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紫氣東來玉佛,大凶之兆降身
老僧報出家門,項淩震驚不已。
龍虎山上師侄曾跟項淩提及天下佛門情況。
其中,寒山寺與觀南禪師,皆是赫赫有名。
寒山寺,華夏十大古刹之一。
觀南禪師,寒山寺首席長老,佛門三聖僧之一。
【觀南】二字,出自《地藏經》:“我觀南閻浮提眾生,舉心動念無不是罪。”
觀南禪師在佛教的地位,不亞於道教之首龍虎天師!
知曉老僧身份,項淩頓時釋然。
這老和尚乃是龍虎天師那一輩的高人。
龍虎相命術對觀南禪師無效,實屬正常。
“晚輩眼拙,不識大師尊駕。”項淩恭敬道。
“阿彌陀佛,小友過譽。”觀南禪師態度謙卑,言語暗含機鋒:“你我皆芸芸眾生,哪有什麽大師?”
“貧僧與項家家主、龍虎天師是故交,跟小友投緣。”
“小友喊貧僧一聲老和尚即可。”
觀南禪師不愧為佛門聖僧,絲毫不在意虛名,從始至終笑嗬嗬,好似畫中彌勒佛。
“大師...”項淩一時難以改口。
觀南禪師抬手打斷道:“沒有大師,隻有一饞嘴胖和尚。”
觀南禪師說罷,伸手撕下雞屁股塞進嘴裏,順一口白酒,再就上幾顆花生米,吃的倍兒香,完全不顧佛門清規戒律。
項淩見狀不禁啞然失笑。
佛門聖僧,竟這般灑脫。
若非親眼所見,實在無法想象。
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
這觀南和尚,有趣的很。
“好吧...老和尚,你認識我爺爺?”項淩不再糾結稱呼,問出心中疑惑。
“罪過!罪過!”觀南禪師雙手合十,神色愧疚,歉然道:“當年冥嬰降世,項家慘遭橫禍,項老神相隕落,貧僧卻害怕沾染因果,選擇袖手旁觀。”
“貧僧愧對故友。”
項淩聞言臉色凝重,若有所思。
二十年前他降生,被歹人暗害,汙蔑為不祥冥嬰,這件事居然連觀南禪師都不敢插手?幕後黑手究竟有怎樣通天手段?
“二十年前...害我家人的...是誰?!”項淩聲音顫抖,呼吸急促,雙拳緊握。
觀南禪師自稱與項淩爺爺是故交,是否知曉當年幕後黑手身份?
“阿彌陀佛,貧僧不知。”觀南禪師搖頭道。
出家人不打誑語。
項淩失望之餘,眼中茫然無助稍縱即逝,目光堅定如常!
龍虎天師、觀南禪師,佛道兩位頂級高人,均對幕後黑手身份一無所知,項淩想查明當年真相,難如登天!
但是,血海深仇不能不報!
倘若幕後黑手當真具備一手遮天之能。
項淩當破九重天!擊碎蒼穹!縱使身死道消,也要手刃仇敵!
“小友,貧僧勸你一句,不要執著。”觀南禪師目光憐憫,試圖化解項淩複仇執念:“冤冤相報何時了,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小友若肯回龍虎山清修,貧僧願折損道行,助你破除血咒。”
觀南禪師說的輕巧。
父母橫死!爺爺隕落!項家家道中落!二十年血咒折磨!
三兩句就想讓項淩放下仇恨?瞎扯幾把淡!
“老和尚,你的好意我心領了。”項淩麵無表情,冷聲道:“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我已在岸邊,無需再回頭。”
項淩跟隨龍虎天師苦修二十載,熟讀道家經典,理論知識極其紮實,不輸任何一派宗師。
單比論道講禪,觀南禪師還真不一定能掰扯過項淩!
話說到這個份上,項淩算是明白了老和尚的來意。
扯什麽跟項淩有緣,項家爺爺的故交。
歸根結底,就是勸項淩回龍虎山,其中緣由,隻怕沒那麽簡單。
“老和尚,淩晨吃兩隻燒雞,不利於腸胃消化,我幫你減輕負擔。”項淩老實不客氣,拿起一隻叫花雞、一瓶白酒,起身就走。
話不投機半句多。
手頭拮據,能省就省。
順走吃食,回家喂靈狐,完美!
“小友留步。”觀南禪師起身叫住項淩。
“呃...我給你錢就是...”項淩還以為觀南禪師心疼飯錢,單手翻遍身上口袋,掏出全部家當,一把零錢遞出:“喏,隻多不少。”
“小友誤會貧僧了。”觀南禪師麵露苦笑,不但沒接零錢,反而從懷中掏出一件精致的玉佛掛墜,遞給項淩:“隨身常戴,或可助你逢凶化吉。”
項淩小心翼翼的把家當收好,接過玉佛仔細品鑒。
此玉質地細膩,觸感溫潤,內部呈淡紫色雲霧結晶狀。
“紫氣東來!極品和田玉!好寶貝!”
“長輩賜不可辭,多謝老和尚!”
“下次見麵,我請你吃大餐!”
項淩驚喜道,玉佛品質極佳,由聖僧所賜,有大乘佛法加持,是件不錯的寶物。
“小友珍重,後會有期。”觀南禪師雙手合十道。
項淩以道家禮回之,轉身走出大排檔。
“哎...冤孽...”見項淩身影消失,觀南禪師眼神複雜,唉聲歎氣,自言自語道:“冥嬰入世,天下必起紛爭。”
“老衲為護孽徒,暗算項家故友遺孫,罪過...”
...
項淩返回宅院,把叫花雞、白酒放在槐樹下,回屋打坐休息。
白狐聞味出洞,一頓大快朵頤,美食美酒一掃而空,甚是滿足,對項淩的好感度增加不少。
幾小時後,上午時分。
項淩正在凝神打坐,門外卻傳來一陣“嗚嗚”聲。
“靈狐預警!陌生人擅闖宅院!”項淩睜開雙眼,眼中劃過一道淩厲光芒,起身箭步衝出門外。
三輛虎頭大奔停在宅院內,在數名黑衣保鏢的簇擁下,周誌遠、許淑平、周妍一家三口神色尷尬。
白狐弓著身子,衝周家人齜牙咧嘴,敵意滿滿。
“項道長!我們來給你認錯了!求你原諒!”周誌遠看到項淩,立馬滿臉堆笑,揮手熱情打招呼。
“嗚。”白狐低鳴一聲,朝著項淩點點頭,三兩下竄上屋頂,趴下曬起了太陽。
“擅闖私人宅院,你們周家的認錯方式還真是獨特。”項淩語氣不善,對周誌遠一家三口的不請自入很是不滿。
“你家宅院又沒上鎖,我們推門進來,算不上擅闖...”許淑平渾身上下包裹的嚴嚴實實,衣服裏三層外三層,戴著大墨鏡、皮手套,就露出一張死鴨子嘴,依舊留有幾分硬氣。
“淑平!夠了!你閉嘴!”周誌遠一反常態,竟在外人麵前訓斥自家媳婦。
“媽!快跟項道長認個錯,求他救你吧。”周妍跟周誌遠站在同一陣線,勸說母親服軟。
許淑平耷拉著腦袋,悶不吭聲,昔日高高在上貴婦姿態消失殆盡。
對於周誌遠一家三口的反常表現,項淩深知原因。
第一眼看到許淑平,項淩就發現異樣。
許淑平頭頂那道黑氣,已然變為殷紅色,大凶之兆降身!小命難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