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朝堂之上，血流成河
高台之上。
朱厚照雙手負後，麵色冷峻,眸光更是冷冽如霜，攝人心魄。
冷酷無情的叱喝聲在大殿中回**，讓所有人都感到心悸。
這一刻，大殿中的人們都感到無比的壓抑，即便是那些沒有被查出的人，此刻心中也是滿懷顫栗，戰戰兢兢地，噤若寒蟬。
雖然他們暫時安全，但誰也不知道，下一秒那象征著死亡的秘報會不會擺在自己的麵前。
可以說，他們每時每刻都在經受著煎熬，提心吊膽著，生怕觸怒了朱厚照，從而翻起自己以前的舊賬。
在這個朝廷中，每一個站在高台之上的人,都是經過了多少的明爭暗鬥，經曆了多少的生死離合，才最終站在了這個位置。
至於真正的兩袖清風之人，尚且不為這世道所容，又又怎會怎能站在這廟堂之上？
而此刻,嚴嵩也翻開了自己麵前的那份秘報，那第一行的字眼猶如一把鋒利的尖刀，深深地刺痛著他的雙眼，讓他的心為之震撼，甚至有些不寒而栗。
那第一行的內容不是別的,正是這位年輕的皇帝——朱厚照用朱紅色的毛筆親自寫的三個大字——“殺無赦”。
“陛下這……”
這三個朱紅大字，猶如寒冬中的北風一般，撲麵而來，讓嚴嵩無法呼吸。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他的雙手顫抖不止，那份秘報也隨之滑落在地。
他渾身顫栗，就差沒當場跪下去。
這一刻，他徹底傻眼了，萬萬沒想到朱厚照居然對自己早已動了殺心。
原來朱厚照此次召開朝會的目的是針對自己，可笑自己還以為這是一場機遇而高興不已。
這個事實讓嚴嵩感到一種被人玩弄於鼓掌之間的恥辱和憤怒。
他一直以為自己能夠掌控一切，但現在卻發現自己的所作所為都被眼前這個年輕皇帝都掌握的一清二楚。
而之所以一開始沒有對他動手，就是想在這次朝會，拿自己開刀，樹立威信。
光是這份心機，這份謀算，誰又能說他是個無道昏君呢？
此刻他的心中唯有無盡的顫栗，隻覺得背後冷意森寒，一股不可遏製的恐懼瘋狂湧入腦海。
在官海縱橫無數年的他，這次明白自己敗了，徹底被眼前這個少年皇帝拿捏了。
看著麵如死灰的大奸臣嚴嵩，朱厚照心中冷笑不已。
在前世之中這位嚴嵩可是大明之中數一數二的大奸臣，結黨營私、竊權罔利，並大力排除異已，招權納賄，肆行貪汙。
甚至還傳音，其睡覺時需兩個暖腳丫鬟方難怪入眠，日子比他這個皇帝過得還要舒坦。
“陛下，老臣以往利欲熏心，還希望陛下能饒老臣一命……”
看著秘報上自己的種種罪行皆被羅列出來，嚴嵩再也難以淡定，他麵色慘白的乞求著朱厚照的憐憫。
“饒你一命？可笑！”
朱厚照聞言頓時冷笑一聲，眸光冷冽的盯著他，冷酷無情地道：“朕針對的不是你們在場的那個人，而是你們背後的世家。”
“不用你提醒，朕已經在抄你的家，夷你九族！”
說到這裏，朱厚照更是看向其他人，冷酷喝道：“不止是嚴嵩，今日凡是被查出來的人，你們背後的人一個都逃不了。”
“放心，在死之前，你們的罪名會公告天下，朕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但也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惡人！”
此話一出，頓時所有人都麵麵相覷，心中驚駭不已。
即便是那些幸存的人，此刻也是臉色大變，心中無比顫栗。
他們原本以為朱厚照的血洗朝堂已經足夠無情，但他們怎麽也沒想到，這僅僅隻是開始。
陛下不僅要對他們他們這些犯下重罪的人進行懲罰，還要連根拔除他們背後的世家勢力。
這未免也太殘忍了，倘若真是如此的話，那今日獲罪而死的人隻怕早已超過千人，難以計數了。
此時此刻，眾人心中無不感到顫栗。
“陛下您可知道您這樣做有什麽後果？”立刻有人不甘心的憤怒咆哮。
正所謂禍不及妻兒，他自己一人獲罪流放，哪怕是死了也都無所謂了，最起碼留後於世。
可朱厚照現在要做的，不僅僅是針對他們家族的一人，而是要徹底摧毀他們的家族勢力，這讓他們如何能不感到憤怒和不甘心呢？
“我等先輩助陛下一脈打下了江山，陛下如今這般釜底抽薪，未免太過無情了吧！”
“就是陛下，古來都是皇帝與士大夫共天下，陛下殺了我等，隻怕再也沒有士子為陛下效力。”
“陛下要我等死，我等心甘情願，可是陛下夷我等九族，難道就不怕激起民憤嗎？”
一時間所有人都憤怒不已，厲聲叱喝、怒罵朱厚照。
不止是他們，即便是那些沒有被點到名的人，也是紛紛諫言道：“陛下，世家發展千年，勢力早已盤綜複雜，極為龐大。”
“他們早已深入各行各業，掌握著龐大的資源，若是一舉拔掉了他們，隻怕會民生凋敝啊！”
“我大明國力衰微，外更有強敵窺伺，經不起這樣的折騰了，還請陛下三思啊！”
……
聽著這些議論，朱厚照冷笑不止。
這便是典型的馬太效應，尾大不掉，依靠著這些世家發展起來的大明，世家家族早已滲透到大明的方方麵麵，如同樹根一樣深入地下。
這個時候，若是想鏟除世家這些吸血蟲，那就必須要付出極大的代價，讓大明這艘龐大的破船傷筋動骨一番。
但縱使如此，朱厚照的態度依舊很堅決，和以前一樣。
既然大明這艘破船早已千瘡百孔，隨時會崩壞，與其苦苦維持，不如勇敢破釜沉舟，絕地反擊，尋求新生。
而此刻，嚴嵩難以置信的抬頭，眸子瞪得老大看著眼前這個少年帝皇。
在來之前，他信心滿滿，可以輕易拿捏這個年輕皇帝。
可他怎麽也沒想到，自己在這二十年間傾力打造的官場地位和顯赫的世家，竟然都在朱厚照的霸道與冷酷無情之下顯得不堪一擊。
或者說，朱厚照根本就沒給他展現這些東西的機會。
他費盡心機爬上了首輔這個位置，把持朝政，但終究還不是這皇權的對手。
這大概就是他夢寐以求的皇權的魅力吧，所言既是天憲，一言既出，百官景從。
這一刻，他心中的顫栗少了些，多了一絲羨慕與嫉妒。
他隻恨自己為何不生在這帝王家，倘若他當上了皇帝，也不用趨炎附勢，忍氣吞聲，做的未必會比朱厚照差。
隻是回應他的隻有朱厚照那冷酷無情的眼神。
“昔日這紅衣官袍乃百姓血染。”
朱厚照目光幽厲，冷漠無比的喝道：“那麽自從朕起，這紅衣官袍乃百官血染！”
“拖出去，一個不留！”
他眼神冷漠地掃過眾人，語氣裏充滿著毋庸置疑的堅定。
一個不留，
如此的殺伐果斷，也是讓所有人的噤若寒蟬，心懷顫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