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劉娘子發雌威

很快,寡婦劉月娥便走出了房間。

“怎麽了?子義兄弟?”

“嫂子,這是八錢銀子。我想買你家一些甘蔗。”

許子義將身上所有的錢,都掏了出來。

“那些破甘蔗,哪值那麽多錢?你要用甘蔗,就直接去砍吧。錢就算了。”

劉月娥很是大氣的擺了擺手,說道。

當年許父沒少幫助她,所以她一直念著許家的恩情。

在她心裏,一直把許子義當成自己的親弟弟看待。

“好吧,那就多謝劉嫂子了。”

看劉月娥不是在客氣,許子義也沒有堅持,心想著等賺到了錢,再來感謝。

抄起一把柴刀,許子義便風風火火的趕往了甘蔗地。

古代的甘蔗不同於現代,沒有化肥,所以大都長得很一般,最粗的也就和玉米稈差不多。

不過既然是煉糖,許子義自然也不在意這些,他彎下腰,揮動柴刀便忙活了起來。

不多時,他便累得滿頭大汗,腰酸的無法形容。

“靠!前身這身體素質,當真是手無縛雞之力!就這破腰,還娶什麽老婆?”

捂著自己酸痛的老腰,許子義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抓緊鍛煉身體。

“好啊,許子義,光天化日的!你居然偷甘蔗!”

就在這時候,村道旁的一個女人突然指著許子義大叫起來。

“快來人啊,許子義偷東西了!”

一聲河東獅吼,附近的村民都跑了過來。

看著手握柴刀的許子義,還有那地上的甘蔗,這些人的臉上都露出了厭惡之色。

“好啊,許子義!你一個讀書人居然敢這麽亂搞!”

“老許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真是膽大包天,信不信我們把你送到縣衙去!”

眾人七嘴八舌的叫著,其中就以那個河東獅吼的村婦最為激烈。

許子義使勁想了想,這才想起來,那村婦名叫張春嬌。

當年因為搶水,和老許結下過梁子。

所以一有機會,這女人就要敗壞自己。

“你們別胡說八道,我砍這地裏的甘蔗,是經過劉嫂子允許的。”

強壓住心裏的火氣,許子義低沉著話音說道。

“放屁,那劉寡婦又不是傻子。怎麽可能讓你砍她家的甘蔗?”

“就是!許子義,你別在這兒狡辯了。趕快給我們滾過來跪下,不然的話,我們就把你綁了,送到縣衙去!”

“對,今天你不下跪認錯,我們就把你送到縣衙,讓你挨板子!”

柿子專挑軟的捏,這些人都看著許子義沒啥出息,現在又欠下了債,每個人都想踩他一腳。

許子義看著這些人的嘴臉,臉色一點點冰冷下來。

正欲發作之時,眾人身後,一個熟悉的女人聲音叫了起來。

“大白天的,你們發什麽瘋病?”

眾人轉過頭去,就看到一臉潑辣相。雙眼瞪得溜圓的寡婦劉月娥。

“劉……劉娘子,許子義偷你家的甘蔗,被我抓了個正著。我們正打算通知你呢。”

見到本村的第一潑婦。原本氣勢囂張的張春嬌,聲音都弱了幾分。

“這甘蔗又不好砍,又不值錢!哪個不長腦子的,會來偷甘蔗?張春嬌,你腦子是不是被驢踢了?”

劉嫂子毫不給麵兒,直接岔著腰反擊。

“還有你們,一個個的吃飽了撐的嗎?子義家雖然有些困難,但他一個讀書人,怎麽可能偷東西?”

“以後誰再敢這麽埋汰子義,別怪我站他家門口罵街!”

“還不趕快滾蛋,等著吃我大耳刮子呢?”

潑辣寡婦一番話,瞬間壓倒了眾人的氣勢。

那些本想著看許子義笑話的村民,一個個耷拉著腦袋,逃也似的四散而去。

“劉嫂子,剛剛多虧了你啊。”

看著劉月娥,許子義感激說道。

“客氣什麽,大家都是鄰居,來,柴刀給我,我幫你砍。”

劉月娥大步走了過來,向著許子義伸出了手。

“不用了,不用了,這些已經足夠了。”

“那好,我幫你把這些甘蔗,都抱回家去。”

劉月娥說著,直接彎下腰,將那些甘蔗抱成了一攏。

足足五六十斤的甘蔗,也不見她有絲毫吃力,大步朝著許子義家走去。

“嘖嘖……這劉嫂子,這身板兒真是厲害。”

捂著自己酸痛的腰,許子義在心裏豎起了大拇指。

回到家中,許子義稍稍休息了一會兒,便再次忙活了起來。

小娘子唐秋柔,也一起上陣,小兩口將這些甘蔗,全都搞成了甘蔗汁。

之後,又是黃泥巴去雜質,砂鍋小火蒸餾……

一整套流程走下來,等到製出白砂糖,已經到了子夜時分。

精疲力盡,小兩口昏昏睡了過去。

第二天,許子義聞到一股迷人的飯香,這才醒了過來。

他看著已經做到飯菜的唐秋柔,突然有些後悔。

這一晚上,自己和小美人睡在一張**,居然啥也沒幹。

“嘖嘖……要不現在補補課?”

心裏糾結著,許子義身子一動,頓時又是一陣腰酸。

靠!這弱雞身子,還想什麽有的沒的!

有些懊惱的起床,許子義幹起了早飯。

“夫君,今天我們還製糖嗎?”

飯吃到一半,唐秋柔開口詢問。

“不了。一會我收拾收拾,去縣城一趟。把這白砂糖給賣了。”

“喔,那妾身這就給夫君收拾東西。”

唐秋柔點點頭,隨後便忙活了起來。

一個時辰後,許子義帶著滿滿一大包白砂糖,來到了縣城。

路上他已經盤算好了,這稀罕玩意,絕不能賣到集市上去。

而是要去那些大商戶去兜售,畢竟那裏的買賣人財力更強,也更識貨。

於是,他直奔縣城最繁華的商街興隆街走去。

懷著小發一筆的希望,他一路走的虎虎生風。

卻根本沒有注意到,此刻,正有一人,不緊不慢的跟在他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