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腥風血雨,一夜之內翻天覆地

西廠駐地。

雨化田將南宮仆射奉為座上賓,小心翼翼的問道:“我等都是為了聖上效命,敢問這次任務閣下可有什麽高見?”

現在的他雖然已經為指玄宗師,但是在這白衣女子的麵前,心中卻是滿懷顫栗。

而令他更為震驚的是陛下竟然能將這等的女子拉入麾下,那陛下的實力豈不是超乎想象?

這讓他不禁心底有些發寒,更為清楚朱厚照要西廠做的事情。

這次任務他西廠唯一需要做的便是在曹正淳死後,迅速肅清皇宮內外,徹底掌控皇宮。

“你們隻需要按照你們的計劃進行便是,至於斬殺曹正淳,必要的時候我會出手。”南宮仆射看了眼雨化田後,冷冷說道。

她可是無比清楚朱厚照的目的,曹正淳隻是其次的,徹底掌控後宮才是關鍵。

曹正淳她輕手便可斬之,但要想完全肅清後宮,就必須借助西廠的力量了。

“如此便多謝姑娘了!”

聽到南宮仆射這樣說,雨化田心中也是一鬆,對著三大檔頭說道:“我等西廠能不能一鳴驚人,可就看在座的諸位了。”

他雙手負後,麵色冷厲,椅子一尊說道:“馬進良你率一千廠衛密切把握後宮的各個出口,譚擼子你率一千廠衛鏟除各殿內的曹正淳的勢力,繼學勇你與我一千廠衛直搗曹正淳老巢。”

這三千廠衛盡皆都是先天高手,對付那些不入流的小太監自然是手到擒來。

而且這次行動有著陛下安插的五百宗師在,他們早就提供了曹正淳各個親信的名單。

可以說從一開始陛下就沒打算饒過曹正淳,這五年一直都在暗中蟄伏,悄悄搜集曹正淳的種種罪證。

西廠的出現隻是一個恰逢其時的導火索,即使沒有西廠,曹正淳也注定活不了多久。

陛下隱忍了五年,終於在這一刻厚積薄發,這一份兒隱忍和耐心,有幾個皇帝能夠擁有呢?

想到這裏,他徹底對朱厚照心悅誠服,發自內心地敬佩和崇拜朱厚照。

“殺!”

三大檔頭也是麵露猙獰之色,發出一聲聲怒吼。

他們明白這次事情對西廠的重要性,對朱厚照的重要性。

隻要此事辦好,不求得不到陛下的器重。

那個時候什麽財富,什麽權勢沒有?

作為宦官,他們可是無比的清楚自己所謂的權勢,從來都隻源於皇帝的寵愛,沒有皇帝的寵愛,他們將會一無所有。

因此,他們必須想盡一切辦法得到陛下的寵愛。

“好,出發吧!”

雨化田看著幾人也是滿意點點頭,陰厲的雙眸中也浮現出勃勃野心。

在他的一聲令下,三大檔頭也是帶著三千廠衛有條不紊的出發,朝著四麵八方鋪開。

……

黑夜茫茫,月黑風高。

今夜注定是一場血腥的夜晚。

東廠議事廳。

“夜黑風高,正是個殺人的好機會。”

此刻,曹正淳居高臨下,神色慵懶的坐在寶座上,閉目假寐,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陰柔的寒意,令人心中一陣淒冷。

突然,大殿的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隻見一個神情緊張的小太監匆忙跑了進來。

曹正淳見此,頓時冷哼一聲,麵色一厲,張口訓斥道:“怎麽回事?咱家說過多少次了,遇事不要慌。這皇宮內外,有什麽事咱家不能解決的?”

他這番言辭雖然顯得跋扈無比,但也是因為他有著強大的實力作為支撐。

天象大宗師,這樣的實力足以讓他鎮壓一切膽敢反叛他的人,如今整個後宮更是在他的掌控之下。

朱厚照?

大明皇帝?

在他眼中隻不過是任由他擺弄的傀儡罷了。

“啟稟廠公,陛下又翻了那徐渭熊的牌子!”那小太監經此訓斥,臉色頓時變得煞白,慌慌張張地說道。

“徐渭熊,又是徐渭熊,這徐渭熊究竟是從哪裏冒出來的何方神聖?!”聽到這話,曹正淳臉色驟變,原本安穩的手臂瞬間青筋暴起,心中勃然大怒,手中的茶盞也應聲碎裂。

這徐渭熊是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宮女,而後得到朱厚照的寵幸,一躍成為現在的貴妃。

他也曾見過徐渭熊幾次,的確才華橫溢,但同樣的也是恃寵而驕,與這位貴妃的關係也並算不上好。

這對於他而言並不是個好消息。

一旦徐渭熊誕下皇子,那自己這個‘廠公’可就岌岌可危了。

不過他也為此聯係到了魔門,以魔門的手段隨便找一個人同樣可以將這個昏君迷得五迷三道,任由他擺弄。

想到這裏,他扭頭問向一旁的心腹太監,道:“魔門那邊可曾有過回信?”

“暫時沒有!”那心腹太監沉聲答道。

曹正淳聞言冷哼一聲,眼中閃爍著淩厲的寒芒,冷意森然地道:“如此也罷,就讓那徐渭熊暫且囂張幾日!”

他心中已經打定主意,魔門那邊一旦派人將朱厚照徹底迷惑,他便將徐渭熊秘密處死。

一個已經失寵了的嬪妃,在這後宮之中隻會被打入冷宮,過得是生不如死的生活。

在這後宮之中沒有一個人會關注一個失寵的嬪妃,即便是最後要查,拉人頂包便是。

皇宮大內便是如此,無情的同時又充滿了算計。

在這裏生活了數十年的他,對於這點最為清楚不過。

而這也是他不顧一切,拚命往上爬的原因。皇上的寵愛終有一日會失去,與其要提心吊膽著時刻擔心自己失寵。

倒不如將皇帝變為傀儡,自己隨心所意的決定一切。

權利令人沉淪,當他成為東廠廠公的那一刻起,他身為奴才的卑躬屈膝便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無窮的狼子野心。

但與此同時,雨化田已經率著一千廠衛來到了東廠。

“你們是何人?難道沒有瞧見東廠的牌子?”

一個守在外麵的太監,趾高氣昂的走到雨化田麵前,盛氣淩人地厲聲喝道:“這裏可是東廠,一旦九千歲怪罪下來,你們可擔待得起?”

“九千歲?”

雨化田不由冷笑一聲,他的眼睛裏閃爍出一絲猶如豺狼般凶狠的寒芒,厲聲喝道:“真是好大的口氣,當真是死不足惜!”

盡管同為宦官,但雨化田並沒有對眼前這個人顯得客氣,一道寒光閃過,那人的頭顱便已經在地上滴溜溜地轉了。

“奉陛下之命,由我西廠徹底監管東廠。”

他提著那人血淋淋的人頭,高喝道:“皇權特許,先斬後奏!”

“西廠,什麽?”

雨化田的狠辣讓周圍的人麵色頓時煞白,倒吸一口冷氣,驚慌失措地說道:“放肆!我等可是東廠的人,你們怎敢……”

然而他們的話還未說完便戛然而止,唯有滾燙的鮮血噴濺而出。

“我西廠何人不敢殺?”

“任何人膽敢阻攔西廠辦事的人,殺無赦!”他環顧四周,高喝一聲。

霎時間,隱藏在暗處的一千廠衛便是像潮水般湧出,源源不斷地衝進了東廠。

一時間,血流成河,哀嚎遍野。

任何膽敢反抗的人,唯有死路一條。

而同一時間,這樣慘絕人寰的屠殺在大明的皇宮各處如火如荼地上演著。

這既是因為雨化田的狠辣,更是朱厚照的意思。

這五年來的後宮亂象,唯有用鮮血才能將其洗滌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