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無能為力
“怪物?你還來?”
王二很是不屑。
這個書生真是幼稚!竟然想以怪物嚇退我們。
怎麽可能?
我們可不是什麽小孩子。
怪物?
以我們的實力,就是真有怪物,也能殺給你看。
帶著不屑,更帶著嘲弄葉更一的心態,他轉頭望去。
“你是什麽人?”
武者的五識分外靈敏,遠超過常人,但是在他轉頭看到大體老師那一刻起之前,他愣是沒有任何的感覺,包括聽覺。
這麽高大的人走在木製的樓道上竟然沒有發出絲毫的聲音。
難道是個高手?
該死的!
與此同時,不僅葉更一與王二看到了大體老師,其他人也看到了。
而在他們看到的那一刻起,大體老師身上的屍臭才傳播了出來。
“好臭!”齊麗蓉忍不住的喊臭。
這臭味其他人也聞到了,他們身為捕人,每年冬季都要處理一批凍死的乞丐,所以他們一聞就知道這是屍臭。
“大家小心!”齊刑率先抽出了樸刀,同時提醒道。
並且把自己堂妹齊麗蓉護在身後。
不過這時候他們還是以為自己麵對的隻是一個很臭的人,並沒有相信是什麽怪物。
‘如果地獄鐵樹可以出現在現世的話……’同時葉更一心頭閃過念頭,但這個念頭轉瞬即逝。
地獄鐵樹能不能出現在現世?
他不知道。
畢竟過去玩地獄農場真就隻是一個遊戲來的,從來不用也不會去思考把地獄植物種出農場的問題。
所以……葉更一可以做的也就是隻有慢慢地退回地獄空間中。
當大體老師出現後,王二他們的精力完全被大體老師吸引了過去,沒人顧得上他,正好方便他退回去。
那兩米高的大體老師,身體浮腫不堪,神色木然,嘴角逸散出黑氣,但速度卻比正常人還要快上一點。
從上樓到樓道的十來米距離隨著時間推移,正一點點地縮短。
“你是什麽人?”
齊刑抖了抖手中的樸刀,也喝問道。
葉更一沒有出聲,他通過地獄空間的門戶望著外麵的大體老師與齊刑他們。
葉更一皺著眉頭,不太明白齊刑他們的做法。
對麵都浮腫成這樣了。他們竟然也不怕?
難道說他們有對付大體老師的手段?
也對啊!他們本就是這世界人類的武力,有對付怪物的手段也是應該的。
心中這麽一想,葉更一也就更不怕了,反而饒有興趣的觀察他們怎麽對付這頭大體老師。
也算是了解一下這世界的本事了。
尼瑪!穿越成士子也就算了。這世界的士子還偏偏能以才學養七竅玲瓏心。
而七竅玲瓏心還可以吃?
真是一個何等我草的世界。
所以,必須了解他們的本事,學會他們的本事。
誰敢吃老子,老子就弄死他們!
噔噔噔……
聲音開始出現了。大體老師的腳步聲。
本是沒有聲音的大體老師在他不斷接近活人的時候,聲音出現了。
非常的突兀。就像是一部默片突然就有了聲音。
本應該發號施令的齊刑這時候僵在原地,腦海飛快閃爍出各種念頭。
他不是人!
祖訓說的是真的?
他額頭有大量汗珠滲出,亮晶晶的汗水反射月光下冷白的光,往下一粒粒流淌。
有的劃過鼻梁,有的流進眼睛。
但他一眨也不敢眨,或者說已經忘記眨眼。
‘怎麽辦!?’
‘怎麽辦!?’
‘怎麽辦!?’
對麵越是接近,他想起的祖訓越多。
這個世界有怪物。常人視而不見,聽而不聞……隻有讀書人方可看見。讀書人看到了,普通人才看得到,聽得到……
祖訓,齊刑開蒙的時候就在背,但從未見過怪物的他一直以為這是老祖宗為了他們向學,編了騙他們的,就像天黑了,外麵有怪物一樣。
可是現在,看著浮腫的根本不像是人的存在……腦子裏一片沸騰。
終於。
有人動了。
“問你話呢?想死不成!”
齊刑的一個手下不是齊刑,沒有太多的見識,也是被大體老師的模樣惡心到了。
對方那張大的嘴巴裏甚至還能看到發黃帶著煙熏的牙齒。
惡心!惡心的要命!
再加上越近越足的臭味,活人都受不了,根本不想與其接近。
然後……那個怪物停了下來。
“你是什麽人?”幫差又問他。
大體老師沒有理會他,隻是轉動著他浮腫的頭,似乎在尋找著什麽。
但他的脖子浮腫得厲害,每轉動一下,都會擠出惡心的膿水。
“你他麽的不要動!嘔!惡心死老子了!”
離得最近的幫差,看得最清楚,也自然最惡心,忍不住地吐了。
砰!
他這一吐,似乎引起了大體老師的反感。浮腫的大手猛地伸出,直接頂住這個幫差的脖子,頂到了牆壁上。
幫差慘叫一聲,整個人不由自主地被其頂起,緊貼在牆壁上,動彈不得。
腰刀脫手掉下,砸落地麵。
其他人還沒反應過來。
哢嚓!
一片猩紅血點從其身上飛濺撒開,將他身後地麵木牆染成鮮紅色。
緊接著,便是一陣細碎的咀嚼聲,伴隨著骨頭被嚼爛的脆響。
嘔——
葉更一不忍再看,轉過頭去。
而隨著他視線的移開,大體老師也在一點點地消失,隻有那被啃食、咀嚼的幫差,一口又一口地失去身體的部分。
至少在齊刑他們眼中是這樣。
“你怎麽了?”
隨著葉更一視線的離開,他們不僅看不見大體老師,他們甚至連剛才看到大體老師也不記得了。
哪怕是此時此刻那大體老師正提起一隻壯碩的人腿,往嘴裏塞去。
血順著人腿斷口處噴湧而出,撒了一地。
他們依然記不起絲毫。
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近在咫尺,卻仿佛是兩個世界的事。
最終大體老師吃光了那個幫差。昂著頭,努力嗅著,尋找著書生的所在。
可圍在他身前的齊刑他們一無所知,隻是木然地看著地上的血,以及消失的同伴。
這樣的詭異情況發生在他們眼前,他們完全不知道應該做什麽。
“叫杵作,杵作!”
齊刑艱難的發出聲音,雖然他也不知道這時候叫杵作還能幹什麽。
但是總比呆在這裏,什麽都做不了的好。
沒人願意看著同伴死去,自己卻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