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懸賞通緝

我和逗哥坐在燒烤店裏,還是熟悉的味道,熟悉的環境。細算算,這個燒烤店確實陪伴我們好多年了,而且自打我們哥倆一起來到哈市分局後,也成了這裏的常客。唯一不同的是,隨著歲月的流逝,我和逗哥都一條腿邁進中年了,燒烤店老板也從一頭黑發變為了銀發。我哥倆這次不是簡單的喝酒聚會,逗哥又跟他媳婦吵架了,非找我吐吐槽,解解悶。我打心裏算計過,這半年之內,我都數不過來逗哥兩口子到底吵了多少次了。

逗哥喝得比我快,也比我多,此刻他紅著臉,醉醺醺的笑著,跟我念叨說:“華子,老哥我就不明白了,那臭娘們嫁我的時候,一切都好好地,咋現在就這麽挑理呢?尤其隔三差五的,那張破嘴就亂念叨,說你看看隔壁老王,提副科了吧?你再看樓下的小李子,聽說被單位列為幹部儲備了,要重點培養,而你呢,當了十多年的警察,咋還是個科員呢?”

我聽到這,忍不住笑了。倒不是這話本身有多好笑,而是嫂子每次都因為這問題跟逗哥打。逗哥沒理會我,又繼續往下說:“咱哥倆沒啥避諱的,我說心裏話,我父母都是工人,我家境就很一般,現在提幹啥的,哪個沒門路,哪個沒關係?我這能混到現在這樣就不錯了,而且華子你說,我的工資在咱分局也算高的了吧?”

我認可的點點頭,逗哥警齡比我們都長,每個月確實比其他人高出三五百來。其實我打心裏是不讚同嫂子的想法的,尤其她這做法,更讓我想起滕老二的媳婦了,滕老二最後也不被逼的犯了罪麽?但現在這場合,我得和稀泥,不能跟逗哥一樣說啥怨言,不然我是把他倆往離婚上逼呢。

我就拚命想嫂子的好,一件件跟逗哥說,也把滕老二的事搬出來了,讓逗哥想開點,千萬別學滕老二那樣。

我不知道他聽進去多少,剛開始他還繼續罵咧著,但漸漸地,他火氣又消了不少。我現在跟小青剛訂婚,我倆也住在一起了,我看看時間,這都快十一點了,我怕回家晚了,小青別怪我啥的,畢竟有家的男人不一樣了。

我又跟逗哥胡扯兩句就散了,打個車送他離去。隨後我也顧不上肚子脹不脹的,一轉身,嗖嗖往家裏跑。小青這人除了愛幹淨以外,人特別好,也很通情達理。她這時候沒睡,正穿著睡衣在客廳看電視呢,我進門後,她隻是問了幾句,就讓我洗個澡快點睡。

我一想到晚上能摟著小青,心情突然一片大好。但這種心情隻是持續了一個晚上而已,因為第二天上班後,我們分局來了個很讓人頭疼的緊急任務。

當時我們大部分警員就都聚在一起,要開一個大會。局長先發表講話,反正我也早品透了,他翻來覆去就那麽個邏輯,先說說現在大家工作的積極性,又指出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隨後讓大家多改進等等。不僅是我,其他警員聽著都有些打蔫,我們特意低下頭,這樣偶爾能閉會眼睛。

等局長說完,主抓刑偵的副局長又上來了,他跟局長完全相反,上來就說正事。他先用投影儀播出兩個照片,照片裏是兩個人的大頭照。我觀察著,其中一人是個大長臉,挺瘦的,另一個是圓圓臉,微微有些胖。他們五官長得還行,不是歪瓜裂棗那種,但都有一個共同點,眼神很凶,甚至冷不丁的讓我想起了狼。

副局長介紹,說這倆人一個叫劉旭東,一個叫張子高,是遼省南山監獄的重刑犯,一周前越獄了,現在有準確的線報指出,他們即將逃竄到哈市來。

我知道南山監獄,是遼省最大的監獄,專門關押特大要犯的地方,讓我意料不到的是,這倆人挺能耐,竟能從防範森嚴的南山監獄逃出來,另外我也有個疑問,心說一般逃犯獲得自由後,不都應該南下麽?從廣東、深圳這類地方想法子偷渡,要麽去香港要麽去泰國啥的。這倆玩意兒咋想的?還來個北上!難不成要雄糾糾氣昂昂的跨過鴨綠江,溜到朝鮮去?

我隻是想想,這場合下也不適合提問。副局長繼續放了幾個片子,這都是各個凶案現場,死者有警察,也有老百姓,要麽脖頸上被戳出一個三角型的洞,要麽脖子上有環形索溝。

副局長接著說:“這倆逃犯手段殘忍,善用一把軍刺和一根橡皮繩行凶,自打越獄開始,前前後後殺了六個人了。現在公安部下發文件,把他倆列為特大通緝犯,咱們哈市也收到命令了,這幾天嚴密巡邏和排查,如果發現通緝犯的蹤跡,務必全力將其拿下,甚至當場擊斃。”

隨後副局長說了具體計劃,一方麵把通緝犯的照片都下發到各個派出所,讓民警配合著調查,另一方麵,把我們這些參會警員兩兩一組的分了小組,讓我們天黑後都開著車,去各自負責的片區巡邏,而且全部配槍。我非常讚同副局長這個決定,問題是,這麽一來,我們這些下屬會很熬心。

接下來這一天很快過去了,下班後,有一部分警員回家了,等在家待到晚上十點再回來的,還有一部分警員就直接選擇在警局裏等了,其中也包括我和逗哥。

分局領導都知道我倆是最佳搭檔,這次也特意把我倆分成一個小組。我和逗哥為了打發時間,跟其他幾個同事一起打了幾把牌,這期間也提到通緝犯了,我們態度一致,這倆逃犯就算真到哈市來了,估計也是過路,畢竟這是省會,他們想要安全,肯定會往偏僻地點躲,我們這幾天的巡邏,很可能一無所獲。

一晃到了晚上十點,大家結伴一起往車場走,這一刻,看著這麽多人去做任務,讓我恍惚覺得自己回到警校時代了,就好像我們一幫學生一起出勤訓練一樣。

我和逗哥開著一輛私家麵包車,去了指定給我倆的片區——德民裏和德親裏小區。

我哥倆一直開車溜達了兩個鍾頭,估摸少說圍著這倆小區轉悠了三遍。不得不說,這倆小區住的都是老人,都沒啥夜生活,現在小區內外黑咕隆咚一片死寂。逗哥還打了哈欠,跟我說餓了。

我心說他是豬嗎?晚上一起在食堂吃飯的時候,他足足要了八兩飯呢!但我也別這麽說他了,因為很快,我也被他念叨餓了。

我們哥倆一商量,上頭下了命令,讓我們夜裏別玩忽職守,我哥倆也就別偷偷跑到哪個飯店吃去了。正巧我們又開了一會車,經過一個24小時營業的小超市。我讓逗哥等著,我下車去了超市。

我買了兩個大碗麵,還有兩根烤腸。我問這超市有沒有熱水,我想把大碗麵泡上後再端出去。其實我買麵之前就看到了,店主身後有一個大暖壺,他肯定有熱水,但這店主非拿飲水機裏的熱水給我泡麵,還說這是礦泉水泡的,多收我兩塊錢的工本費。

這把我氣的,心說有這哥們這麽做買賣的麽?但大半夜的,我也不想跟他吵,尤其我又一想,他開個小超市,也不容易。我壓著性子,給他丟了兩個鋼鏰。沒一會兒,又端著麵出來了。

此刻逗哥把麵包車停在一個角落裏,還熄了火。按他話說,車打著火了,總有點抖,吃不好。

上車後我跟他一邊吃麵,一邊念叨剛才超市店主收兩塊錢的事。逗哥也跟我一樣,覺得沒必要較真,但這店主成為我倆吃麵時吐槽對象了。

這樣等快吃碗麵時,打遠處出現兩個人,他們穿著風衣,把帽子都扣在腦袋上,把臉擋得嚴嚴實實的。另外看走路姿勢,我能認出來,是兩名男子。

他倆都低頭走著,也不說話,最後一閃身,先後進了小超市。我和逗哥冷不丁都沒覺得有啥,甚至我倆還一起吸了跟煙,想消化消化食後,再開車工作,逗哥趁空還跟念叨,說等後半夜實在熬不住的時候,咱們就把車找個角落一停,睡上一會兒。

我也是這個意思,不然明天沒精神上班了。但沒等煙吸完呢,那小超市的燈滅了。

我和逗哥都第一時間看到了,逗哥還咦了一聲,跟我說:“兄弟,這店主咋回事?那倆客人還沒走呢,他關燈幹什麽?”我察覺到不對勁,甚至還突然有了一個聯係。我跟逗哥強調:“兩個穿風衣的男子,大半夜的出現,咱哥倆不會中招了吧?”

逗哥臉一下繃緊了,這一刻他很嚴肅,但隨後又嘿嘿笑了。他摸向腰間,一把將手槍掏了出來,一邊擺弄著,一邊跟我說:“真要被你猜中了,咱哥倆這次豈不要中頭獎了?”

沒等我再回答啥呢,小超市門口有動靜了,那兩名男子拎著兩大包吃的,一起出來了。就憑小超市的燈還沒亮,他倆還走的這麽從容,我覺得,逗哥說的或許是對的,天上砸下一個大獎。與此同時,我也隱隱有個不好的感覺,或許這不是大獎,反倒是個炸彈呢?

我學著逗哥,把槍迅速掏出來。我哥倆又同時下車。那倆男子很機靈,在我們車門剛開的一瞬間,他倆同時回頭。我和逗哥都穿著警服呢,這在黑夜裏也同樣很顯眼。他倆又很短暫的互相看看,一起扭頭,快速的往前走。我和逗哥不可能讓他倆這麽溜之大吉。

逗哥還扯嗓子吼了句:“前麵那倆,站住!”

我和逗哥還一路小跑上了,甚至我都做了時刻加速的準備。按我掌握到的資料,這倆匪徒善於用軍刺和繩子,我也打定主意,一會不跟他倆離太近。但有時候資料害死人。有個匪徒被逗哥這麽一喝,猛地站定身子,隨後他一轉身,竟舉起手來。

我隔遠看不太清他手裏拿著啥,笨尋思,肯定是把槍。我心驚之餘,立刻想到的是躲避。逗哥沒這覺悟。我不能眼瞅著他成為靶子,情急之下,我一邊撲到,一邊猛地拽了他一把。

逗哥一個踉蹌,這救了他一命。我聽到嗤嗤聲,我們周圍地麵上冒出兩股煙來。我是真沒想到,他倆不僅有槍,上麵還都裝了消聲器。

我心跳的厲害,腦子裏想的全是危險兩個字。我又提醒逗哥:“滾!”

我倆也不嫌髒了,往旁邊滾了幾圈。槍手又嗤嗤射了兩槍,如此黑夜也不利於匪徒的發揮,這兩槍都打偏了,有一槍還打在我剛剛滾過的地方。

我倆也不想一直那麽,逗哥趁空舉槍還擊,隻是他這槍關鍵時刻掉鏈子,竟然卡彈了。逗哥急著直罵娘,要我說,此刻也就是他手裏沒個錘子,不然保準要把這手槍砸碎了。我沒閑著,而且我的槍沒出岔子。

我對準那倆人,砰砰來了兩槍。我承認自己槍法一般,這倆通緝犯沒受傷,卻被嚇住了,拿出兔子一樣的速度,就近“嗖嗖”逃到一個胡同裏。逗哥擺弄幾下,把卡彈退了出來。他也真彪,立馬起身,舉著槍對著胡同衝過去。

說實話,這是我參加工作後,頭次遇到這麽樣的悍匪。我耳朵還在嗡嗡響,估計是被剛才的槍聲刺激到了。我有種逃跑的衝動,這應該是人的一種本能,另外我手心也冒汗了。但我明白,於公於私都不能逃,尤其少了我,逗哥以一對二,絕對落在下風。我從地上爬起來,一邊掏出手機,迅速撥打110,一邊往胡同那邊奔過去。

這時逗哥一轉彎,跑進去了。我落後半拍,等電話接通後,我告訴接線人具體地點,讓她迅速召集警力過來。我不知道這接線員是新來的還是咋的,在這種時刻,竟然問我:“確定是通緝犯麽?”

我沒來得及回答呢,巷子裏傳來槍聲。逗哥一定跟通緝犯交火了。這槍聲很響,也讓接線員聽到了。她意識到嚴重,囑咐我一句小心,就把電話掛了。

我把手機隨意揣到兜裏,又舉著槍,深呼吸一口氣後,一轉彎,站在胡同前。這裏黑黢黢的,我稍微適應了一下,這得有幾秒鍾的時間,這時槍聲也沒了。我不敢細想逗哥啥情況了。我回憶剛才槍聲傳來的方向,又試圖往那裏奔。

這巷子很亂,各個胡同穿插縱橫著,我繞了兩個胡同後,經過一個垃圾桶。這垃圾桶有近一人那麽高,蓋子關著。原本我打算走過去,但不經意地一看,發現這垃圾桶旁邊落著一個大塑料袋,裏麵散落出各種食品。

我突然有個猜測,剛才隻有一個通緝犯開槍,如果這倆人都有槍,早就一起開火了。我懷疑那個沒槍的通緝犯就躲在垃圾桶裏。我舉槍往垃圾桶前麵一步步湊過去,還喝了句:“出來。”

垃圾桶裏沒動靜。我又壓著性子等了幾秒鍾。我想的是,這裏麵真沒人,我就這麽僵持下去?那我以後豈不成為全警局的笑話了?說我半夜拿槍指著一個垃圾桶。

我一手舉槍,一手伸過去,猛地把垃圾桶蓋子挪開。那一瞬間,挨著垃圾桶的牆麵上卻有動靜了,有個黑影“嗖”地一下蹲在上麵,他一定是從牆裏翻上來的。他還舉著什麽東西,對我狠狠戳了過來。

我反應很快,這一刻也意識到自己上當了。我一邊退後,一邊試圖舉槍反擊。但槍剛舉起來,這東西就戳到了。我相信沒看錯,這東西碰到槍身時,還戳出一個火花來。

我手背也受了傷,一股血“噗”地冒了出來。這人使了個巧勁,又猛地把這武器往上一挑。我受傷之下,使不上力,一下子槍脫手了。

我猛地往後退了幾步。這時也猜到了,對方手裏拿的是軍刺。那黑影哼笑一聲,跳下來,跟我麵對麵的站立著。我認出他了,是通緝犯中的那個大長臉。

他不多說啥,稍微扭了扭身子,活動下身手後,又舉著軍刺戳了過來。我忌諱這玩意兒,尤其我手無寸鐵,沒法跟他死磕。

我本著打不過就退的主意,一路連退了好幾米,但我大意了,忽略腳下了。這巷子原本就挺髒的,垃圾桶附近地上,也有不少被丟棄的垃圾,其中包括半顆爛白菜。

我踩在爛白菜上,腳一滑,來了個大屁蹲。我就覺得屁股上傳來的那股疼勁,讓我有流淚的衝動。大長臉幹笑一聲,罵了句,“就這?樣,還警察呢?”

我一下來了脾氣,尤其他罵我的同時,竟然連我的職業都沒放過。看他這就要湊過來收拾我。

我急中生智,正好也摸到那顆被踩得更爛的白菜了。我抓起它,一瞬間手裏濕乎乎的。

我顧不上惡心不惡心的,對著大長臉的臉,把白菜扔過去。我聽到“吧唧”一聲響,這顆白菜完完全全糊了上去。一時間大長臉啥也看不到了不說,甚至被熏得咳嗽一聲。

他急忙揮舞著軍刺,這表明他慌了,不然軍刺都是戳的,哪有砍的說法?我趁空爬起來,把一雙眼睛瞪得溜圓。我覺得此刻的自己像個豹子一樣。沒等太久,我就覺得機會來了。

我默默撲了出去,對準通緝犯的下半身。

我想用肩膀撞在他膝蓋上,這麽一弄,他保準下半身“臨時癱瘓”,我再伺機把槍撿起來,擒賊的工作就接近尾聲了。但這大長臉就跟有第三隻眼一樣,先一步感覺到我的偷襲了,在我即將撞到他時,他猛地往旁邊一避讓。

我原本心裏冷笑,心說中!但一下子,我前麵沒有人了。我實打實的摔了個前趴子,雙眼還直冒金星。

我以為自己這下完了呢,大長臉很快會一軍刺戳穿我的後心窩。但有警笛聲從胡同外響起,支援到了。

我心裏一喜,大長臉被警笛一刺激,也徹底慌了。他沒時間跟我糾纏,撇下我,迅速往胡同裏麵跑,他還吹了聲很響的哨,估計是給同伴提醒的。

我想緊緊追著他,無奈身體不允許。我試著往上爬,剛起來一半,我身子一軟,又重重摔了回去。大約過了半分鍾,有腳步聲傳來,還有電筒光照向這裏。

我喊了一聲,有兩個同事跟我會合,他倆就勢要把我拽起來,我放心不下逗哥,讓他倆趕緊找逗哥去。

這倆兔崽子也真不地道,聽到這,原本一起拽著我的手,竟同時選擇撒開。我又再次摔了一下。

我拿著剛撿起來的槍,踉蹌地往胡同外麵走。很快又有其他警車出現了。這一個個警車上閃爍的警燈,把這裏弄得跟亮。趕來的同事全參加到抓捕任務中,而我坐在一輛警車上,也沒把車門關上,這樣又緩了五分鍾。

我整個心往下沉,因為拖得時間越久,逗哥越不出來的話,這代表結果很悲觀。我甚至都焦急上了,但逗哥這小子,命真大!很快一個讓我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胡同口,他還看到我了,一邊往我這邊走,一邊對我費力地擺擺手。

我留意到,他有條胳膊沒法動彈了,一直夾著。我主動迎了過去,還往他這條胳膊上看。這胳膊外麵包著一大截布,看似還是從衣服上扯下來的,這時這布也被血沁得通紅。我伸手摸了下,立刻手掌上也全是血。

我知道,這是不能耽誤的,不然逗哥就失血過多了。我沒在這裏多待,帶著逗哥先去醫院了,路上我問了他剛剛的經過。

他告訴我,他追進去後,隻遇到一個通緝犯,就是那個胖匪,他倆還很巧的在一個胡同拐彎撞麵了。他倆隨後進行了殊死搏鬥,而且身手上半斤八兩。他把胖匪的槍打掉了,胖匪也一腳把他槍弄飛了。他倆隨後都拚命了,廝打在一起。等聽到嘯聲後,胖匪發狠一通,勉強擺脫逗哥,先一步逃走了。

我聽完心跳加速了,但沒多說啥。到了醫院後,逗哥被值班醫生好一頓包紮,我也處理下我的手背,這上麵被劃開一個大口子,被縫了幾針。

原本裹著逗哥傷口的那塊布,按逗哥說的,是從胖匪衣服上撕下來的。我覺得這塊布沒啥用了,想把它丟了,但逗哥非要留下它,說這有很好的紀念意義。

我就隨他了。之後我哥倆跟難兄難弟的,一起坐在輸液室裏。我回憶著剛發生的一幕,,依舊有些觸目驚心,甚至還歎了口氣,說太危險了。

逗哥跟我相反,他還挺樂觀,說咱們那麽多同事都趕過去了,就算人海戰術,也得把那倆兔崽子抓到吧?而且別看我倆沒最後參與抓捕任務,但怎麽著也是最先發現通緝犯並與其搏鬥了,這次我哥倆就瞧等著被記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