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成替嫁新娘

“嘩啦!”

一盆涼水兜頭潑下,季瀾溪打了個冷戰,睜開眼睛,入目是一片刺眼的紅色。

“雲安侯府這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一個庶女竟然也敢上我攝政王府的花轎,還做出在大婚之日慫恿小叔子私奔這麽不要臉的事,我堂堂攝政王府的世子,就算病得起不來床了,也容不得你們如此羞辱!”

上首,一位約莫三十多歲,端莊威嚴的女子此刻柳眉倒豎,眼中的怒火與恨意讓季瀾溪覺得無比刺眼。

什麽?

大婚,和小叔子私奔?

再看自己,身穿一身火紅色的嫁衣跪在堂下,不遠處站著的丫鬟婆子臉上皆是鄙夷。

消化完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季瀾溪心裏簡直嗶了狗了,

她堂堂現代醫學世家的少年家主,竟然穿越了!

穿成了一個和她同名同姓的人身上,關鍵是這小姑娘她是被家裏推出來給病入膏肓,命懸一線的攝政王世子衝喜的!

大燕朝的攝政王慕宸是異姓王,是陪先帝打下江山、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先帝臨終托封他為攝政王,扶持幼主,穩定朝綱,如今十八年過去了,攝政王更是權傾朝野,說一不二。

原本作為攝政王府的世子,慕時韞是原配嫡出,又早早獲封世子,家底深厚,容貌俊美,驚才絕豔,應該是許多女子的夢中情郎,但有一點,他是京城紈絝之首!

空有個世子的名號,實際上什麽職位都沒有,整日不務正業,流連各大玩樂場所,但是就算這樣還是有很多女子心儀於他,擠破頭也要嫁到攝政王府。

造化弄人,三年前一場秋獵中,慕時韞為了護駕中了刺客的毒箭,自此身體一蹶不振,每況愈下,眼看著就快不行了,要不是實在走投無路,攝政王也不會想到要用衝喜的法子來為兒子爭取一線生機。

而雲安侯府又與攝政王府有婚約,原主隻是一個養在嫡母身邊給嫡女季玉擋災的庶女,原本該是季玉嫁過來,但是季玉竟然哄騙原主,讓原主替她上花轎!

而原主的心上人則是攝政王府的二公子慕時年,二人兩情相悅,慕時年得知原主嫁給了他大哥也是心痛不已,就去找原主。

本來以原主的庶女身份是嫁不了攝政王府的二公子的,但是原主在家裏的時候季玉告訴她,隻要她進了攝政王府的門,就安排人幫她和慕時年私奔,到時候攝政王府為了臉麵和兒子,一定會壓下這件事,然後就是雲安侯府出麵,順理成章地退了這門婚事,原主和慕時年就可以長相廝守了,

原主也是傻,竟然真的相信了,看到慕時年過來找她就高興地收拾東西準備私奔,卻沒想到被來送東西的婆子聽見,當場抓包。

季瀾溪心中歎息,這可真是有夠狗血的。

心神一動,還好,她腦子裏植入的能夠識別一切毒物的芯片還在,據她所知,一旦穿越,這玩意兒很可能就是她的保命利器。

見她愣愣的不說話,王妃更是怒不可遏,“沒什麽好說的了吧,來人,把這個賤婦給我拉出去沉塘!”

一臉懵逼的季瀾溪聽到“沉塘”二字,立馬就慌了,衝著上首大喊道:

“等等,我是被冤枉的!”

同時,一道男聲響起,“母妃且慢!”

一個身著藍色錦袍的男子急匆匆走進來,“撲通”一聲跪下,

“母妃,我和溪兒是兩情相悅,你就成全了我們吧!”

聞言季瀾溪好像看見穿心一箭穿在攝政王妃心口,鮮血淋漓。

果然,攝政王妃聞言一口氣差點沒上來,一隻手捂著心口,另一隻手顫顫巍巍地指著慕時年,

“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今日是你大哥的新婚之日,你竟然要帶著你大嫂私奔,要是傳出去,攝政王府的公子和姑娘還要不要做人了?!”

“我怎麽生出你這般蠢笨的兒子!”

慕時年卻沒看她,反而看向季瀾溪,一臉深情,

“溪兒,你願意跟我走嗎?我們一起去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那裏沒有攝政王府的二公子,也沒有侯府的小姐,我們……”

“你住口!”

攝政王妃臉色鐵青地看著季瀾溪,

“到現在你還敢迷惑我的兒子!”

“來人,把這個不守婦道的賤人拉下去沉塘,再把二公子關起來,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放他出來!”

一眾丫鬟婆子當即要上來拿住季瀾溪。

“誰敢!”季瀾溪站起來,衝著要衝上來的丫鬟婆子喊道。

那些丫鬟婆子頓時收住了腳步,麵麵相覷。

看得攝政王妃又是一陣氣血翻湧,“這個王府裏做主的是本王妃,還不快給我拿下她!”

“老奴來!”王妃身邊的李嬤嬤當即就上來,要抓季瀾溪。

季瀾溪眸光一寒,一隻手抓住李嬤嬤肥胖的胳膊,在碰到她胳膊的瞬間,季瀾溪腦子裏響起了“滴滴”的警報聲。

芯片在檢測到毒物的時候會自動預警,

這說明,李嬤嬤的指甲裏,藏了毒!

雖然這毒不致命,但是她的指甲修得十分尖銳,若是抓到她臉上,她這張臉也別想要了!

季瀾溪眼底殺氣彌漫,五指用力狠狠一擰,李嬤嬤頓時發出了殺豬般的叫聲,然後一個極其響亮的巴掌甩到了她臉上,

“閉嘴!”

李嬤嬤被扇懵了,手上鑽心的疼痛令她想叫喊,但是觸及季瀾溪要殺人的目光,生生把話咽了下去。

季瀾溪手裏攥著李嬤嬤,淩厲的眼神掃過堂中眾人,目光最後定格在攝政王妃身上,“雲安侯府和攝政王府的婚約是先帝定下來的,如今禮成,我就是攝政王府堂堂正正的世子妃,我看誰敢動我!”

堂上幾個丫鬟更是不敢上前一步,王妃身邊的李嬤嬤還在世子妃手裏攥著呢,她們要是上去了,豈不是會被打得更慘?

“反了,反了!”攝政王妃目眥欲裂,看向慕時年,“你就為了一個這樣的女人,不惜違背禮教,頂撞你的母妃?!”

“母妃,我……”慕時年張了張嘴,又看向季瀾溪,

“溪兒……”

季瀾溪轉頭瞪向他,“你閉嘴!”

要不是他多嘴她剛才就把事情解釋清楚了!

慕時年被吼的一愣,訕訕閉上了嘴。

攝政王妃一看兒子如此憋屈,又是一口氣差點沒上來,跌坐在椅子上,丫鬟忙給她順氣。

在她再次開口之前,季瀾溪道:

“既然現在都冷靜下來了,那就把這事好好掰扯掰扯吧!”

“王妃,我沒有跟二公子私會,也沒有要私奔,更沒有背叛世子!”

話音剛落,一個婆子就站出來說道:“胡說,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是私會是什麽?包袱都收拾好了,不是私奔是什麽?”

季瀾溪眼神銳利地看著那個婆子,“你說我跟二公子私會,我們怎麽私會的,你親眼看見我們脫衣服了,還是苟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