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不安
西紅門分明死到臨頭，卻還囂張跋扈，無半點悔過之心。
趙宣冷冷瞪著他，幹咳一聲。
外頭迅速走進來幾個內務府的老太監。
“動作麻利些。”
說著，趙宣退到門口。
“是，陛下，老奴在內務府專幹淨身，沒淨過一千個，也有八百個，一刀下去，一了百了，很快就完事兒。”
一個老太監臉色陰狠，語氣滲人，打開小盒子，取出淨身刀。
西紅門臉色僵硬，而後鐵青，惶恐道：“你們想幹嘛？”
“幹嘛？眼瞎看不出來？你不想說，朕不會強求，同樣不會殺你。
曼陀羅毒，是你給的幕後人來害朕，朕要給你些懲罰，不算過分吧？”
趙宣負手而立，雲淡風輕。
“老子詛咒你，江山被人篡位，死後下十八層地獄。”
他瘋狂掙紮，牽扯傷口也在所不惜。
很快，就被獄卒強行摁住，老太監手腳麻利，脫掉他的褲子，淨身刀明晃晃的，綻放寒芒。
趙宣瞥了一眼，不滿嘟囔。
好家夥，比朕還大，果然是個不折不扣的惡僧。
“別淨身。我說，我什麽都說。”西紅門臉色難看，完全沒有真正和尚的那份從容淡然，噓寒直冒，驚慌大叫。
“是不是隻要我全部說出，來你就能放我走？”
“對。”趙宣點頭，示意淨身太監退後，“說吧，幕後人是誰？朕要知道所有，哪怕是小蝦米，你都要一五一十的說出來。若敢說謊，嗬……”
一聲嗬，嗬的西紅門毛骨悚然。
他這輩子就愛女人，若把他淨身了，生不如死，還不如去死！
沉默了一會兒，咬牙掙紮爬起，聲音低沉道：“他具體是誰？我不知道，隻知他叫賢王，勢力非常大。
五年前我就被他控製，所以，五年來我隱退江湖……本來是想逃掉的，可最後發現，不管逃到哪，他都有辦法把我抓回來。
曼陀羅毒，是他從我這拿走的，這次來京城，也是他吩咐的。
賢王是一切主謀，我一直都在被他威脅，不是出自我本心想要作亂！”
說著，他還擺出無辜的表情。
“我真的是個良善之輩，知道有限，放了我吧，以後必定洗心革麵，重新做人。”
趙宣冷笑，“這他娘的叫有用信息？連屁都不是的信息，也好意思讓朕放了你？你覺得朕是愚昧無知的人？來欺負朕？朕是你這種角色能夠欺負的麽？”
趙宣越吼越大聲。
別看他狂吼，實際內心已然得出最終結論，趙墨尊絕不是幕後人。
那話說回來，奇怪了，他若不是幕後人，馬氏為何會和淩雲刺客基地有牽扯？
還是說是馬氏單獨再給趙默尊奪皇位做綢繆？而趙默尊本人並不知情？馬氏才是幕後人？
想起這可能性，趙宣都笑了。
不可能！
幕後人是實打實出現過的，還交過手，怎麽看都不是女人！
西紅門臉色一白，咬牙道：“我的確不知賢王是誰，也沒見過他的真實麵目。
他每次出現，都帶著一張麵具！
但我知道他養了私軍。”
轟！
這話，像晴天霹靂，炸響天牢。
王爺，未經允許，擅自養兵，乃死罪。
趙宣眸中射出犀利冷芒，急促道：“私軍在哪？你又是怎麽知道的？是不是他告訴你的？”
西紅門渾身顫抖，知道此事牽扯甚大，硬著頭皮開口。
“私軍在京城以北三百裏地的一個小鎮，那鎮子名義上是普通村子，實際人人都是兵。
有一次，那村子爆發瘟疫，是某種毒物的傳播，他派人把我抓到那處，命我醫治，我這才發現那處是養私兵的地方。”
趙宣神色森然，距京三百裏地，若要偷摸殺向京城，隻需一夜就能到來。
幕後人的勢力，究竟廣到了什麽地步？
“那支私軍有多少人？”趙宣壓下驚恐，不動聲色問道。
西紅門遲疑片刻，回想了一下。
“具體不清楚，但據我觀望，六七千人大體是有的。這麽多年過去，恐怕發展到萬人也不一定。”
緊接著，趙宣拿出趙默尊的畫像。
“你再好好確認一下，有沒有見過此人？”
西紅門搖頭苦笑，“陛下不用試探了，我真的沒見過幕後人。
每次來找我，都是中間人傳話。
再說了，那位賢王真要行篡位之事，在事成之前，如何會露麵？”
趙宣意味深長的打量他。
“看清楚，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再回話，朕需要你作證。”
聞言，西紅門心頭咯噔，迅速反應過來，看來是趙宣要弄死畫像裏這個人。
不管畫像中的人究竟是不是賢王，他都得說是！
這……
他大量趙宣臉色，怕自己揣摩錯了。
可惜，趙宣神色冷漠，壓根打量不出個一二三來。
“對，就是他。私軍就是他弄的，也是他派我來做這些事的，一切行動都是他指揮的。陛下，我招，都是他！”
趙宣總算露出滿意笑容！
“來了，通知大理寺，連夜抓捕三王爺府內所有相關人等，打入天牢。”
“是。”吳起法迅速辦事。
趙宣想法很簡單，他現在已經得出結論，趙默尊不是幕後人。
但馬氏和淩雲刺客基地有關聯。
而趙墨尊是馬氏獨子。
隻要讓幕後人這個鍋給趙默尊背上，他還真就不相信馬氏會無動於衷。
緊接著，他又吩咐喜公公傳旨給柳莽，命其親自帶兵，前往私軍小鎮，抓捕一眾私軍。
下達一係列指令後，趙宣才鬆了口氣。
西紅門忐忑地吞了口唾沫，試探詢問。
“陛下，已經如您所願這麽說了，可以放我一條生路了吧？”
聞言，趙宣眯起雙眸，眼中閃過殺機和厭惡。
這狗賊，不知道殘害了多少無辜清白少女。
死，是肯定要死的！
但是現在不能，隻能讓他多活幾天。
“急什麽，就你說出的這些信息，對朕而言沒多大用處！
等著，等朕把這件事處理明白，指證完人後，朕就會放過你！”
說完，趙宣轉身離開。
西紅門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老臉閃爍濃烈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