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氣質非凡
“袁冰清姑娘在嗎？”
“在的在的。”老鴇伸出手，意思明顯，拿錢！
趙宣嗬嗬一笑，取出大把銀票，塞進她事業線。
老鴇笑得合不攏嘴，三步並作兩步跑上樓，敲響袁冰清的房門。
“寶貝女兒，快出來，公子來啦，要聽你彈曲！”
聞言，袁冰清擰眉，沒好氣道：“我今日不舒服，不見客。”
“這……”老鴇不爽，神經病啊，生意上門不做，不要錢了？
下一刻，門外突然響起熟悉的男聲，充滿磁性魅力。
“袁姑娘怎麽了？本老爺今日不能見你嗎？”
一聽這聲音，袁冰清心中大喜，但很快她就來氣。
那天他講話大義凜然，自己還以為他也痛恨昏君呢，結果昏君危機解除，他還有心情尋歡作樂？正常而言，不該仰天長歎，老天無眼，讓昏君苟活嗎？
袁冰清來氣，冷聲道：“公子，小女子不舒服，不見客。”
“沒關係，不舒服就不用彈曲了，我就是來看看你，說會兒話方便嗎？我進來了！”
聞言，袁冰清急忙起身，“不可，小女子的閨房豈能說闖就闖，你可別……”
話沒說完，趙宣自來熟的推開門，厚臉皮一笑。
老鴇見狀，露出姨母笑，趕緊順手關門，退出去前還嚷了一句，“寶貝女兒，服侍好公子。”
袁冰清擰眉，“你怎麽這樣？禮貌二字不懂嗎？我本以為你和他人不一樣，沒想到初次見麵隻是偽裝。”
趙宣愣了，“袁姑娘，我就是想看看你罷了，你為何反應那麽劇烈？”
袁冰清扭過頭，氣呼呼道：“在我沒同意的時候隨便上擅闖進來，還問我反應為什麽這麽大？簡直下作！”
趙宣懵逼三連，要不是先前在天牢齊楊突然提起袁可喜，這段期間宮中發生這麽多的事，他還真把袁冰清給忘了，這才想出宮來看看她。畢竟說到底是他對不起人家父親。
“姑娘，唐突了，是我不對。”
趙宣嘴上這麽說，卻沒有要走的意思，自顧自走到窗邊，坐在板凳上，望向窗外，思索該如何和袁冰清坦白一些事實！
以她對自己的仇恨程度看來，一旦知道自己真實身份，會拿刀捅自己吧？
捅？
對呀！不如在她拿刀之前，自己先捅了她？
等她懷了龍子，總不能舍得孩子沒父親吧？
袁冰清原本很生氣，然而看他愁眉不展，若有所思的樣子，納悶了。
湊過去坐在他對麵，忍不住好奇詢問：“你在想什麽？是在哀愁皇宮內亂，天子沒下台，還是悲痛天子殺了那麽多人！”
趙宣一噎，她對自己究竟有多仇恨？
“沒什麽……”
他總不能說我就是天子吧？
“我就是在想，下一次變天在什麽時候，又是何人指使賊子逼宮的！”
嗬，袁冰清冷笑，“跟你有什麽關係？”
“袁姑娘，這話就不對了，天子過往固然有很多錯，但你想沒想過他如果死了，京城百姓能好過嗎？大嚴不會動**嗎？各地番王一旦各懷心思，紛紛出兵，我能保證國家必將四分五裂，百姓顛沛流離，飽受戰火牽連。
國家興亡，匹夫有責啊！哪怕是一個乞丐，都需要憂國憂民！”
這番話，說的袁冰清如雷貫耳，愣在當場，反反複複細品那句國家興亡匹夫有責。
聞所未聞！
但很快，她再度冷笑，“昏君殘暴，別說的好像整個大嚴沒有他，就會分崩離析似的。”
趙宣無奈，歎了口氣，“袁姑娘，其實天子沒你想的那麽壞。”
袁冰清美眸一瞪，柳眉一挑，顯然生氣了。
“他還不壞？這段期間他殺了多少人知道嗎？如果不知道，自己去午門看看，人頭林立，慘不忍睹。”
“可他殺的這些都是貪官汙吏呀，魚肉百姓，搜刮民脂民膏，貪官不該死嗎？再說了，他又不是隨意殺人，證據確鑿的前提下將人殺了，何錯之有？”
袁冰清頓時語塞，仔細想來也沒毛病，可心底就是不服氣，想了半天想不出回懟的話。
趙宣歎口氣，起身麵向窗外，負手而立。
“袁姑娘，令尊的事我很遺憾，但上次也說了，總有一天會得到平反！”
“誰替他平反？要等多久？何時會來？”袁冰清三連問，自嘲一笑。
她等了太久，平反終歸隻是日複一日的空想。
趙宣笑，“快了吧，會非常快。”
袁冰清啞然，僵在當場，心生狐疑，直視趙宣的背影。
感受到空氣突然安靜，有點兒不對勁，轉身一看，發現美人正直勾勾的看他，下意識摸了把臉，不解，“袁姑娘，為何這麽看本老爺？本老爺臉沒洗幹淨？”
“小女子很好奇公子的身份，為何公子能如此信誓旦旦的說我父親會被平反？而且，看公子氣宇軒昂，氣質非凡，不會是普通人吧？你究竟是誰？”
趙宣眼底詫異一閃而過，微微一笑。
“本老爺知道是因宮中有些朋友！”
“即便如此，也不可能左右天子的意思，此乃禁忌，天子不可能為我父親平反！”
“你怎麽知道他不可能？常言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就算是聖人，都有犯錯的時候，何況隻是凡人？天子真的已經變了，以前他是受奸臣蒙蔽，才幹下錯事，現在打掉那麽多貪官汙吏，你覺得替你父親平反還遠嗎？”
袁冰清驚愕，一時間匪夷所思。
想相信，不敢相信！
不想相信，又覺得有那麽點兒道理！
她出生官宦人家，琴棋書畫樣樣皆通，知書達理，為人理智、清醒，不會被心中恨意掩蓋全局麵貌。
盡管她恨天子，卻並不代表她會把所有錯怪到天子身上。
她覺得，若非劉思虎為扶持現任宰相賈光明，她父親不會落得此等下場！
但天子聽信讒言的毛病，真的改了嗎？她不敢相信，自嘲一笑。
“自陛下繼位以來，不理朝政，所有人都知道他整日不務正業，沉迷後宮，飲酒作樂，這樣的人真的說改就會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