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我要被曝光了
文心靠養。
才氣灌體可養文心，可這等養文心之法真的是很靠命。也就是運氣。
一千個讀書人受才氣灌體，成就不了一顆文心。
但是有功法鋪助就不同了。功法可以增加成功率，而這個成功率是“除非這人胸無點墨”，否則皆可成就。
麵對這樣的對比，難怪那李元慶感慨。
這時他身邊的一個士子覺得氣氛有些壓抑，卻是笑道：“咦？沒見到張揚。”
他說著一頓，又接著賠笑道：“這張揚與我一起入京。前些時日投書懷寧王府，希望得貴人相助。今日竟不見人來。真是奇怪！”
這話說得又臭又長，他還故意拉長音。本意也仿佛是介紹自己有這麽一個同窗。
但，真心搞心態。
瞎肌八套了半天近乎，原來你丫的竟然有懷寧王府的熟人。
還怎麽不見？
當然是得了貴人之助，不必來了。
多想一步，許是懷寧王府賜下功法，人家這會兒正借著才氣修煉呢？
而在場有那聰明的更是已然猜到這位士子怕是已經站位到了懷寧王府那邊，與世家搶人呢。
正當這些走了世家門路的士子正想著若是自己投向王府，可不可以也得賜助法的時候。
就見一道碗口粗的清氣突然衝天而起，之後直接落在黃榜之上。
莫非是功法？
在場的眾人再顧不上思索投向的問題。
多少知道些內幕的他們的臉色已經難看到極點。
才氣灌體是一個相互的過程，隻把名字錄在黃榜之上得到得才氣量，自然是比不上勾連黃榜得到的才氣多。
錄名，那是人手一隻碗，等黃榜分菜。勾連，那是直接從鍋裏端啊。
“可惡！”
自己分一碗，人家自己從鍋端。這裏麵的差別，當場就明白為什麽說有功法，十成可得文心了。
一碗成就不了文心，還可以再來一碗，甚至三碗五碗的文氣衝刷，就問怎麽還能不成。
一時間這裏麵的憋屈真真是壓上心頭。
不過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當第一股清氣出現後，那雙手捧黃榜的差人不動了，他在等。
等其他的世家種子來端鍋。
黃榜還未張掛，這黃榜中的才氣便有如煮熟的米飯，漏出一絲的飯香，但也隻是一絲。
隻有開了鍋，才是真正的按名次分果果的時候。
在此之前，自然是各大世家種子先吃為敬了。
這本就是此世的玩法。
果然，不大的功夫，便見一道又一道的清氣升起，撲向了黃榜。
此世名為“才氣”的存在，本質上就是靈氣，是活人通過升華才學感知與可以獲取的靈氣。
所以，這靈氣入體自然是可以養活氣血，養一顆文心，甚至多活上幾十年的。
並不僅僅意味著當官。
麵對這麽大的利益，世家大族們又怎麽可能不出手。
應該說他們願意分潤，反而顯的不太正常。
畢竟一個人可以品德高尚、舍己為人，但一個家族，一個集體真的會一起舍家族、舍集體分潤他人嗎？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
他們會願意分潤，原因隻有一個，即：才學升華可感召天地靈氣。
說得白了就是黃榜隻是一個收集天地靈氣，分果果的手段與器物。至於可以收集到多少，還是要看諸士子自身才學的升華。
如果來人皆無才華，就是讓某一家獨得了黃榜，才氣也不見得會有多少。這考舉自然也就沒有了意義。
相反，這數萬學子在場，多少有才之士與黃榜遙相呼應，便升華感召多少的天地之氣。他們也才可以借用他人的才氣衝刷，養一顆文心。
這才是這個遊戲的正確玩法。
“莫要胡言！”
李元慶打斷那個士子。
不是因為這個士子為懷寧王府召兵買馬。懷寧王府是王族，也是大乾最大的世家之一，可以說是自己人。
他是怕這小人乍富，口無遮攔，什麽都敢說。萬一有人悟出了這黃榜遊戲的玩法，那死的人可就多了。
就是他自己也免不了因此受他表舅的責罰。
但就在這時，整個天地仿佛忽然一震！
所有人都愣住了，這又是怎麽了？
緊接著，一陣嘹亮渾厚的鍾聲陡然自國子監中響起。
咣！
咣！
咣！
“是文鍾，文鍾響了！”
“文鍾三響，難道是有人養出了文心？”
所有人滿眼震驚地望著文鍾響起的方向，喃喃道：“這……文鍾三響，這是誰人的才氣養出了文心？”
不唯在場的士子，就是那些沒來的士子也麵露驚訝，心想：這還未開榜，便有人養出了文心？舉人就成就了文心？
在場趙奢也愣住了，隻是片刻後他臉上就露出了狂喜之色。
文心！是文心！
文心一成，說明這人已然有了進士的才華。也就是說明年的進士科成了。
女婿！我的好女婿！快到爸爸這來。
趙奢再顧不上與京爺套話，急招忙慌的叫上家丁仆從直衝士子們而去。
大有先下手為強之勢。
文心出現，山羊胡也是一驚，畢竟百年未聽聞有士子在舉人科成就文心了。
但是看到趙奢的忙亂，他又得意的一笑。
文心也好，文氣也罷，那是必須才學升華之士才可看到的景象。
你一外地的商賈，連文氣都看不到。
你搶？你搶個空氣。
是的，就是想搶人，至少也得知道成就文心的是哪個。
趙奢臉上的喜色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凝重。
麵前的士子三萬餘人，何人成就了文心？
根本看不見文氣的他，想在三萬多士子中找出那個成就文心的士子？
嗬嗬……除非有人幫他。
而事實上，還真的有人可以幫忙。
現場有文心的是誰，別人不知道，他們這些同科榜上有名的士子們可是有所感應的。
葉更一對黃榜才氣的吸引力就像是他們中間出現了一個大磁鐵一樣，吸引著天地之氣，想不注意都難。
這是哪家士子？他怎麽到現場來了？
一個進士種子敢跑舉人科現場。這是真心不怕死！不懂得人心險惡啊！
不要說在場的士子，就是那些沒到的世家子們也麵容猙獰，猛地站起身來，布滿血絲的雙眼四處張望。
“是何人？如此的不懂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