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恕罪
聞言，王海老辣的眸子，閃爍殺機！
“誌威永關天牢，生死不明。誌天身受重傷，到現在仍未蘇醒。你還說我王家沒誠意？”
幕後人死死瞪著王海，一雙眼睛毫無波瀾，讓他不由對王海產生懷疑，縝密的計劃怎會被突然破解？裏頭必有內鬼。
可縱使他怎麽想，也想不到事情敗露是因為王誌威的原因。
不僅是他，還有怕被責罰辦事不利的劉先生，兩人一道將消息封鎖！
甚至，劉先生直到死的那刻，都沒敢吐露實情，冒名頂替人員中有個叫阿虎的，乃漏網之魚！
“不急，不急……”幕後人語氣放緩，“咱們需要再一次計劃。”
王海心中冷哼，沉默不言，算揭過剛才的不愉快。
“此次本王將你找來，是有要事相商。”幕後人稍稍示弱。
王家還有利用價值，不到翻臉的時候！
否則，他早一刀砍了王海這老不死的！
“不用拐彎抹角，直截了當的說。”王海語氣生硬，一點麵子不給對方。
幕後人火冒三丈，冷聲開口，“暗中行事已經行不通了，小皇帝變得越發敏銳，隻剩起兵一途！”
起兵也有顧慮，軍餉絕非小數目，平常不動也罷，一旦動，猶如吞金巨獸。”
王海點頭，讚同起兵方案。
之前殿試開場秀，他搭進去三千萬，肉疼。
而趙宣又推行民生新政，在租庸調製下，各層級官員很難私自收費，說白了無法自行收刮民脂民膏，不好做文章。
以往，一層剝削一層，其中搜來的民脂民膏會讓所屬派係頭頭占七成大頭。現在，出入稅收繳納人員皆有明細，又有太師田徑親自監督，導致底下官員幾乎沒有操作空間。
這狀況，不僅幕後人頭疼，連王海也斷了最大財富來源。
“王爺是否有應對之策？”王海不動聲色。
“有是有，但本王一人掀不起風浪，還需國公協助。”
“請直言！”
“租庸調製無法作假，但關鍵一環是記錄！”
“殺掉稅官？”
“不，是毀掉記錄，一切不攻自破！”
毀掉記錄？王海聽到這，嗤之以鼻，哪有那麽簡單。
當前大嚴造紙工藝複雜，成本極高，所以對紙張看管非常嚴格，會將昂貴的紙放在單獨倉庫，重兵把守！
想毀掉紙，難度等同於造反，可能比造反還困難。
畢竟各地駐軍負責看守，駐軍不受衙門調度，由統領單獨調配！
而大嚴數十座城池，郡縣，可想而知駐軍有多少……
幕後人看出他的疑惑，“咱倆做不到，有人能做到！”
“誰？”
“劉思虎！”
劉思虎能量巨大，背後關係錯綜複雜，要說當前誰的勢力滲透到細枝末節，除了劉思虎，別無二人，這就是朝堂的影響力。
想毀掉各大城池郡縣儲存紙張，絕非兵多就能做到，而需要靠時間沉澱下來的力量，滲透到每個統治階層的力量。
講的簡單點，就是你皇帝做不到的事，我一個小人物能做到！
所以，毀紙不看權利，不看誰兵多，就看誰力量拿捏到位。
“劉思虎在本王和昏君間搖擺不定，想要平衡，本王出馬他不會答應，需要國公讓他分清利弊。”
聞言，王海渾濁老辣的眸中閃爍精光，沉吟片刻，重重點頭。
“行，本公就以王家名義，和他劉家合作，他身為戶部尚書，估計也被租庸調製坑到褲衩快沒了。”
幕後人聞言，哈哈大笑，“痛快，果然痛快！本王就是喜歡王國公這樣痛快的人。”
王海不再聽他吹虛，帶上鬥篷遮住麵門，緩緩離開。
直到人走後，幕後人才臉色巨便，像條毒蛇一樣充滿怨恨，恐怖的內力激**四射，在空氣發出爆破聲響。
老雜毛王海，你算個什麽東西？自以為是，真以為本王不知你在打什麽主意？
想利用本王？嗬，可曾知本王也在利用你？
幕後人眼中殺機爆閃。
若非前任宰相袁可喜手捏證據，還將那男人藏起來，本王也不至於陷入如此的絕境。
一時間，幕後人頭大，這段期間接連受挫，讓他的耐心快被消磨殆盡。
……
冒名頂替案結束，冒名之人算塵埃落定，這幾天趙宣日子過的一帆風順，除了處理政務，就是看江湖卷宗，以及在京王爺的行動匯報，並沒特別的幺蛾子。
幕後人接連數次行動，用的都是江湖力量，讓趙宣對江湖不得不重視起來。
在沒確定誰是幕後人之前，在京三位王爺，始終是把懸在頭頂的利刃，隻能秘密監視。
這段日子，每天處理完政務，趙宣不曾找妃子尋歡作樂，為了一萬精銳，趙宣夜夜帶著新設計的圖紙，到西門海處催促製造。
幸好西門海在工事上鬼斧神工，能看得懂趙宣的草圖，瞬間明白他的意圖，便白天帶著皇家工匠製作精弓，晚上單獨挑選手腳麻利手藝精湛的皇匠繼續建造各類器具。
看著一件件慢慢完成的工具，趙宣龍顏大悅。
西門海，果然是難得一遇的保障！
看趙宣心情大好，西門海勝感欣慰。
“三弟，手藝真是了不得，朕佩服不已。”
西門海本能拱手，答謝，突然眸子一瞪，老臉憋得通紅上。
“三弟？陛下，您，您叫臣三弟？”
完了，看來那天吃火鍋的事情，陛下沒有忘記。
那天醉酒醒後，西門海嚇壞了，猛抽自己耳刮子。
酒壯慫人膽，但也壯的太大了，居然和當今天子拜把子。
這些天，趙宣對那事閉口不提，導致他以為翻篇了，趙宣忘記了，心中正鬆一口氣，結果趙宣喊他一聲三弟……
這這這，他倆年齡相差懸殊！
在十四五就能成親的年代，以西門海的年紀，當他爺爺不算過分，居然喊他三弟！
夜色下，西門海神色變了又變，趙宣故意板起臉，“怎麽？難道朕不配當你的大哥？”
這話，把西門海嚇得撲通跪倒在地。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那日臣喝多了，無心之言，陛下恕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