訓教訓這個小子,讓他知道知道生意到底該怎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