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人性不可試探
我盯著房門看了幾眼，剛想離開這裏時耳邊卻響起一道男聲。
“回去！”
這聲音充滿磁性和魅惑，同時又夾雜著一絲不容侵犯的清冷。
“你怎麽還在我身邊？”我對著空氣喊出聲，心髒不停亂跳。
這聲音正是男鬼司冥的，那個借著鬼壓床對我動手動腳的人。
他聲音繼續響起：“回去，必須收回那張牌。”
“靈牌已經沾染她的氣息，你必須收服她，否則這張靈牌就會成為廢牌。”
“必須找齊54張靈牌，缺一不可！”
我還是第一次聽到他說這麽多話。
“不過，這關我屁事？”
“什麽靈牌鬼牌的，我為什麽要去找？”
雖然這個男鬼聲音很好聽，可我並不想聽。
憑什麽被一隻鬼命令我做事。
他冷哼一聲：“因為它們可以替你續命。”
我愣住，“什麽意思？”
司冥不在說話了，仿佛從沒出現過。
我就這樣站在門外，不知道要不要走。
思來想去我還是轉身回頭，咬咬牙敲響了門。
徐健斌喊叫著打開了房門，還沒等他往外跑，就被艾米的黑發拽了回去。
我也走進屋，順手關門。
隻見女鬼艾米站在客廳正中央，頭上的黑發瘋長勒住渣男脖子。
看我也進來了，她緩緩扭頭看向我。
盯著她陰森森的眼睛，我走到沙發處坐下。
“你繼續。”我無奈攤攤手。
女鬼收回目光，接著看向徐健斌。
“救命！”渣男捂著脖子，身體已經懸在半空。
他不停蹬著雙腳，用手撕扯著脖子上的黑發。
“徐健斌，你還我命來！”
女鬼艾米聲嘶力竭，尖銳嗓音充斥著怨氣。
鬼嬰此時也從她懷中冒了出來，手裏還提著自己的腦袋。
“啊啊啊啊！”看到這一幕，徐健斌徹底崩不住了。
他痛苦大喊，眼淚一滴滴落下，炙熱的眼淚似乎燙到了女鬼，長發一瞬間散開。
徐健斌砸在地上，鼻梁都被地板撞歪了。
他抱著頭崩潰大哭，不知是疼的還是嚇的。
“媽咪。他就是我的渣男爸爸嗎？”
鬼嬰手裏捧著自己的腦袋，安靜站在女鬼身邊。
比起女鬼猛烈的怨恨，鬼嬰更多的是好奇。
它好奇他的爸爸是個什麽樣的人。
它緩緩走到徐健斌麵前，然後小心翼翼把手中的腦袋塞進了他的懷裏。
“爸爸，你看看我，長得像你嗎？”
小孩天真無邪的聲音從懷中傳來，可他懷裏卻隻有一個沒有睜眼的頭顱。
“啊啊啊啊！”徐健斌看清懷中東西，嚇得瞬間丟掉手裏腦袋。
鬼嬰的腦袋砸在牆上，發出一聲悶響。
這一舉動徹底刺激到了艾米，她剛才內心升起的那一點柔軟，也被他全部擊碎。
“徐健斌！你畜生不如！”
艾米嘶吼著飄到他身前，伸出手掐住他的脖子。
尖銳的指甲還冒著黑霧，瞬間刺破他的皮膚。
鮮血順著她手指流下，卻讓她變得更加興奮。
“媽咪，能讓他晚一點死嗎？”
鬼嬰聲音透著懵懂，和令人心疼的期待。
“我現在還不想吃掉他，我想再看看他的臉。”
聽到它的話，女鬼抽噎著鬆了手。
可此時剛蘇醒的許媚如卻打開了臥室門。
剛出來就看到了這驚人一幕。
她嚇得呆在原地，被紗布包住的那隻眼睛，表麵血液已經幹掉，由鮮紅變成暗紅。
看到許媚如，女鬼瞬間飄了過去，站在她麵前。
而鬼嬰則是重新撿起自己的頭，慢慢走到徐健斌麵前。
他緩緩伸出一隻黑漆漆的小手，輕輕觸碰渣男的臉。
當冰涼手指觸碰到他歪掉的鼻子時，鬼嬰的嘴巴緩緩張開。
徐健斌已經嚇得呆住，一雙眼睛撐得就快要破裂，眼球上紅血絲也越來越多。
鬼嬰伸出長舌頭湊近他的臉，然後舔去了他鼻尖上的血跡。
“爸爸，我還沒來得及出生……就被你拋棄了。”
“爸爸，你疼嗎？”
“你可以抱抱我嗎？”
鬼嬰就像一個脆弱的小孩，渴望得到父親的愛。
可它真誠的話語卻沒有讓眼前這個無情男人後悔。
“什麽鬼東西，你踏馬給老子滾開啊！”徐健斌就要崩潰，伸手揮開鬼嬰。
他踉蹌著站起來，衝到廚房裏拿了一把菜刀。
“你別逼我，否則我剁了你！”
他眼睛充血看向艾米，雙手握緊刀柄，手裏的刀似乎給了他無限勇氣。
“艾米，你這個臭婊子，別忘了我能讓你死一次，我就能讓你再死一次！別他媽逼我！”
“我不管你是人還是鬼，你趕緊帶著你這個怪胎給我滾蛋！”
果真能帶給男人安全感的，隻有手裏的武器。
被逼到末路的男人被激發出了最原始的野性，此時此刻連鬼都不怕了。
艾米轉身盯著他，眼神悲涼到極致。
比起剛才的粗暴，她現在冷靜很多。
她對著男人揮手，把他固定在了牆上。
鬼嬰此時提著腦袋走到他麵前，沒有任何猶豫的張開大嘴，一口吞掉了男人拿著刀的手臂。
血肉被它吸收，那把菜刀卻從它後腦勺掉了出來。
“啊！！”徐健斌痛失手臂，麵色瞬間變得慘白。
他失去了所有力氣，就連哀嚎也變得無力。
鬼嬰嘴裏慢慢咀嚼著，碎肉和血沫不斷在它牙齒間翻轉。
它吃的津津有味，似乎在品嚐這個世界上最美味的東西。
“媽咪，原來不止靈魂好吃，爸爸的血肉也很美味呢。”
童真的聲音裏卻透著瘮人的血腥。
徐健斌徹底怕了，他現在才知道什麽是真正的恐懼。
他一直以為艾米是鬼，殺不了他。
可剛才卻眼睜睜看到自己失去了一條手臂。
死亡陰影籠罩在頭頂，他胯間流出黃色**，染濕了白色西裝褲。
“求求你們放過我吧，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他聲音虛弱，斷臂處鮮血不斷流出。
“再不去醫院我會死掉的，求求你了艾米，我愛你，我深愛過你啊！”
“你信我，信我好嗎？求你饒了我，我一定會給你們母子立碑，去廟裏給你們念往生咒。”
艾米咯咯大笑，尖銳嗓音差點刺破所有人的耳膜。
“我可以放過你，但你要做一個選擇。”
“你和許媚如，隻能活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