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無良客棧

第四章 無良客棧

當我成功地把“打工”的意思給元寶和慕清寒表述清楚,才發現自己早已饑腸軲轆,一看他們兩人也是麵有菜色,估計都是受餓的原因。慕清寒手裏還捧著那一大盆水煮土豆,不過我實在不能吃下去,我平常最討厭的食物就是土豆,原來就算是去麥當勞肯德基我也從不去吃炸薯條。現在望著滿盆的土豆就反胃,在我用目光無言地恐嚇威脅下,慕清寒丟掉了那盆土豆,一起上路了。

走到最近一個集鎮正是傍晚時分,元寶氣喘籲籲,“小姐,平常你都是寧坐轎,不肯多走一步的,走幾步就叫腰酸腿疼,叫我給你捶背揉腿,現在怎麽腳力十足,難道以前都是裝的?”當然了,我在貴族學校上課的時候每天學習大量的技能,為保證體能充沛,我都有每天鍛煉的習慣,就算鳳盞盞身體羸弱,可是我還是意誌堅強地撐下去。

元寶和慕清寒是一分紋銀都沒有,我身上自然也會沒有,哪有當小姐的隨身帶錢的,所以我們不可能用錢住客棧買吃食。我們三人雖不是衣著光鮮,但是也不是傷殘病患,更不可能去乞討,去乞討會被人口水唾棄死的,隻能用點別的招了。

“元寶,寒寒,你們兩個都有什麽特長?”我問道。

“特長?什麽是特長?”元寶和慕清寒又是一頭霧水。

“特長就是你們有什麽很突出的技能?”交流起來怎麽困難?特長二字估計連幼兒園小朋友都知道吧,現如今大家都在學特長,鋼琴,小提琴,書法,學知識都是從娃娃們抓起。

“哎,小姐,你早說嘛,我的特長就是,”元寶“恩”“啊”半天,也沒說出個半個東東。

我現在遞給她一個打白眼,讓她在一邊自慚形穢,哎,一點利用價值也沒有。看來隻有在慕清寒身上下功夫了,我轉過頭看來滿臉堆笑,對慕清寒說,“寒寒,那麽,你呢?你有什麽技能?”

慕清寒看著我笑得陰險,退了兩步,“盞盞,你也知道的,我隻會寫字畫畫而已,別的我可什麽也不會了。”

“那就可以了,走,我們打工賺錢去。寒寒,要努力喲,我很看好你喲。”隻見元寶和慕清寒狂吐不已暈倒在地。什麽嘛,這不過是句流行的話而已,不懂得欣賞幽默。

我挑了一間當地看起來最大的酒樓走進去,元寶和慕清寒卻不肯進去,我問為什麽,兩人囁嚅道,“我們沒有錢,怎麽敢進酒樓吃飯,本朝律法,進店吃霸王餐者一律亂棍打死,不追究任何人責任。”真假?這個朝代這麽殘忍,等我當了太子妃,一定叫皇上把這律法給改了。

在我目光無言的恐嚇威脅下,兩人縮著腦袋進了酒樓。我為什麽總是要威脅他們呢,各位是不是很奇怪我的眼睛是不是凶神惡煞?不用質疑,其實俺的眼睛目如秋水,笑時猶如兩彎上弦月,漂亮著呢。

可是這個酒樓外麵看著還是湊合,一進裏麵才知道,也是破爛不堪,裏麵沒有幾個人在吃飯,既然店主沒錢裝修,那麽肯定沒有閑錢做其它的了,我也有點泄氣,泄氣歸泄氣,但也不死心。

這家店的掌櫃,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怎麽說呢?說人家長得猥瑣好像對不起人家,那就說他尖嘴猴腮吧,這樣好像更對不起人家了。不管他,長得醜不是他的錯,出來嚇人可就是他的不對了。

“掌櫃的,請問你們這裏還需要人做事嗎?”掌櫃的可能被我這一介嬌滴滴的女流來主動求職的舉動嚇著了,一時半響沒說話。

我隻好暫時當作是他默認同意了,繼續問,“請問,你們這裏需要我們做什麽?洗碗?打掃衛生,擦桌抹凳?或者負責招呼客人,傳菜上菜?”掌櫃的還是沒有吭聲,我心裏一點底也沒有,低聲問道,“還是有什麽別的活?”

掌櫃竭力瞪起那雙鼠目看著我們,說,“你們三個人從哪裏來?怎麽口音這麽奇怪?形跡可疑,到底什麽意圖?”

“我們沒有什麽意圖,我們不過是打點零工,你這有什麽活我們就幹什麽活,各取所需,都大家都有好處。”我看掌櫃的還是沒明白。

元寶看我越說越糊塗,馬上接過話來,“掌櫃的,是這樣的,我們路過此地,盤纏被人偷了,身無分文,您好心有好報,賞我幾口飯吃,將來我們必定好好報答你們。”

“原來是來討飯的呀,早說嘛,還整那些個莫名其妙的勞什子。看樣子你們一定是私奔出來的吧?”老板像是恍然大悟的樣子看著我們。

齊刷刷地,我們三個人的臉都紅了,他們倆臉我不知道為什麽紅,我臉紅是因為掌櫃地說我是討飯的,僅此而已。可是三人同時臉紅卻讓老板更加誤會了。

他對慕清寒說,“小子,你豔福不淺呀,竟然有兩個女人跟你私奔,還都他媽地這麽俏,真是羨煞我也”掌櫃隨後的用手指著我,“尤其這個小姑娘,真是人間絕色呀,跟他私奔連飯都沒得吃,不如從了我,好歹還有口飯吃。我家那母老虎如果有你一分姿色,我都不會打你的主意,哎!”

“掌櫃的,你們店裏可有鏡子?”我促狹得問。

“鏡子,什麽鏡子?”掌櫃的疑惑不解地問。

“麻煩你先拿鏡子出來,照照自己是何模樣,癩蛤蟆吃天鵝肉,你沒門。”我叉開腰,用手指著掌櫃的鼻子罵道。

隻見掌櫃地五官扭曲喝道,“你這小丫頭好大膽子,伶牙俐齒,竟然還敢如此損人,等進了我家的門,看你還是否囂張?”

“損人?我沒有呀,我不過實話實說而已,憑你這五短身材,尖嘴猴腮猥瑣不堪的樣子,就算你家婆娘是母老虎醜夜叉嫁給你,也算是鮮花插在牛糞上了。”看樣子是在這打零工不成了,所幸我罵個痛快,可苦了元寶和慕清寒,想插嘴不知如何說,想勸架也不知如何勸,急得團團轉。

直把掌櫃的氣得七竅生煙,正想發作,隻聽一位婦人爽朗地叫道,“好!罵得好”,掌櫃的聞聲馬上蔫了,轉身就想溜。

隻見一位婦人從後間走出,年約四十,果真是一副母夜叉的樣子,不,是惡婆娘的樣子,眉眼間還是凶神惡煞,上前喝住掌櫃的,用手擰住他耳朵,直得他求饒,不過看見我,卻堆上一臉笑容,拉住我的手,說“妹子,你果真說的對,我算是鮮花插在牛糞上了,想當年我也是美女一個,上我家提親的人也踢破了門檻,嫁給他卻是追悔不已”母夜叉狠狠瞪著掌櫃的喝道,“你好大膽子,敢在老娘眼皮底下調戲姑娘,今天晚上罰你跪算盤,不把老娘伺候舒坦了,一個月不要上老娘的床,看你這老色鬼到頭來急得怎麽求老娘!”

元寶羞紅了臉,這端地的是怎麽回事?上演閨房趣事?

掌櫃地畏畏縮縮得不敢動,低低得應著,不敢還嘴狡辯,卻滿臉笑容,果然是鹵水點豆腐呀。

那母夜叉見我分外投緣,塞給我一點銀兩,囑咐我到此鎮別家去投宿去了,身後是掌櫃垂涎欲滴的眼神。

沒想到第一次想要打零工是以這種方式收場,元寶卻很高興,“小姐,我們遇到好人了,那母夜叉,不,那老板娘麵惡心善,真是個熱心腸。”

老話都說人心不古,可是古時人心又怎麽樣呢?元寶不知道,那母夜叉哪裏是好心,不過是看掌櫃的對我有意,留我怕多生事端,想拿點銀兩打發我走人罷了。這點都搞不清楚,不是很容易吃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