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他明明是正房

兩人走後,從頭到尾沒說上幾句的慕時年才囁嚅著喊了一聲:“母妃……”

攝政王妃卻不想再看他,閉上了眼睛,“罷了,你回去閉門思過吧,等你大哥成親事了,你就回書院去。”

回到蘊玉軒,季瀾溪就吩咐丫鬟去備水沐浴,趕緊把身上濕了的喜服換了下去。

然後命人送了點吃的進來,就把人都打發走了。

慕時韞靠坐在榻上,好整以暇地看著她支使下人,不由得打量起她來,

“本世子房裏的人你倒是使喚的挺順手。”

“我在吃飯,有事我吃完再說。”季瀾溪隻看了他一眼,就繼續埋頭幹飯。

折騰了這麽久,她是真的餓了。

慕時韞也沒說什麽,隻是拿起手邊一卷書翻了起來。

季瀾溪風卷殘雲完幾個小菜,抹了抹嘴站起來,看著慕時韞道:

“世子,我就開門見山了,我是被季家替嫁過來的,季玉不想嫁給你,就把我塞進了花轎,你的情況我已經了解了,我可以替你解毒,幫你養好身子,作為回報,你要護著我,給我自由。”

慕時韞放下手裏的書,看著她,眸光有些冷,“你會醫術?”

季瀾溪點頭,“會億點,世子的身體被毒素侵蝕良久,若是再不好好醫治,恐怕活不過一個月。”

“無所謂,”慕時韞可不知道她說的不是“會一點”而是“會億點”,聳了聳肩,

“若不是我真沒多少可活了,我父王堂堂攝政王,也不會用衝喜這麽可笑的法子。”

是挺可笑的,要不然也不會有這些事發生了。

季瀾溪默了一瞬,定定地看著他,“我以為世子是想活著的,要不然也不會在今日醒過來了,不是嗎?”

雖然眼前的人一直很溫和,但是季瀾溪可不覺得他是個好相處的,她看人一向準,慕時韞遠遠不像外界所說的隻是個紈絝而已。

慕時韞猛地抬頭看著她,忽而笑了起來,笑的季瀾溪莫名其妙的。

“本世子還以為你是不想讓我活著的。”

季瀾溪抬頭看過去,就見他手裏拿著一個小紙包,一臉玩味地夾在兩指之間把玩著,

那是季玉給原主的毒藥,他從哪找到的?!

季瀾溪臉上劃過一絲尷尬,“這不是我的意思,是季玉給我的,她說反正你也活不長了……”

“反正我也活不長了,你毒死我,攝政王府必定一片慌亂,你就可以趁機和我二弟私奔,然後雙宿雙飛了是嗎?”慕時韞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季瀾溪訕笑,“我這不是也沒舍得下手嗎?”

慕時韞涼颼颼地說道:“你是沒舍得下手,還是慕時年來的早了,你沒找到機會?”

季瀾溪臉上笑容收起,“你果然是裝的。”

慕時韞一笑,“是啊,被你拆穿了呢。”

季瀾溪:“……”好好的笑這麽勾人做什麽,眼都快給她晃花了。

“你就說你答不答應?”季瀾溪沒由來地有些煩躁。

“我答應又如何,不答應又如何?我活著你也能好好活著,我死了大不了你就給我陪葬唄。”

他這語氣,仿佛陪葬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

季瀾溪美目一瞪,“我憑什麽給你陪葬?大燕律例若夫早亡,妻子守孝三年就可再嫁!”

“嗬……所以你覺得我攝政王府大費周章地把你娶進來,是準備讓你給我守孝三年然後再嫁?”

慕時韞的話如同一道雷劈在了季瀾溪頭頂,

這什麽狗屁的封建專製啊!

她還是如花一般的年紀,好不容易重活一世,陪葬個球啊!

季瀾溪眯著眼睛看著慕時韞,良久,露出了一個單純無害的笑容,

“沒關係,我可以用東西吊著你的命,放心,隻要有我在,別說是這麽點毒素了,就算是閻王,也別想從我手裏搶人!”

她雖然在笑,但是那笑容卻讓慕時韞感覺後背有點發涼。

在季瀾溪的目光中,他扶著榻站起來,“我考慮一下。”

還考慮個屁啊!

就那麽想死嗎?

他走到床邊,張開雙手,“給我更衣。”

季瀾溪指了指自己,“我?”

“這屋裏還有別人?”

“你自己沒長手?”

“沒力氣。”慕時韞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催促道:“快點,這喜服勒的我有點喘不過氣,萬一又毒發了……”

他眨眨眼,威脅的意味不言而喻。

季瀾溪磨牙,“來了!”

她走上前,去解他的腰帶。

這古人的東西她實在是弄不懂,好不容易解開了腰帶,她又踮起腳來,去解他外衣的扣子。

那扣子很小,慕時韞又比她高了一個頭,才解開兩個她胳膊就發酸了,可誰知慕時韞竟然絲毫沒有要自己來的意思,她慢慢解,他竟也那麽等著。

他就是故意的!

季瀾溪心裏冒出一股火來,抓起兩邊解開的衣領,使勁一扯,

“撕拉——”一聲,直接把外衣撕開了。

慕時韞一愣,直直向後仰倒,季瀾溪手裏還攥著衣服,被他這麽一帶,兩人雙雙倒在**。

等季瀾溪發現他們這是什麽姿勢的時候,整個人都像被雷劈了一樣,

“我……”

她掙紮著身子要起來,一個天旋地轉,兩人的位置就調了個個,一睜眼,就對上了慕時韞那一雙滿是戲謔的桃花眼。

“衣服還沒脫完呢,就這麽迫不及待?”

季瀾溪咬牙,“迫不及待你大爺,還不趕緊起來!”

慕時韞挑了挑眉,竟是耍起了賴皮,“我為什麽要起來?”

“你到底想幹嘛?”

慕時韞看著她,一雙瀲灩的桃花眼裏眼波流轉,他危險地又湊近了幾分,炙熱的呼吸近在咫尺,

“今夜可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你說我想幹嘛?”

季瀾溪知道自己此時此刻反應不該是這樣,但是話到嘴邊還是變成了:“你身體這麽虛,還能行?”

話一出口,她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果不其然,下一刻慕時韞的目光就變得危險了起來,“我行不行,你現在試試不就知道了?”

“不不不,我說錯了,你行,你非常行!”季瀾溪連忙改口,一生要強的男人怎麽能說不行?

“娘子說得對,那我們現在就圓房吧。”

慕時韞說著,就去用臉蹭她的領口。

季瀾溪瞪大眼睛,“我靠,你來真的?!”

“不然呢?剛在韶光院不是你說的要給我生孩子?”

慕時韞劍眉微挑,即使是一臉病容,也有說不出的風光。

但是季瀾溪現在沒興趣欣賞。

“生你個大頭鬼!”

季瀾溪一隻手推他,另一隻手去摸銀針,一個用力紮進他的胸口,慕時韞隻覺得渾身的力氣好像突然被封住了一樣,一點勁兒都沒有了。

然後在他愣神的瞬間,整個人就被掀翻了。

慕時韞:“……”

望著頭頂大紅的帳頂,慕時韞渾身無力,

“你力氣怎麽這麽大?”

季瀾溪冷哼一聲,還拿出銀針在他眼前晃了晃,威脅之意滿滿,

“我自幼習武,你要是再亂來,我就讓你後半輩子都隻能在**度過!”

“你一個閨閣女子,怎麽會習武?”

季瀾溪呲他:“就是為了對付像你這樣的登徒子!”

慕時韞:“……”什麽登徒子,他明明是正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