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長華回京!

此時,距離京城不遠的郊外,有一隊全副武裝的精銳侍衛正在穩步前進。

在這隊身著重甲、舉著大乾龍旗的精銳侍衛中間,是一輛五馬同拉的奢華車輦。

車輦頂端通體用白銀打造,其中鑲金包玉,周圍用宮中才有的頂級大紅綢緞作車帷,還有無數富商巨賈趨之若鶩的珠玉寶石懸掛在上方。

從江北道到京畿地段,刀頭舔血的江湖草莽無數,更有一些人多勢眾,甚至能夠與當地官府分庭抗禮的綠林巨寇。

大乾立國這麽多年,不知道多少王宮權貴消失在了山野之間。

而就算是那些真正的巨寇,看到那輛車輦,也不敢動彈分毫!

能夠乘坐銀頂紅緞車輦的人很多,地方諸侯,王子皇孫,都有這個權利。

但能夠乘坐這麽一輛鑲金包玉銀頂車輦的人……整個大乾就隻有那麽寥寥數位!

其中最有名的三人,一人是鎮守西北、威名赫赫的楚王爺,一人是太子殿下。

最後一人則是當今皇帝最寵愛的女兒——長華公主趙芷秀。

但凡其中一人掉了半根汗毛,迎接當地草寇的必然是數以萬計的大乾鐵騎!

攜帶著皇命的大乾鐵騎,所過之處,生靈禁絕,寸草不生!

車輦之中,一個膚白如玉的絕美少女撩起簾子,看了眼窗外的景象。

她用手輕輕蓋住自己的紅唇,微微揚起頭,百無聊賴地打了個哈欠。

此間,一頭黑發如同瀑布一樣垂落在她的肩膀上。

在她身旁的婢女見此,輕聲說道。

“殿下,最多再過一炷香的時間,您就可以回到京城了。”

趙芷秀眯著眼睛,歎了口氣。

“無趣。”

“京城裏麵,都是一群滿腦子功名利祿的附庸風雅之輩,實在是無趣。”

“和江北道相比,京城裏麵的士子沒有風流,隻有一股子銅臭味和俗氣。”

站在她身旁的婢女頷首低眉,聽到這些話,隻是在臉上露出了一點苦笑,至於話語,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趙芷秀見此,笑著伸過手捏了捏婢女那略微有點嬰兒肥的臉蛋。

“青碧,你這小妮子才是最沒意思的,快點附和一下我嘛。”

名為青碧的婢女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的臉蛋,有些無奈地說道:“殿下……在皇宮之外,您還是少說這些話為好。”

“京城士子風不風流,奴婢不知道,但論起罵架功夫,他們卻絕對算得上是一等一的賢才,殿下這些話要是被他們聽到了,豈不是得把他們氣瘋了?”

“還有,殿下,在外麵您得自稱本宮,以示皇室威嚴……”

趙芷秀翻了個白眼。

她用手捂住耳朵,不斷地搖著腦袋。

“知道了知道了,青碧,別念經了,我耳朵都要聽出繭來了!”

“再說,這是我的車輦,你也不是外人,弄那麽多繁文縟節做什麽?我最討厭的就是那些禮節了!”

話音剛落,她們兩人都明顯地感覺到,原本就不怎麽晃動的車輦變得更為平穩了一些。

車輦外響起了輕輕的敲門聲。

“長華公主殿下,已經到京城了。”

趙芷秀的表情明顯有些意興闌珊。

這次她前往江北道,名義上是遊山玩水,實際上卻是奉了皇命……

不出意外的話,接下來肯定是要回到皇宮之中,再一次和其他那些皇親國戚們玩勾心鬥角的過家家遊戲。

這樣的生活對於她而言,簡直就是折磨。

這時,街道上幾人的談話引起了她的注意。

“你們聽說沒,楚家那個世子爺把咱們京城的讀書人都給得罪慘了,後來還不自量力地跑到了武安侯府參加那個詩會!”

“小侯爺是什麽樣的人?楚家世子又是個什麽貨色?他過去不就是自取其辱嗎!”

“楚家世子爺沒腦子又不是一天兩天了,這位世子爺幹出什麽事情來我都不奇怪咯。”

隨後響起了侍衛的聲音。

“讓開,都讓開,若是攔了殿下的車駕,小心人頭落地!”

趙芷秀秀眉緊蹙。

她拉開車駕的門,對著外麵的侍衛斥責道:

“放肆!本宮說過,吾等皇族中人,應當以身作則,體恤民情,不得隨意仗勢欺人!”

那名侍衛聞言,渾身頓時冷汗直流,他單膝跪地。

“是,殿下,卑職記住了!”

“還請殿下責罰!”

趙芷秀無奈地搖了搖頭。

“你……罷了,你去幫本宮將那幾人請過來,就算是將功補過了。”

很快,那幾人在重重包圍之下,被請到了趙芷秀的身邊。

他們臉色慘白,說話都變得十分不利索起來。

“公主殿下,您……您叫草民幾人有何吩咐?”

“我等都是大大的良民啊,從來都沒有做過那些倒行逆施之舉!”

青碧抿起嘴唇,強行忍住了自己想笑的衝動。

趙芷秀眼中無奈的意味更加明顯。

“行了!本宮還能將你們殺了不成?”

“本宮讓你們過來,隻是想問一下與那詩會相關的事情。”

片刻之後,這些人就像是竹筒倒豆子一樣,一五一十地將所有與詩會相關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包括楚風與武安侯府的恩怨,楚風幹的事,以及在眾多讀書人麵前說出的那番話語,全都被趙芷秀聽進了耳中。

等到這些人將事情都說完之後,趙芷秀讓青碧給了他們一人一個小錢袋,這才讓他們離開。

啪,車駕的門被關上。

趙芷秀看著青碧,兩人四目相對之後,臉上都露出了幾分饒有興致的笑容。

青碧率先說道:“殿下,奴婢記得,那位楚王世子,還與您有婚約在身吧……”

“這位將來的駙馬爺,聽上去還是一個妙人,與傳聞中的似乎有一點出入。”

趙芷秀搖了搖頭。

“妙人?一個不學無術,最多有點小聰明的紈絝罷了,這門婚事,我遲早得跟父皇說清楚,然後拒絕掉!”

“我怎麽可能委身於這樣的碌碌無能之輩?紈絝也就罷了,還不知道天高地厚,對於自己完全沒有一個正常的認知。”

“還有,讓我感興趣的不是這個……而是詩會,我到要看看這個聚集了京城小半年輕文人的詩會裏麵,究竟會出現什麽樣的佳作!”

數息之後,在眾多侍衛的護送下,車輦方向逐漸扭轉,朝向了武安侯府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