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大好的機會
衣湘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南晚棠回過神來，揉了揉笑得發僵的臉。
“自然是因為玉麟果要開花了。”南晚棠指了指桌麵上，藏著紅色花苞的綠植。
“哇，這就是玉麟果的花，好漂亮，小姐可真厲害！”
南晚棠失笑，這丫頭總認為，她是世界上最厲害的人。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捧殺她。
“一會兒用完晚膳，找一個不會碰壞枝葉的木箱，把它裝進去。”
“好的小姐。”
和南晚棠一樣好心情的，還有南沐柔。
三房西苑屋中燭火晃動，王雅君壓低聲音的怒聲傳出：
“你是要氣死我麽，你用城南三間旺鋪，就換來這麽個破花種？你知道那三間鋪子廢了我多少心血，就這麽輕易送出去了？”
“我該等你出嫁，再將地契給你才是。”
王雅君氣得頭暈目眩，在她眼中，南沐柔素日是霸道了些。
但這種沒腦子的蠢事，是萬萬做不出的。
“娘，城北開發的消息，您也聽說了不是，幸虧消息還沒傳開，否則別說三間，就是三十間人家都不見得會換，況且……”
南沐柔得意洋洋，難得沒發脾氣，還賣了個關子。
“雍國神醫玄川柏，明日會赴百花宴，據說玄川柏性格古怪，這些年各國遊曆，就是在找這玉麟果，即使不能發芽又如何？他連這發不出芽的種子都沒有，還有臉嫌棄麽？”
“此事是賣花種那人說漏的，現在隻有女兒知道，若是能討那老東西的歡心，待女兒嫁進雍國皇室，就算是大姐姐有縣主封號又如何，日後也要給女兒行禮。”
王雅君表情鬆動，仍有些半信半疑：
“可玄神醫如何能因為，這發不出芽的種子青睞你？”
“哎呀，母親糊塗！反正那三間鋪子，都是從南晚棠那搶來的，日後留在手裏也沒用。”
南沐柔有些煩躁，她不明白母親怎麽有如此多的顧慮。
“您知道麽，女兒房裏那個賤婢，將這消息晚了一天才告訴女兒，可女兒呈上三張地契時，那人居然拒絕了所有稀世珍寶，將果種換給了女兒，真真兒是個蠢貨。”
南沐柔笑得歡快極了，眼中是掩不住的興奮：
“女兒才學哪裏比不上大姐姐？大姐姐勝在早生了幾年，不然縣主之位一定是女兒的。”
“您就瞧著吧，等明日女兒拿出這種子，定然大放異彩，就連太子妃，都得巴巴兒地捧著女兒呢。”
聽到此處，王雅君眼神一亮，“娘突然想到，多年前雍國先帝，曾提出要與咱們大寧聯姻，後來雍國政變，此事便擱置了。”
“竟有這事麽？”南沐柔驚訝，“雍國崇尚文武兼修，那此次宴會，便是女兒的大好機會！”
王雅君點點頭，輕撫著南沐柔水嫩的俏臉，欣慰感歎道：
“娘的柔兒，終於長大了。”
南沐柔心情大好，撒起嬌來，“娘，柔兒的金花梅茶喝完了。”
“好好好，娘明日便叫人出城去買。”
正得意著，南沐柔臉上被摸過的地方，生出一絲癢意來。
拉下王雅君的手，目光陰沉：
“這些偷懶的小蹄子，定是忘了給女兒放防花粉過敏的藥，一會兒非扒她們一層皮不可。”
末了，看向寵溺望著她的王雅君：
“娘，南晚棠那賤人，手裏也有一顆種子，明日定要讓女兒先行獻上！”
王雅君了然，“柔兒放心，娘懂得。”
就在南晚棠安睡時，南家三小姐為太子妃尋到兩粒玉麟果種，不慎丟失一粒的消息，傳遍整個京城。
宴會當天，天剛蒙蒙亮。
登門報喜巴結的人，險些踏破大將軍府門檻。
“恭喜南老太君了，府上三小姐本事可真大啊！”
“是呀是呀，南老太君，我兒子下月及冠，到時讓兩個孩子認識認識？”
“喲，及冠年齡可不小了，南老太君，我長子日後是要襲爵的，還與三小姐年齡相仿，您看……”
“嗬嗬，”南老太太站在院子裏，嘴都快笑歪了，“柔丫頭低調著呢，老婆子我都不知道這事。”
“哎喲您太謙虛了！”
南老太太話一出，吹捧聲更是高了不少。
南晚棠的院子離內院頗遠，還是被吵得睡不好，迷迷糊糊間又聽到一聲脆響。
似是瓷器破碎的聲音，這才煩躁坐起。
將軍府平日裏，除了南沐柔慣會大呼小叫，沒人敢弄出這麽大的聲音。
“外麵是怎麽了？”
門外的衣湘推門進來，將靠枕給她墊在腰後，臉上的憤怒委屈還沒藏好：
“今日收到邀請的世家夫人、公子、小姐們都要赴宴，大小姐自然也是要去的。”
“老太太素來偏心大小姐，一大早的，府裏便收到數件頂級繡娘製出的衣裙，比三小姐的多，三小姐正在鬧呢。”
如此，南晚棠點點頭。
看來是沒有她的份，衣湘去討要，被挖苦諷刺了一番。
南老太太不光惡毒，眼光也是短淺得可以，今日是什麽場合，就不怕苛待嫡女的名聲，傳了出去麽？
“無妨，她們的東西，你家小姐還看不上。”
南晚棠安慰一句，拉著衣湘來來回回看了兩圈。
沒有傷痕。
以南沐柔的性格，居然沒動手打人，這是轉性了麽。
“替我梳妝吧。”
衣湘表情有些為難，“小姐，今日太子妃娘娘辦宴，本意是衝喜，不宜太過素淨。”
說著，衣湘從一排素色夏裝裏，取出一件藕荷色雲緞長裙。
“這是清雲早上偷偷送來的，奴婢檢查過，是新縫製的，可樣式已經是去年時興的了……”
南晚棠摸了摸衣服的料子，“就這件吧。”
她對這方麵並不擅長，隻能大概摸得出來衣料品質如何。
這件裙子，清雲省吃儉用一年多，都未必買的下來。
這事怪她，這幾天一直忙著空間裏的事，忘了原主所有衣服都是以淺色係，簡單款式為主。
應該提前準備新衣才是。
不過原主在衣著風格上，與她倒是相似，或許就是因為相似點多，才會穿到這裏來。
前廳裏，南沐柔正責怪南老太太偏心，撒潑賭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