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空間
“是。”
“你,你瘋魔了不成。”
老夫人慌張。
她哪兒能不慌張,鎮遠將軍府幾近沒落,財產早就被族中人瓜分幹淨,如果不是顧南枝帶著豐厚的嫁妝過來,他們哪裏能過這般逍遙富貴的日子。
“老夫人高潔,定不屑用我這肮髒金銀,你們手腳可要仔細一些,若是玷汙了老夫人,本宮要你們好看!”
這些侍衛都是宮中好手,隨顧南枝來邊疆,手腳麻利的很。
很快一個個木箱子從各個屋中搬出來,侍衛經過之處,皆是一片狼藉。
這般架勢,就算是官府抄家也不過如此。
綾羅綢緞、玉器瓷瓶、首飾金銀、田產地契……
將軍府很快被搬幹淨,就連顧南枝出錢修建的大門都被卸走。
一輛輛馬車從陸府駛出,眾人看見高高在上的老夫人追著馬車叫罵。
將離半跪在顧南枝麵前。
“主子,要奴殺了他們嗎?”
“不必。”
顧南枝把玩著鳳凰玉佩,嘴角勾起殘忍的笑,怎麽能現在就殺了他們呢。
她要他們活著,活到災難來臨,吃不飽,穿不暖,餓的身體虛弱,最後被怪物啃食!
她彎腰抽出將離腰間的刀,直接劃破了手指。
血液滴在玉佩上,瞬間一個一眼望不到邊際的空間出現在顧南枝的大腦中。
顧南枝握著玉佩的手一疼,她低頭看,玉佩上的鳳凰圖案印在她的手心中。
方才還瑩潤的玉佩此時失去了所有光芒,暗淡的像一塊石頭。
顧南枝挑眉。
這就是白柔的空間嗎?
果真神奇。
“主子!”
將離皺眉上前,看著匕首在顧南枝手上轉了一圈就消失在他的麵前。
他有些驚訝的抬起頭,對上了顧南枝的眼睛又意識到了越舉,立刻垂頭。
帶血的手指挑起將離的下巴,顧南枝第一次如此仔細地打量麵前的男人。
一張黑色醜陋的麵具遮蓋住了男人的上半張臉,顧南枝挑開麵具,露出下麵一張英俊的臉。
仔細看看,將離長得甚至比陸澤還要好看。
鼻梁高挺,麵冠如玉,一顆殷紅的痣點在眼尾,硬是削減下去他身上的一絲殺氣。
“將離,我能相信你嗎?”
顧南枝手指撫摸將離嘴角的傷口,喃喃出聲。
她拇指有些用力,刺激的那片皮膚越發的紅,將離麵不改色,“主子,奴是您的刀,您的狗。”
如果說世間夫妻同床異夢,兄弟相殘,父子異心,那隻有一個人不會背叛顧南枝,那就是她的暗衛將離。
“世間很快就亂了,去城外租一個院子,命令手下去買米麵吃食。”
將離雖不明白為何,不過暗衛隻執行命令,不問為什麽。
很快他在城外半山腰上尋了個寬敞僻靜的院子,顧南枝立刻開始著手計劃之後的事情。
接下來天災人禍,天降能腐蝕萬物的雨、幹旱、南方水患、天地異動。
奇怪的瘟疫橫行、饑荒、政鬥、土地再種不出一粒糧食、野獸從山裏襲擊百姓……
但凡被得了瘟疫的病人咬傷抓傷,不過一盞茶的時間,就會變成不隻疼痛,喜食生肉的怪物。
最後大元朝全部疆土淪陷,唯獨守衛森嚴的京都能堅守一陣子。
儋州到京都路途遙遠,她們恐怕不能在瘟疫發生之前到達,目前她要盡量多囤一些物資吃食。
……
大米、白麵、高粱、糙米、紅豆、綠豆……
肉食也不能少,誰都不能保證之後動物會不會被那種瘟疫感染。
豬肉、雞肉、鴨肉、鵝肉、鹿肉……
再者還有那場雨,一般的房屋抵抗不住腐蝕,他們居住的屋子房頂還要加固。
她的嫁妝不少,十萬金,這些年被陸府用去了大半,現今手中所有現銀加起來不過一萬兩黃金。
“將離,讓你的手下將那些瓷器綢緞不中用的東西都賣了,盡快換一些現銀。”
顧南枝頓了頓,補充到,“切莫讓其他人知道你們的身份,盡量低調一些,讓夜四去城裏找能工巧匠,加固圍牆和屋頂。”
“是。”
將離從不會質疑顧南枝的決定,哪怕現在顧南枝扔給他一把刀讓他自殺,他都會毫不猶豫的執行。
“你且隨我去城中購置一些吃食。”
將離吩咐了手下的侍衛,很快運送到城郊的嫁妝拐了個彎又向周邊的城鎮府衙鄉縣中運送。
顧南枝換了一身男裝,兩人喬裝打扮了一番到了城中。
若是大規模購置吃食恐怕會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大元朝諸侯紛爭,皇帝又是一個昏君,醉心長生之術,不顧天下百姓正處於水深火熱之中。
顧南枝信不住皇帝,隻給皇宮中的母妃捎了一封信,隱晦說明情況,讓母妃多囤一些吃食。
不過半盞茶的時間,他們已經到了附近鄉的街道上。
兩人看似漫無目的地轉了一陣子,顧南枝目光落在一處出租的鋪子上。
鋪子位置偏僻,前兩天死過人,周邊荒蕪,後麵還附帶一個大倉庫。
既然個人無法大規模存儲食物,那開一間糧食雜貨鋪子不就可以了。
顧南枝對身後將離使了個眼神,無需多言,半盞茶後,鋪子掌櫃的已經坐在顧南枝的對麵。
他眼神上下打量了顧南枝一眼,不過是個毛頭小子,瞧衣著像個有錢人。
王掌櫃當即擠出來一個討好的笑容。
“公子好眼力,一眼就看中了整個府衙最賺錢的商鋪,這轉讓價格我也不多要,一百兩。”
將離眼神銳利掃過去,刀就要出鞘,顧南枝淡然開口。
“十兩銀子,帶著後麵倉庫,一年。”
王掌櫃心中一驚,當即高聲,“那怎麽成。”
顧南枝不多廢話,直接站起身。
“那便算了,死人的鋪子還要這麽貴。”
眼看顧南枝要走,王掌櫃趕忙起身就要拉住他。
不料旁邊那個高壯的侍衛橫跨了一步,渾身帶著殺意地望著他。
高大的身影將前麵的顧南枝當了個嚴嚴實實,掌櫃的雖然害怕,可想著因為死人,空了快一年的鋪子還是咬牙。
“十兩就十兩,就算我吃虧,也要交定公子這個朋友,不過十兩銀子隻能租十個月,我後麵倉庫足足有幾百平。”
“成交。”
顧南枝果斷同意。
說租一年隻是掩人耳目,距離災禍降臨,恐怕不過二十餘天的時光。
十兩銀子拍在桌子上,王掌櫃的痛快地簽了契書。
“要不是我鋪子忽然闖進來一個瘋子,見人就咬,出了人命,不然我這鋪子少了八十兩租不下來。”
王掌櫃是個生意人,他試探地套話;“公子租鋪子做什麽發財的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