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醍醐灌頂
估計這丫頭,和他以前猜測的一樣,初入江湖,沒見過世麵。又或者是在江湖中名頭響亮,便造就了她高冷的氣質,不好展現小女兒家姿態。
可惜,小女兒家終歸是小女兒家,向往的東西沒差。
“喜歡?”趙宣笑問。
“嗯。”慕容從容下意識點頭,眼睛一直沒離開過糖人,而後瞳孔猛縮,迅速收回視線,“誰喜歡了,我怎麽可能會喜歡那種東西?”
趙宣笑而不語,過去,取出一錠銀子,拍在桌上,“老板,來一個糖人。”
糖人非常便宜,一文錢,可趙宣拿出的錢是大額銀兩,老板哪有那麽多錢找他?
最後為博美人一笑,趙宣豪氣的告訴老板,“不用找零了。”
看吧,那麽貴的糖人,你總不能不要吧。
趙宣將糖人遞過去,慕容從容卻不要,在她看來,不是腦子被屎堵住的紈絝公子哥都做不出這種裝闊氣的傻舉!
而且,她也不喜欠人人情,哪裏會接受糖人?就算她的確對糖人有意思,可基本底線守得住的!
“不要拉倒,本老爺還要求你吃了?”趙宣撇撇嘴,一口將糖人吃下!
甜,甜的發膩。
也就女孩子喜歡這種東西。
就在這時,前方一盞盞孔明燈被放飛,越來越多的人群朝前湧去。
美景山河,美不勝收!
趙宣詫異,“前麵是幹嘛?為何好像很熱鬧的樣子?”
慕容從容嗤之以鼻,“像你這種紈絝公子哥,是不懂的,今日是詩會!”
不錯,平陽詩會!
這也是為何她會答應趙宣逛到晚上的原因,因為她本就有打算參加詩會。
在她看來,趙宣隻是個有錢,大字不識幾個的紈絝,所以回答的語氣充滿嘲諷。
“哦?不就是詩會麽?本老爺有什麽不懂的!”趙宣微微一笑,“實不相瞞,本老爺其實是個大才子。”
好不要臉!
劉公公聽的有些尷尬,他從小看著趙宣長大,還是第一次知道趙宣是個“大才子。”
“就你?”慕容從容樂笑了,顯然不相信,“有哪個大才子幹得出一錠銀子買一根糖人的蠢事?愚不可及!”
趙宣抽抽嘴角!
敢情大錢買糖人還做錯了?
“瞧不起本老爺?行啊,那本老爺給你露一手!”
劉公公眉頭一挑,三步並作兩步,趕忙上前,聲音壓到極低,“陛下,可別出糗啊……”
吳起法狐疑,慕容從容既是俠客又是才女。
陛下武略的確一等一,可文韜聞所未聞。
趙宣笑而不語,知道他們不信,想改變他們的認知,最好的辦法不是回懟,而是用真實才華震他們!
.海天東望西茫茫,山勢穿行闊腹長……風吹古木晴天雨,月照平沙夏葉霜。”
果然,詩一念完,全場震驚,聽到這首詩的人,沒有一個能保持鎮定,包括劉公公,滿臉驚愕,一副不認識趙宣的模樣。
天啦,陛下是什麽時候會作詩的?
像慕容從容這幫清冷的仙女,美眸中也不由劃過一絲色彩。
“你的原創?”
趙宣挑眉,“陋作,陋作,不值一提。”
無形中裝了個叉!
“陋作?你也太自傲了。倘若這叫陋作,今夜那些才子舉辦的詩會,估計得羞愧到回爐重造!”
聞言,趙宣笑!
雖然白居易先生的這首詩,並非流傳千古的絕句,但有一說一,屬實高分佳作,一般才子還真比不上。
慕容從容撇撇嘴,“詩確實應景,可惜當今天子無德無能,殘暴不仁,別看現在京城山河秀麗,實際都是展現在表麵的假象,內裏既肮髒又腐爛。”
聽到這話,劉公公等人麵露怒意,趙宣則不在意,笑道:“咦,常言道,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慕容姑娘又不是朝堂中人,如何知曉當前展現的繁華隻是表麵的繁華,而內裏是腐爛的呢?”
由於剛才趙宣念的那首詩,讓她心生微微好感,所以少了點防備,搖頭道:“不用在朝堂當官,也能知曉!民間哪個百姓不知道昏君好色,霸占罪臣妾室一事?簡直惡貫滿盈!
還有,滿朝文武,沒有一個好東西!個個中飽私囊,又有誰會替他分憂?上梁不正下梁歪罷了。貪官多,無非是他做的不到位。
而且那昏君嗜殺成性,一點點小事就抄家誅九族,草菅人命,人人都想誅之!
現在雖說百姓減賦,誰知道是不是他故意想愚民,實際暗地裏在醞釀一場更大的剝削陰謀。
以我判斷,不出半年,大嚴必亡!
不過,亡不亡的,都是百姓苦……”
說到這,她美眸露出惆悵。
趙宣驚愕,他雖然不斷在打權臣,收權利,但真忽略了民間對他的評價!
而慕容從容剛才的話,讓他醍醐灌頂。
雖說慕容從容很多事都是道聽途說,並不知道實情,但能從她的話中推測出來,不僅是江湖,恐怕所有百姓都是這麽看待他和朝廷的,畢竟百姓沒什麽文化,見識麵少,思維簡單,很容易被帶偏,就和江湖義士一樣。
幕後人趙墨尊能對其洗腦就是最好的例子,隨便給他們洗洗腦,就認為他是好東西,而一係列改善民生的政策,也才剛剛步入正軌,來年的秋收還不一定呢……
百姓現在恐怕和慕容從容的想法一樣,覺得趙宣是在作秀,在醞釀巨大的剝削陰謀!
一個君王,不得民心,導致各地起義是遲早的事。
沉默片刻,趙宣道:“矮人何曾看戲?誰能說長短?”
話,意味深長。
慕容從容暴露殺意,眯眼,“怎麽?你覺得昏君是好人?”
趙宣硬氣的搖頭,“好壞不做評價,客觀問你,你沒有和他接觸過,又怎知他不是好人?”
“何須接觸?不管怎樣,或許民間傳言有偏差,可差不了太多,無風不起浪,至少好色和嗜殺是事實!”
趙宣他娘的都要笑了。
“好色?這一點你誤會了,我認識天子,他的好色不能講好色,雙方男有情女有義,他又沒強迫,怎能叫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