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錦衣衛之恥
毛驤心裏咯噔一下,該來的還是來了。
雖然朱元璋已經對他們做出了處罰,但如此嚴重的事,隻是罰俸這種程度的處罰,始終讓毛驤心裏的不踏實。
他覺得朱元璋當日之所以當時沒有處罰他們,隻是因為特種部隊給他帶來的驚訝,讓朱元璋更多的時候在考慮如何將錦衣衛訓練成特種小隊。
加上朱迪那個顛覆性的鐵船,更讓朱元璋沒有心思理睬他們。
可是朱元璋遇刺“身亡”這件事,肯定會在朱元璋的心裏留下一個巨大的傷痕。沒準因此還會讓朱元璋在睡夢中不停的遇刺。
而隨著遇刺這件事不停的在朱元璋心裏發酵,早晚有一天會再次被翻出來。那時候的處罰可就不是打打板子那麽輕鬆的了。
果然,朱元璋已經不準備再忍了,現在他不知道要麵對什麽樣的處罰。
不過經過這麽多天的試驗,毛驤已經完全能接受失敗這個結果。那些特種兵比他們強了不知一星半點,即便是再給他們一次機會,結果依舊還是如此。
這是實力上的差距,而且還不是努力訓練就能彌補的。
這才是最讓毛驤沮喪的事情。
可是換個方向來說,朱迪一個文官,哪裏來的這麽多野路子訓練方法。而且還真讓他訓練出了如此妖孽的一支小隊,毛驤心裏不停的埋怨朱迪幹嘛沒事折騰出這些東西來。
但是一想到禁閉的威力,這可是那些特種小隊都經曆過的,他心中也知道,這其實說到底還是自己技不如人
如今聽到朱元璋的問罪,毛驤心裏的那塊石頭終於可以落地了。
連忙跪倒在地:“屬下知罪。”
“屬下之前在軍演中失職,對陛下護衛不當。是我們錦衣衛無能,沒能讓陛下完成您的部署。”
朱元璋聽到毛香的話卻冷哼一聲:“此事咱家已經處罰過,你們以後休要再提。”
“咱家要說的,是你那個所謂青樓官員消費名冊。”
毛驤心裏一驚,這事又出了什麽問題?
但此時朱元璋的問罪,他又不敢狡辯,隻得依舊跪在地上重新請罪。
“是,屬下調查不力,還請陛下責罰。”
“責罰責罰,咱家開設錦衣衛這一衙門,就是為了沒事兒責罰你們嗎?”
毛驤心裏一抖,知道今天這個事情肯定不會輕易揭過。
可此時他連朱元璋要治他什麽罪都不知道,實在是連解釋的借口都找不到。
毛驤跪在地上砰砰磕了兩個頭後,朱元璋才再次開口。
“參加建立錦衣衛的初衷。但是要讓你們去調查那些官員。調查他們是否有收受賄賂是否有作奸犯科?可你們查出來的是什麽?”
“一知半解就敢拿到咱家麵前來。”
“你知不知道?那些在青樓中流連的官員,他們所有的開銷都是由朱迪報銷的。你又知不知道?他們在青樓裏並非隻是揮霍銀子,而是為了福州的建設在拉攏豪紳投資?”
朱元璋並非隻是借著這件事想要處罰毛驤,隻是錦衣衛身為情報機關居然連這點都搞不清楚,實在令他失望。
毛驤聽得手腳一陣冰涼,這事他確實沒查出來。而且這還是他們盯了幾個月的結果,此時他真的是被朱元璋說得啞口無言。
這件事,又是他的失職。
接連兩次如此嚴重的失職,讓毛驤心裏害怕之極。似乎錦衣衛有沒有他這個指揮使,並不重要啊。
毛驤連連磕頭認錯:“此事確實是屬下失職。請陛下再給屬下一次機會,以後再也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毛驤心裏很清楚,朱元璋還是在為之前軍演的事生氣,畢竟皇帝被人斬首成功,他們的責任大了去了。
而這個朱迪報銷青樓開銷一事,恐怕隻是借口而已。雖然他們確實沒查出那些官員的目的,但若是再給他些時間,倒也能查出朱迪在背後操縱一切。
可現在說這些都已經晚了,如今他怕是已經在朱元璋心裏,被打上了無能的標簽。錦衣衛在他的指揮下,絲毫沒能給皇帝分憂。
而且還讓皇帝接收到了錯誤的信號,上門質問方克儉,最終卻敗興而歸。
雖然在質問方克儉之後,得到了朱迪的真正目的。可是卻也鬧了個大烏龍。
想到這裏,毛驤才意識到他這個錯誤有多嚴重。似乎朱元璋提起這件事並不隻是拿來做借口,而是真的因為這件事在責怪他。
越想毛驤越覺得他的生存概率越低,頭低低的伏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
朱元璋沉默地看著毛驤心裏的怒火不停的翻騰,這些錦衣衛不但調查事情做不好,而且就連原本保護他的這些工作,也做得七零八落。
何況不止是沒有保護好他。
朱元璋越想,那日失敗的場景就越是清晰的浮現在他的腦海中。
這些錦衣衛若是為了殺敵麽有保護好他也就罷了,居然有近十倍人數優勢下,還沒對麵陣形了陣型,被對麵打得節節敗退。
還有那些刺殺他的人,居然能無聲無息的靠近他。那些明哨暗哨設置的還有什麽意義。
真是越來越差勁了。
以前毛驤作為他貼身護衛時,沒有出過這麽大的紕漏。難道真的是他能力有限,無法兼顧調查和保護兩種職責。
想到這,朱元璋忽然又想起一條罪責。朱迪手下的那些特種兵小隊,已經訓練的如此成型了,他們錦衣衛居然一點消息也沒有收到!
按照朱迪所說,這些特種兵都是經過仔細挑選的,就連最後的小黑屋都延續了十天。如此長的挑選時間,錦衣衛沒有消息。
而且後麵的訓練過程,肯定時間也不短。這種錦衣衛的訓練,明顯不同於福州軍的訓練。這怎麽也沒發現?
真是忍一時越想越氣,退一步越想越虧。上次就不該那麽輕易的放過毛驤他們,保護不力這件事,朱元璋眼光中殺意閃現。
下麵跪著的毛驤,察覺到朱元璋心中的殺意,身子已經抖成篩糠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