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燕王府

喝了一壺酒的常鶴洛，起身，步伐穩重，上樓，進入包廂。

掌櫃的親自去包廂侍候著：“東家，這是上個月的收入，請你過目。”

常鶴洛翻看帳本，喝著玉盤煮好的醒酒湯：“嗯，不錯，還可以。”

掌櫃的笑道：“若是東家，撤掉三爵的規距，也許咱們酒肆的生意，會更好。”

常鶴洛搖頭：“這樣，挺好。”

掌櫃的很是佩服常鶴洛這點：“是，東家，我一定好好幹。”

“嗯，我讓你查的事，查的怎麽樣？”常鶴洛問。

掌櫃的聲音放輕：“東家，燕王世子每年這個時候，都會去他們家祖墳看看……他出去回來，都要騎高頭大馬，出現在眾人視線中……聽說，一個月前，他的七叔戰死，這次燕王世子出去，既是為了拜祭祖先，也是為了把他七叔的牌位，領回來。”

常鶴洛手指輕敲桌麵，輕歎道：“縱使生的再俊俏，縱使家世再顯赫，縱使日子再尊貴，他也隻是一個人……”

“噓！”掌櫃的小心翼翼，“東家，不可亂說，不可亂說。”

常鶴洛失笑：“剛才，我看到他時，覺得，他就是一個等死之人，身上毫無生機，好似什麽東西，都引不來他的興趣。”

“在我這裏說說就好，可千萬別出去亂說。”掌櫃的拍拍胸口，怕怕的，“東家要再帶幾壺酒回去嗎？”

“當然，出來一趟不容易，不帶點回去，想的慌。”常鶴洛沒別的愛好，就喜歡偷喝兩口酒。

回去時，常鶴洛故意繞遠路，經過燕王府。

燕王府，大門緊閉，門前無人看守，隻有兩尊麒麟，威武的站在那裏，藐視眾人。

此時，哪怕是路人經過，也會離燕王府遠遠的。

常鶴洛感歎：“蕭條，孤寂！”

玉鬥點頭：“嗯，姑娘，燕王府裏真的是如人間煉獄般蒼涼嗎？”

“你可以半夜探探，反正他們燕王府沒有護衛守著，隻有燕王世子一個人。”常鶴洛說這話時，語氣低沉，好似燕王府的悲傷，已傳染給她。

玉鬥連連搖頭：“才不要，看看燕王世子可以。去燕王府，我不想。”

一陣寒風吹來，玉鬥縮了一下肩膀：“姑娘，燕王府隻有燕王世子一個，那府裏有燒地龍嗎？這麽冷的天，不燒地龍，豈不是要凍慘？”

常鶴洛望著燕王府的高牆，輕喃出聲：“不知道。”

燕王府長年關緊大門，裏麵是什麽樣，京城人早已不知曉。因為除了燕王世子，再也無人進去過。

再看一眼，常鶴洛收回目光，朝家中而去。

燕王府院中，蕭星沉雙眼空寡，捧著牌位，慢步進入宗祠，跪下。

宗祠中，冰冷刺骨，寒氣侵人。上百個牌位，靜靜擺放著，無聲無息的看著跪著之人。

蕭星沉跪的挺直，手緊握成拳，嘴唇緊咬，努力控製，不知是悲傷還是憤怒。

一陣寒風吹進來，屋內白幡，隨風起舞。

寒風吹起蕭星沉長發，渾身上下，散發著哀傷，悲淒，孤寂。

一滴淚自眼中滑落，滴落在他的手背上，也暖不了他冰涼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