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麵具人
聞言，趙宣喜上眉梢，看來是幕後人要漸露頭角了。
“喜老，一會兒的殿試你就不用管了，朕自己可以，你盯緊那劉先生，發現任何異動，就讓武太監回來稟報，你隻需要盯緊他！”
“是！”喜公公彎腰一拜，而後緩緩退了出去。
等他走後，趙宣半躺龍椅，喊道：“春兒，出來給朕按按！”
話落，穿戴整齊，麵色潮紅的春兒從屏風後走了出來，美眸含春，嬌豔欲滴，肌膚滴水，走路還有些打顫。
她緩緩爬上龍椅，給趙宣輕輕按摩腦袋。
“陛下，這力道可以嗎？”
“嗯，不錯，那朕剛才的力道可以嗎？”
聞言，春兒臉色嬌羞，“陛下的龍威很可以，春兒好喜歡……”
……
演武場。
趙宣過來時，文武百官、百姓、考子，均已到齊。
禮部尚書劈裏啪啦一通繁文縟節，之後，第二輪兵法演練開始！
沙盤兵演，采取的是淘汰製。
考子們按照上一輪號碼，兩人對戰，一號對六百號，二號對五百九十九號，以此類推。
贏的晉級，輸的淘汰！
之後贏的再抓鬮，重新匹配對手，如此層層淘汰，最後留下的人進軍第三關。
排兵布陣是貴族子弟的先天優勢，他們自幼就有精通兵法的名師指點，這一點是普通寒門沒辦法否極的。
尤其是王誌天，一下就把對手攻到退無可退，那刁鑽的排兵，看得趙宣暗歎！
這場，對排兵布陣懂的人，看看還行，至於圍觀百姓，壓根看不懂，所以興致沒有昨天高。
趙宣卻看得起勁，還讓柳莽上來給他做講解！
畢竟他要選拔人才，有些人箭術不行，在兵法上或許出類拔萃，術業有專攻，隻要有一項過人之處，就可根據其擅長用人。
半個時辰後，王誌威那邊，竟是被一個平民對手追著殺，讓他覺得臉上無光。
恰逢王誌天，大展神威，贏了。他的臉都被丟盡。
“陛下，王家大公子快輸了。”柳莽輕聲道。
趙宣冷笑，眯眼。
王誌威平日仗著是王家繼承人，囂張跋扈，在京城橫著走！
可……他再怎樣都是王家人，排兵布陣差不到哪去，卻被平民輕鬆勝出？這位平民不簡單啊！
這讓趙宣對王誌威對戰的選手產生懷疑，因為他清楚，平民選手中有大量被冒名頂替者！
“嶽父，以你之見，贏王誌威那人，排兵陣仗，可有師承？”
他這麽問，是因為平民不可能有師承，若有人培養，就能看出師承跟腳，再順著這條線往下摸。
“陛下，以老臣看，此子路數野蠻，大開大合，自成氣勢，並無係統學習過兵法。
他能贏王誌威，靠的是奇思妙想，和兵行險招，恰恰可壓傳統，打的王誌威措手不及。
有天賦啊，此子非常有天賦，雖是山野莽夫，卻是難得兵法奇才！”柳莽拱手道。
趙宣微一點頭。
如嶽父所說，此人大體是真平民，可以重用。
並非趙宣有意針對權貴人家，而是此次武舉，最開始的念頭就隻是選拔寒門，培養身份背景幹淨的心腹。
若權貴子弟中也有出類拔萃的，他當然會重用。
九五至尊，容人氣度是有的，隻要和幕後人沒關係，不意圖謀反，他都會給予公平、公正、公準的機會。
至於，傷害普通百姓冒名頂替一事，背後不會簡單，盤根錯節，猶如一張密網，極有可能是幕後人在進行推動，趙宣不得不防。
場中對陣，如柳莽所言，沒多久，王誌威徹底落敗，他對麵的平民激動到臉色通紅，沒想到字都認不全幾個的自己，竟然能擊敗豪門貴公子王誌威！
神佛保佑，老天保佑。
王誌威則是咬緊牙關，低垂腦袋，恥辱，這一刻，他感受到了濃濃的恥辱，覺得所有看過來的人都在嘲諷他。
他堂堂王家繼承人，居然輸給賤民，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輸了！
他如墜冰窟，滿心難堪、憤恨，但他怎麽想並不重要，武舉不會因他而阻礙。
武舉繼續，有柳莽在趙宣身邊給他詳細講解沙盤對陣，趙宣逐漸發現端倪。
平民中，出現不少天賦驚人，給對手出其不意，克敵製勝。
但還有一些平民考子，按柳莽的說法，對局有些地方刻意變得淩亂，縱觀整體卻是非常正統的路子，而且怎麽看都不像是初次玩對戰。
那些人，被趙宣暗自記下，猜測十有八九是頂替之人，等武舉結束，可以從他們身上找線索。
這一次，沙盤演練，趙宣沒有下注，隻通過莊家分成掙了五百萬。
不下注有兩個原因，一他不打無把握的仗，而兵法不像騎射立竿見影，能當下判斷。
二，他也要看整體端倪，挑出哪些人有極大可能是幕後人爪牙！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第二輪殿試結束。
最終，王誌天沙盤對戰滿分百分，對戰王誌威贏了的平民，棋差一招，險拜王誌天，位列第二。
劉阿虎第三！
截止目前，騎射演練兩項加起來的總排名是劉阿虎與王誌天並列第一，明日是最後一場，武鬥，將最終決出武狀元。
賭盤中的賭資像滾雪球一樣，越來越大，越來越多。
今夜注定是個不眠夜，整個京城都在狂歡沸騰，研究明日的下注。
當晚，禦書房！
喜公公風塵仆仆的回來稟告：“陛下，那黑衣人兜兜轉轉，終於進了王府，然後換了身衣服，又出門去了城郊老宅！老奴跟進去，發現裏頭有一個帶麵具的人。”
“麵具人？”趙宣擰眉！
“是的，在老奴感知下，那麵具人修為不低，老奴隻能遙遙一望，不敢靠太近。”
趙宣龍眸暗閃冷冽光芒，看來王家和幕後人果然有關係。
隻是不知道麵具人，是不是幕後人。
想著，緩緩起身，負手踱步，陷入沉思。
喜公公和劉公公站在一旁，不敢喘大氣，有種預感，趙宣要開大。
半柱香後，趙宣才坐回龍椅，雙目如炬：“繼續緊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