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錢!

聽到這話,刀疤臉和那些潑皮們,都是一愣。

隨即,他們便爆發出一陣哄堂大笑。

“漂亮小妞,你這是想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嗎?”

“怎麽,你是看上這個落魄秀才了?”

“快過來,讓哥哥捏捏你白嫩的臉蛋!”

“小美人兒,不要多管閑事兒了,不然我們連你一起收拾!”

無賴潑皮們肆無忌憚的說著,看向長裙女子的目光,滿是猥瑣。

就在這時候,店鋪內的掌櫃匆匆跑了出來,他麵沉似水,冷冷道:

“對我利群商行的大小姐無禮,你們是不想活了嗎!”

一句話出口,那些潑皮混混們全都傻了眼。

利群商行,那可是大乾有名的大商行。

他們怎麽也沒有料到,這長裙女子,居然身份如此顯貴。

“都愣著幹什麽?還不快跑!”

就這時候,刀疤臉壓低聲音,提醒道。

一句話說完,刀疤臉率先開溜。

其他的潑皮無賴,也都做鳥獸散,眨眼間,全都消失不見。

呼!

見狀,許子義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他轉頭看向那個婷婷玉立的長裙女子,拱了拱手,道:

“多謝小姐搭救,今日之恩,許某必將報答。”

聞言,長裙女子淡淡一笑,恍惚間,許子義隻覺得一陣春風襲來。

“公子言重了,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

長裙女子說著,見許子義嘴角帶著血跡,便道:

“公子,你受了傷,還是進我家商鋪,來處理一下吧。”

“多謝。”

許子義隨著那長群女子走進了商鋪,頓時眼睛一亮。

這商鋪內,裝飾整潔大氣,商品琳琅滿目,看樣子,比之前那個禿頂的商鋪,實力要強了許多。

這時候店夥計們已經為他端來了清水,拿來了毛巾。

“多謝。”

許子義擦了擦臉上的血跡,再次道謝。

長裙女子上下打量著許子義,有些好奇的問道:

“公子,你那袋子裏裝著什麽寶貝。為了這東西,你這讀書人居然和那些潑皮們拚起命來了。”

聞言,許子義笑了笑,直接打開了袋子,道:

“這可是西域傳來的寶貝,名叫白砂糖。”

“白砂糖?”

長裙女子來了興致,湊上前去,定睛細看。

隻見那白砂糖顆粒如細沙一般,質地晶瑩剔透,看起來就比尋常的紅糖高級許多。

長裙女子眼睛一亮,感歎說道:

“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麽漂亮的糖。公子,我可以嚐嚐嗎?”

“當然可以。”

許子義笑著點頭。

旁邊的掌櫃立刻遞來了筷子,慕容飛雪接過,挑起一些白糖,而後放進了嘴裏。

下一秒,慕容飛雪的臉上,便露出了驚喜之色。

這白砂糖放進口中,顆顆粒粒口感極佳,而且更重要的是,這白砂糖的甜度,要比尋常的紅糖強的多。

“這可真是個寶貝。公子,你這白糖打算賣多少錢?”

“五十兩銀子一斤。”

許子義直截了當的說道。

聞言,站在一旁的掌櫃夥計,臉上都露出驚奇之色。

慕容飛雪卻是笑笑,漂亮的臉蛋上露出思索之色,隨即問道:

“這白砂糖,你能供應多少?”

“目前就這些,後麵的話也會有,一個月大致,能有幾百斤的量。”

慕容飛雪點了點頭,稍稍沉默後說道:

“五十兩一斤可以,不過我也有個條件。”

“姑娘但說無妨。”

“許公子,你要保證這白砂糖,隻賣給我們一家。”

“沒問題。”

許子義十分爽快的點了點頭,心道這姑娘倒是挺有商業頭腦。

慕容飛雪做成了這筆買賣,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意,隨即轉身就衝著掌櫃說道:

“李掌櫃,去稱一稱這白糖,給許公子拿銀票。”

“好的,好的。”

掌櫃連連點頭,忙活了起來。

許子義就站在原地,和慕容飛雪閑聊起來。

不到半刻鍾的功夫,那個中年掌櫃便拿著一把銀票,來到了許子義的麵前。

“許公子,您的白糖一共是六斤七兩,總計三百三十五兩,請您過目。”

中年掌櫃說著,雙手將一遝子銀票送了過來。

許子義笑笑,接過了銀票。

“不用清點了,我信任你們這家商行。”

聞言慕容飛雪笑了笑,而後又衝著那掌櫃的說道:

“李掌櫃,再去取五百兩銀票給許公子。”

“啊?”

聞言那李掌櫃的臉上頓時露出疑惑之色,許子義也是滿臉不解。

慕容飛雪笑了笑,說道:

“這額外的五百兩,權當是我們利群商行給許公子的定金了。”

聞言,許子義直接笑了起來,眼前這個女子,不光是容貌清麗脫俗,做起生意來,也是大氣有章法,讓人不得不服。

告別了慕容飛雪,許子義揣著厚厚一遝銀票準備回村之時,卻忽然眉頭一皺。

劉二那廝的本意,並非是想讓自己還錢,而是奔著霸占自家娘子去的,眼下雖然有了銀票,卻也並非完全之策。

許子義記得很清楚, 三年前南山村有戶人家,迫不得已跟劉二借了高利貸,最後也湊夠了錢,可劉二卻說人家的錢是假的,強行霸占了那家的土地房屋。

嗯,有此前車之鑒,自己有必要做好準備。

一念及此,許子義轉身回了利群商行,等再出來的時候,身上已經背了一個口袋,裏麵正是沉甸甸的銅錢與銀兩。

……

一腳踏進家門,便聽得吱呀一聲門響,小娘子唐秋柔飛步跑了出來。

然而下一秒,唐秋柔見許子義臉上帶著傷痕,頓時一雙秋眸,蒙上了一抹水霧。

“娘子,你哭什麽?”

看到唐秋柔這模樣,許子義直接愣住了。

“嗚嗚,夫君,你那白糖是不是被人搶了?你別灰心,大不了今晚奴家不睡了,再陪著夫君製白糖。”

聞言,許子義直接笑了起來,放下背上的口袋跨步上前,一把將唐秋柔抱了起來。

隨後,許子義掏出了銀票,同時又打開了口袋,展示在唐秋柔的眼前。

“娘子,我沒有被搶,白糖全都賣了,整整賣了三百多兩,還多拿了五百兩的定金。你看,這裏麵也是錢!”

他本以為,唐秋柔會笑逐顏開,沒想到唐秋柔看著這麽多錢,先是一愣,隨即又是嗚嗚嗚的哭了起來。

這下,許子義徹底懵了。

“娘子,你這怎麽又哭了?”

看著梨花帶雨的娘子,許子義有些茫然的問道。

話音一落,唐秋柔一下子撲到許子義懷裏,將他緊緊抱住,聲音哽咽道:

“嗚嗚,相公終於賺到錢了,相公可以還上高利貸了,我們再也不會分開了。”

一句話,聽得許子義心頭一暖,他緊緊的抱住唐秋柔,而後大步朝著床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