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計上心頭

看著一身華貴宮裝,臉上氣色異常紅潤的美人,趙宣忍不住感歎一嘴,“春宵苦短,朕真是不想離開你。”

這話,讓柳如玉又羞又燥。

怎麽聽,怎麽不是滋味,覺得好像是自己的錯,是自己令天子荒廢朝政似的。

這可不好!

……

上完早朝,踏出議政殿,劉公公才在趙宣耳邊輕聲道:“陛下,昨天半夜,田徑帶著西門海回來了。”

“哦?”趙宣龍顏大悅,立刻前往禦書房。

剛來到禦書房門外,就有一中年男人哭喊著撲到他腳邊,聲音嘶啞的嚎叫:“陛下,陛下。冤枉,我,我冤枉,您要給我西門家做主啊,陛下……”

趙宣擰眉,忍住撲鼻而來的惡臭,詢問:“你就是西門海?”

“是,我是,陛下,我冤枉。請您明察,為我西門家做主,做……”

或許是太激動了,又或許是五年苦勞太虛弱,西門海自顧自的像頭野獸般吼了一陣,兩眼一黑,暈倒過去。

看著暈倒在地的西門海,趙宣眉頭擰成川字,看向田徑,“怎麽回事?你沒在路上安撫他的情緒?”

田徑重重一歎,無辜的搖頭:“陛下,臣快馬加鞭趕到勞役城,找到他的時候,他就瘋瘋癲癲的,似乎連我都不認識了。

我和他好說歹說,他都不發一言,一說進京麵聖,他就跟發了瘋似的隨我回來,一路上隻喊冤枉,沒和我說任何話。”

趙宣一歎,“帶下去,讓禦醫醫治吧。”

劉公公看了眼西門海,“陛下,老奴覺得還是將他秘密安置在宮內吧,否則……”

趙宣知道,在劉公公心裏禮法高過一切,而且也是為他好!

說簡單點,西門海犯的罪是給先皇戴綠帽,有辱皇家威嚴。

他現在突然回來,難免有不法之人拿出來說事。

不過,通過西門海的反應,趙宣覺得事有蹊蹺。

看西門海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估計是在勞役城受了五年非人折磨,導致精神崩潰,才會再見到天子的第一眼先喊冤,而非求饒。

這說明他的確是冤枉的,冤屈成了他唯一的執念,甚至是活下來的理由。

趙宣於心不忍。

還有一點,半月多前,通過太師和田徑所言,想在極短的時間內造出兩樣農耕器具,非西門海莫屬。

能工巧匠,少之又少,何況是能公鬼才?

倘若西門海真有能耐,那他現在的很多想法就會有人幫他實現,這對大嚴整體國情有重大幫助!

想了想,趙宣不容置疑道:“劉公公,立刻封鎖全部消息,將他安置在禦書房二樓,命禦醫全力救治!”

安排好一切後,趙宣踏入禦書房,端住龍椅,留下田徑,和他了解五年前西門海捉奸在床一事。

提到正事,田徑也神色肅穆起來,他能感覺到,他恨了多年的昏君變了。

他和西門海是同窗,更是至交好友,所以在西門海出事後,他就對天子恨到極致。

卻不曾想,能給西門海平反的還是天子!

“陛下,當年那事,多有蹊蹺,臣以向上人頭擔保西門海是被冤枉的,他是清白的、是無辜的。”

趙宣看田徑那一臉正氣的樣子,恍然覺得這種人怎麽可能會是劉思虎的爪牙?估計剛穿越來的朝堂狀況,也都是被原主逼成那樣的,逼忠為奸呐。

“你有何證據證明?”趙宣冷不丁詢問。

田徑重重下跪,抱拳沉聲道:“陛下,先皇重病期間,將皇陵設計一事交給他負責,之後沒多久就有人暗中聯係臣,說要提供修建材料,一塊貪汙,臣當然不可能答應,剛拒絕沒多久,先皇就駕崩了,而後西門海就出了那檔事。何況……”

說到這,田徑神色複雜的看著趙宣,趙宣橫眉一挑,不爽道:“看朕幹嘛,你覺得是朕在聯係你詐騙國庫的錢?趕緊說,別磨磨唧唧!”

被一通吼後,田徑打了個激靈,幹脆將額頭緊貼地麵。

“陛下,就在西門海落馬後,戶部尚書劉思虎的學生,被提拔為工部侍郎。

此人臣前段時間與您投誠十就已經彈劾過他。

這些年,他背著臣各種做假賬、偷工減料,臣奈他不何呀。

所以,臣有理由懷疑,西門海就是被劉思虎惡意拉下馬!”

趙宣眸中閃爍危險光芒,語氣冷下數度,“你幹嘛現在才告訴朕?你他娘的來投誠的時候就不會把這些事情說出來?非得什麽事兒都讓朕問?朕要你何用?”

趙宣又是一通狂吼,吼的田徑懵逼三連,大聲急呼:“陛下,讓西門海飽受冤枉,發配邊境勞役誠,甚至是命劉思虎學生為新任工部侍郎,都是您親口說的呀!臣是不要命了,和你唱反調?”

好誒,這一通反懟,懟的趙宣啞口無言。

也是,自原主繼位的五年來,劉思虎一黨日益擴張,排除異己,獨霸朝堂,有誰敢和他對著幹?那誰就是下一個西門海!

這些年,田徑能安然無恙,還是一怒之下投靠劉思虎的結果,渾渾噩噩過日子,免遭迫害。

趙宣重重咬牙,低垂眼眸,片刻後睜開,看著依舊額頭貼地的田徑,久久不語。

可見劉思虎將手伸到多麽長的地方,哪裏都是他的人。

可現在還不是動他的時候,給西門海平反才是當務之急。

隻有替他平反,才能讓他名正言順的重回朝堂,重回工部,給國家效力。

“既然西門海是你好友,那這五年來你有沒有收集證據,給他平反?”

聞言,田徑心裏大喜,天子果然不一樣了,自生日過後,幡然醒悟,不再獨寵劉思虎。

想著,他猛然抬頭,聲淚俱下:“陛下,就算有證據,這麽多年也早被銷毀了,但臣可以用項上人頭擔保,西門海絕對是冤枉的!”

看著他激動到噴出口水,趙宣翻了個白眼。

瞧那義正言辭的模樣,還以為手握多少證據呢,結果說來說去,屁也沒有。

不過很快,趙宣心中一動,一計揚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