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第三章:一場必輸的遊戲

這場遊戲裏人永遠是輸家,問題隻在於輸多少而已,籌碼則是人的命。

“咚~咚咚”

門被敲響了。

陳如夜死死的盯著大門,他在賭一個猜想,也在賭第一個被襲擊人不是他。

“撲通”

一個男人應聲倒下了,抽搐了一下後就沒有了動靜,倒下後皮膚飛快地變白,凝聚出點點屍斑。

房間裏的人都尖叫了起來,雖然他們都知道樓裏麵在鬧鬼,但看到鬼真的在他們麵前殺死了一個人時,絕大多數人都沒有辦法壓製自己內心的恐懼。

陳如夜心情卻激動了起來,看來他的猜想沒錯,這隻詭一次隻殺一個人。

之前每次敲門聲結束之後,房間裏隻傳來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之後陳如夜就有了這一猜想。

他不再慌張,直接衝向間房的窗戶,伸手摸了過去。

果然和一樓的情況一樣,起來是窗戶的地方,入手卻是冰冷的牆壁。

“各位聽我說,大家一起來檢查牆壁,那個詭雖然混淆了我們的感覺,但窗戶應該還在。”

“其他人聽到這話,互相議論了起來。

小子你憑什麽指揮我們?這個詭還是你帶來的,你都要把我們害死了,還想我們聽你的?”

一個肥頭大耳,穿著名貴西裝的中年人不屑一顧地嘲諷道。

“啪嗒”

一滴腥臭的鮮血打到了他的臉上,他臉色一變,正要怒斥那個膽大妄為的年輕人,突然感到麵部傳來被腐蝕的劇痛。

“啊!”

那個中年人從臉部開始飛快地腐爛,片刻之後,地麵上隻剩一灘腥臭的血水。

“還有誰有問題嗎?”

陳如夜看向其他人,輕輕地抬起右手,上麵流淌著暗紅色的鮮血,發出令人恐懼的腥臭味。

眾人飛快地朝著四周的牆壁衝去,用心檢查起來,沒人再敢和他對視。

“咚~咚咚”

門又被敲響了。

一個二十幾歲的少婦顫抖了一下,向前倒在了地上,沒有了生息。同時一位有些顫顫巍巍的老者也無力地倒下了。

“媽媽!”一個小男孩衝了過來,抱住了已經僵硬的母親,發出悲痛欲絕的聲音。

但陳如夜沒理會小男孩,快步跑向那個倒下了的老者,他要確定老者是不是被詭殺死的。

當他的手碰到老者的屍體時,心便沉了下去。

老者的屍體冰冷爾僵硬,根本不是正常人剛死不到一分鍾的樣子。

看來自己的判斷失誤了,那個詭的襲擊似乎會一次比一次強大,直到殺死這裏所有人。

房子裏的燈開始不斷的閃爍起來,仿佛隨時都有可能熄滅。

這位小哥,我們這邊已經全部檢查過牆壁了,沒有發現窗戶,一個大叔臉色難看地對著陳如夜說道。

“我們這邊也沒有。”“這邊也沒有。”

陳如夜臉色十分難看,難道這個詭連物質都可以改變?它把房間裏的窗戶改沒了?

不對,如果它能做到這個地步,根本沒必要一個一個房間去敲門,直接把所有人集中到一起殺就好了。

陳如夜回頭看向房門所在的牆,出於對鬼的恐懼,沒有人敢檢查這裏。

難道在這裏?他快步走上去,小心的檢查了起來。

也沒有,就是一堵普普通通的磚牆,堅硬而冰冷。

啪的一聲,客廳上方的燈熄滅了,周圍的光線一下子昏暗了起來,隻有幾盞射燈勉強提供著光亮。

敲門聲沒再響起,但這很有可能不是什麽好消息,這或許意味著那隻鬼嚐試的要進來了。

陳秋葉突然發現這堵牆開始暗淡了下來,逐漸融入了周圍的環境,慢慢變成了紫黑色。

牆壁上開始出現一個凸起的輪廓,開始緩慢的隆起,愈發的清晰,是一個人體的圖案。

看起來就像是有人被活活的嵌入了牆裏,那隻鬼想要進來了。

周圍的人開始哭泣起來,他們看到鬼要進來已經膽喪魂驚,沒有了任何主見。

陳如夜咬了咬牙,全力催動的鬼血,在自己的右手上凝出了一顆血球,啪的一聲砸到了牆上。

那個隆起消失了,牆壁變成了血紅色。

有效,陳如夜有些激動,但他很快冷靜過來,知道這拖不了太久。

他仔細地環顧四周,有什麽地方還沒有被檢查過呢?

陳如夜看了一圈,突然反應過來,從牆邊撿起一根撐衣杆,向著天花板狠狠戳去。

“當啷”

天花板竟然發出玻璃破裂的聲音,窗戶在上麵。

突然,門外又傳來了敲門聲。

咚~咚咚

陳如夜感到天旋地轉,直接仰麵倒在地上。

輪到他了。

好痛

全身都疼。

這是陳如夜清醒過來的第一個感覺,他試圖用力甩了甩頭,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

但脖子好像生鏽了一般,根本沒法扭動。

等腦袋裏的眩暈稍微褪去了之後,陳如夜才看清楚了眼前的情況。

他現在正坐在一個高高的,摸起來似乎是由黃金鑄成,上麵鑲嵌著玉石的寶座上,周圍是一片潔白色的雲海。

他試著站了起來,卻沒有成功,身體根本不聽指揮。

他努力地轉動著眼球,看了一眼周圍,在他的右邊是血色的月亮,而左邊是深沉的黑暗。

整個世界陷入了一片死寂,雲海都不再流動了,他所在的這個地方的周圍則遍布著黯淡的橘黃色光芒,如同落日前的餘暉。

周圍全是倒塌的建築廢墟,黃金鑲玉的寶座坐落在唯一沒有完全倒塌的大殿中,但大殿也已經破破爛爛,到處都是倒塌的石柱。

這是什麽地方?黃泉嗎?難道我已經死了?不!我還不能死!陳如夜瘋狂的掙紮起來。

一股熟悉的躁動轉來,眼睛也再次極其酸痛。

陳如夜長吸了一口氣坐了起來,把圍在他周圍的人嚇了一跳。

“陶醫生,你不是說他已經死了嗎?”一旁的一個大媽對著一個禿頂男人問道。

“他明明沒有呼吸心跳了,瞳孔都散了,怎麽又突然活過來了?”那個禿頂男人摸著他的禿頂說道。

陳如夜撐著床站了起來,嗬斥道:“既然找到了出口,幹嘛還在這裏幹等著。”

啊?對呀,得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眾人才如夢方醒。

“吱呀~”

床被眾人立了起來,高度剛好能夠到天花板。

路打通之後,眾人反而麵麵相覷了起來,沒有人想做第一個嚐試者。

“哢噠~哢噠~”

房間門開始飛快地腐朽起來,那個詭似乎察覺到了什麽,不想放他們離開。

不能再待在這裏了,陳如夜強撐著身體爬了上去。現在他糟糕極了,身體裏的詭血一直在躁動,沒有像之前一樣恢複平靜。

陳如夜感覺就像得了重感冒一樣,頭也疼得厲害,眼睛也在不斷地流眼淚,似乎受到了強烈的刺激。

“當啷”

他用盡全力砸破了頭頂上的玻璃窗,把身體探了出去。

突然他感到一陣頭暈目眩,感知恢複了正常,重力一下子換了一個方向,他沒抓穩直接摔了下去。

他摔得眼冒金星,“撲通”他身邊又掉下來幾個人,有幾個幸運的幸存者成功逃了出來。

“啊!教教我!”一聲慘叫從上方傳來。

陳如夜回頭看去,一個女孩本來大半個身子都已經伸出了窗戶,但一隻蒼白的手死死地抓住了他的腳踝。

“不!”

那個女孩慘叫著被拖了回去,整個酒店裏發出了幾聲慘叫,片刻之後又恢複了寂靜。

“嗚唔~嗚唔~”

警笛聲從遠處傳來,幾輛警車停在了他們麵前,十幾個警察從警察上跳了下來,拔出槍小心翼翼地打量著他們。

被十幾把槍指著,陳如夜反而覺得十分平靜,長長地鬆了一口氣,虛弱湧了上來,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一個警官走了過來,對著手持掃描儀的一個警察問道:“怎麽樣?檢查結果如何?”

那個警察麵色古怪的說道:“儀器在他身上有反應,看來詭血應該就在他身上,但奇怪的是檔案係統裏查無此人,他就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