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越聽越害怕
“嗯--我沒說過嗎？外麵有怪物？”葉更一露出我已經說過，你卻還問的疑惑表情。
他記得他說了的啊！
不等葉更一說完，齊麗蓉便急急道：“你怎麽證明有什麽怪物？”
證明？
這可是難為葉更一了。
“如果有手機就好了，至少可以拍照做證據。”
葉更一懷念他的手機。
身為現代人他已經好久沒刷手機了，分外的別扭。
可齊麗蓉是一點兒也聽不懂，什麽是“首級”？他想要“首級”幹什麽？
她，齊麗蓉，捕人世家。
從小到大的夢想就是當上一名出色的女捕人。
但是她想捕的是“人”，“人”啊！
不是這什麽半夜開門，屋中一棵樹的存在！
更不是一開口就是“首級”這等凶殘言語的存在。
不會是怪物就是他自己吧？
麗蓉不要慌！不要慌！哥哥在你身後！
對了，這裏不是有前輩高人嗎？
前輩高人肯定不會無緣無故戲耍我們的。肯定是奔著他來的。
麗蓉，加油！
隻要他出來，前輩肯定會出手的。
她想起了傍晚掌櫃的話。
“是嗎？”齊麗蓉臉上擠出一個笑容，但她不僅不前進，反而還在退後，一直拉開了十多米距離，她才停下，警惕地盯著葉更一。
她，齊麗蓉想做女捕人，但她從小怕怪物，這不矛盾。
“聽著，外麵有怪物，我以讀書人的名譽發誓。”葉更一沉聲道。
他是真心希望能說服這女人。不管這女人是不是人，他都希望能幫他把門關上，開著門實在太累。
在他全神貫注的鬆土時還好，可現在證明了他一夜肝不出100點的經驗後，就不一樣了。
身體撐不住了，各種各樣的胡思亂想自自然然地就自己冒了出來：怪物進來怎麽辦？怪物如果沒有挑唆過親人，地獄鐵樹不攻擊怎麽辦？
比如獨生子女，出生就無父無母無朋友的天煞孤星。
越想越是忍不住地盯著門。
也不知道是幹了半夜的農活，還是大量的精力受門的吸引的緣故。
他現在已經有些支撐不住，感覺雙眼發幹，一陣陣疲倦和困乏往上湧。
所以他非常希望有人可以幫助自己關門。
雖然關上門不一定有用，但至少自己看不見這個女人了。
怪物走過的廊道，這女人難道過來的時候，真就沒有遇到麽？還是說她也不是人？
可她要不是人，此時看到對方如此害怕，故意和自己拉開這麽遠的距離，又不太像是怪物。
總之就是燒腦。
線索太少，而自己又沒有肝出100點經驗。真就是很沒有安全感。
“幫我把門關上，我要休息了。”
不管對方是什麽，葉更一都盡量語氣放鬆，神色盡量放輕柔下來，以不刺激她為前題。
然而真的就不刺激嗎？
夜半時分，一女子聽到人聲起來，在走廊上看到一扇開著的門，門裏麵有棵樹，樹下有個黑眼圈的少年。
這個少年告訴自己外麵有怪物，讓自己關門。
好吧。關門這事不說，隻說前麵。
這事怎麽那麽像是自己小時候聽到衣櫥中有聲音。小時候自己因為害怕，從沒打開那扇衣櫥。
可現在，這門自己開了！
咕咚——真是越想越怕。
也就是齊麗蓉沒有靠近，也就沒有看到葉更一的空間裏不隻一棵樹，所有視線都被門口的一棵擋住了。
如果她看到小小的客棧廂房裏突然出現了14棵樹，那她就不是怕的後退，而是怕的慘叫了。
“你為什麽不出聲？”
“哦？出聲，出聲。你也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你叫什麽？”
她很怕，怕得不知道說什麽好，隻知道對方讓她說話，她就說了。
“郭子航，我叫郭子航。”葉更一回答，“你呢？”
“齊麗蓉。”女子回道。“你看，我們也認識了，你能不能先把你手裏的鋤頭放下？”
“……”葉更一這才注意到，自己手裏還握著鬆土的鋤頭。
他太緊張了，以至於自打鋤頭在手，他就沒有放開過。
現在……現在也沒打算放。
“我說過外麵有怪物。我得保護我自己。”
葉更一反而更加握緊了鋤頭，這畢竟是他唯一的武器了。
“嗯……”齊麗蓉的臉色很奇怪，似乎是看到別人的緊張後，她反而不太緊張了。“你說有怪物，需要我幫你關門，對吧？”
“是。”
“那你晚上為什麽不關好門？”她又問。
這也是她一直奇怪的。
“如果我說我是關好門的……但這門卻自己打開了。”葉更一回答。
這個回答讓齊麗蓉麵色又是一僵，她深吸一口氣，打了個手勢，示意葉更一不要說話，先聽她說。
“好，你說有怪物打開你的門，又從你的門裏出來，通過走廊離開了。
但我要告訴你的是，如果它從頭到尾都沒有出來呢。”她沉聲道。
“我在遇到你之前，我還碰到過其他人。沒有—個人看到什麽怪物。”
“沒有離開？我看到的是……假的？”
嘶——
葉更一倒吸一口涼氣。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他記得遊戲的設定，怪物們擁有刪改他人記憶的能力。
“那你趕快離開。”葉更一嚴肅道。
“離開？不用我幫你關門了嗎？”齊麗蓉問道，神色有些疲倦。
“你願意幫我關門？”
“你還要我關門？”
齊麗蓉分不清了。
她既分不清到底有沒有怪物，也分不清眼前的士子是不是在講故事騙自己。
怪物的故事，小時候她沒少聽，什麽床下有怪物，衣櫥中有怪物……等等。直到現在她在晚上都不敢開家中的衣櫥。
但她真的想當捕人，這才偷偷從家中偷跑，來投奔堂哥。
但是方進城，吃個飯的功夫，怎麽就被前輩高人戲耍了？
怎麽就幫堂哥的忙，就遇上這麽一個不知道是不是人的書生？
她說的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如果是真的，我豈不是很危險。
而且聽他的意思，他怎麽連那怪物是在屋中，還是走廊也分不清？
怪物到底在哪？
齊麗蓉最討厭這種不明確的事了。
哦，好像說在房中的是我……
可我那是故意嚇唬他，把他嚇唬出來。
怎麽結果卻是我自己越聽越害怕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