恃才豈能小瞧人,任性何必得罪人

一個人有了一定的才氣,自然身價倍增。但這並不是驕傲的資本,也更不能因此而自恃清高,目無下塵,或不把別人放在眼裏。要知道,任何人都有被瞧得起和被尊重的需求,否則恃才傲物,目中無人,到頭來可能因此而得罪了他人,斷去了自己的後路。

嵇康是魏晉風流名士竹林七賢的突出代表,也是魏晉之際著名的思想家、文學家和音樂家。他喜好老莊,卓然不群,傲骨錚錚,憤世嫉俗。正是這種與世人格格不入的個性決定了他一生悲劇性的結局。鍾會是魏國大臣鍾繇的兒子,司馬氏新貴剛一得勢,他立即伏首依附,成為司馬集團的重要人物。他對玄學頗為愛好。有一天,他帶眾賓客衣冠錦繡、乘駿馬特地去拜訪嵇康。嵇康非常精於鍛鐵,在宅內的大柳樹下揮臂揚錘幹得正歡,盛夏酷暑,汗流浹背,卻顯得神情怡然。竹林七賢之一的向秀在一旁鼓風。鍾會一行人浩**而來,嵇康非但不輟工相迎,連他們到後站立身邊時也毫不理會,視若無睹,仍兀自叮當不止,仿佛鍛鐵真是件其樂無窮、令人不忍罷手的大事。

鍾會久聞嵇康的怪異言行,又是專程前來討教,初也不以為忤,與眾賓客垂手默立一旁,靜靜等候。誰知一等就是一個時辰,而嵇康仍揮錘如初,絲毫無停歇之意。鍾會心想,能讓我這麽耐心等一個時辰的,世上恐怕別無二人了,嵇康你也太張狂了。心下快快不樂,正欲打道回府,卻不料一直不曾言語的嵇康在這時竟開口說道:“何所聞而來?何所見而去?”

這話不說倒也罷了,鍾會一聽恨從心底起:你小子當著這麽多賓客的麵給我冷臉我也就忍了,你非但無絲毫歉疚,竟還敢出言譏諷揶揄我!鍾會強壓怒火,硬邦邦地扔下了句“有所聞而來,有所見而去”撥馬就走。嵇康過後並未將此事放在心上,而鍾會卻一直耿耿於懷,伺機報複。後來呂巽、呂安兄弟的糾紛終於讓其遂了心願。

呂巽和呂安都是嵇康的好朋友。有一天,一直垂涎呂安妻徐氏美貌的呂巽,趁呂安外出之時,竟灌醉了弟婦將其奸汙。事情敗露,呂安非常憤怒,意欲與喪盡人倫的兄長對簿公堂。作為兩兄弟好友的嵇康自然不願見到二人不可收拾的結局,竭力從中和解,暫且平息了幹戈。豈料事隔不久,呂巽竟然惡人先告狀,誣說呂安不孝,虐待老母,並誹謗中傷呂安。

由於呂巽是鍾會的紅人,呂安有口難辯,竟身陷囹圄,被判處發配邊地。

呂安激債難抑,上訴申冤,言辭中提及嵇康。嵇康向來耿介,仗義忘危,挺身陳述事情的來龍去脈,因此也牽連入獄。曾被嵇康冷落戲弄的鍾會大喜過望,欲就此置之死地而後快。他在司馬昭麵前進讒說:忠於曹魏的將領毋丘儉起兵造反時,嵇康曾企圖響應,並且嵇康、呂安等人平時言論放肆,菲薄湯武,攻擊名教,為帝者不容,應予除滅,以正風俗。司馬氏對嵇康批評政治的激烈言論也早就不滿,鍾會這一搬弄口舌正中下懷,殺心頓起。

魏元帝曹奐景元三年(262),嵇康被殺於洛陽東市,不能不說這是一個令人扼腕的悲劇。

恃才傲物者多半是身懷一些常人所不及之本事的人,有的恃才傲物者是出於性格清高,有的則是故意與人“叫板”,但不管是屬於哪一類,恃才傲物、不把他人放在眼裏的做法都是不可取的。

言語謙和好處世,行為低調好做人

如何才能做好生意,這是許多人向李嘉誠請教的一個問題。對於這個問題,李嘉誠的回答總是同一句話:“行為低調”。所謂保持低調其實就是通常人們所說的處世謙卑,為人和善,與人無爭。

行為低調就是要以一種謙虛和合作的態度去與人打交道,談生意也是一樣。正如李嘉誠自己公布的生意秘訣一樣:“最簡單地講,人要去尋找生意做比較難,生意跑來找你,你就容易做。一個人最要緊的是,要有做人的勤勞、虛心、節儉的美德。節省你自己,對人卻要慷慨,這是我的想法。顧信用,夠朋友,這麽多年來,差不多到今天為止,任何一個國家的人,任何一個不同省份的中國人,跟我做夥伴的,合作之後都能成為好朋友,從來沒有一件事鬧過不開心,這一點是我引以為榮的事。”

不僅在做人方麵保持低調,李嘉誠在教育孩子方麵同樣也是循循善誘。李嘉誠是個寬厚且開明的父親,雖然他看不慣兒子的打扮,但他不強求兒子。他希望的是兒子有出息,能夠幹大事業,至於個人的生活品位和作風,隻要不太出格就行了。李澤楷獨立門戶創辦盈科,李嘉誠贈予他的一句箴言是:“樹大招風,保持低調”。顯然,李澤楷以後的行為完全有幸於這句箴言。

言語謙和好處世,行為低調好做人,做生意如此,做官也同樣如此。

看看本傑明·富蘭克林的自傳就會知道,富蘭克林也是低調做人的典範。

他在自傳中說:“我立下一條規矩,絕不正麵反對別人的意思,也不讓自己武斷。我甚至不準自己表達文字上或語言上過分肯定的意見。我絕不用‘當然’‘無疑’這類詞,而是用‘我想’‘我假設’或‘我想象’。當有人向我陳述一件我所不以為然的事情時,我絕不立刻駁斥他,或立即指出他的錯誤,我會在回答的時候表示在某些條件和情況下他的意見沒有錯,但目前來看好像稍有不同。我很快就看見了收獲。凡是我參與的談話,氣氛變得融洽多了。我以謙虛的態度表達自己的意見,不但容易被人接受,衝突也減少了。我最初這麽做時確實感到困難,但久而久之就養成了習慣,也許,50年來,沒有人再聽到我講過太武斷的話。這種習慣使我提交的新法案能夠得到同胞的重視。盡管我不善於辭令,更談不上雄辯,遣詞用字也很遲鈍,有時還會說錯話,但一般來說,我的意見還是得到了廣泛的支持。”

其實,富蘭克林在這裏並沒有提出什麽新的觀念——這隻不過是他人格成熟的表現:寬容、和善和低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