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補習
韓娟馬上給江若使眼色，現在這個氣氛可是一點兒都不妙了，搞不好不僅江若倒黴，他們都會挨訓的。班主任進來的時候，按個臉色，大家都看見了，現在也好不到哪裏去。萬一要是稍微借題發揮一下，怕是他們都逃不了了。
偏偏這個江若完全沒有在意，她連班主任的犀利目光都沒有注意到，怎麽可能會看到韓娟的示意呢？江若想了很多，有家裏的事情，也有衛宴廷。江若不著調怎麽怎麽會突然想考大學的，大概是重生一次，對很多事情偶讀有所改觀了吧？也許，也是因為衛宴廷說自己想考大學吧。
江若前世對衛宴廷算不上好，可他卻一直都是在幫自己，這一點挺對不住他的。自己的朋友也不算很多，衛宴廷就算是一個吧，所以他的話，多少都會對江若產生一點兒影響。可惜了，要是前世江若能夠這麽想，多聽一聽衛宴廷的話，也不至於落得個這麽一個下場。
班主任已經盯著江若看了十幾秒了，眼神逐漸凶狠起來。
江若似乎還是沒有察覺到，真是急死人了，等會讓少不得要被罵了。
“江若。”班主任的聲音低沉了很多，而且很穩，還故意拖長了語氣，每個字都像是咬著牙發出來的。就算不是生氣的那種大吼大叫，但是聽起來也有點兒讓人毛骨悚然，脖子一縮，後背發涼了。
這叫了一下，雖然聲音不大，但是足夠把江若從遐想中給揪出來了。她神經一下子繃起來了，眼睛睜得老大，仿佛時間都已經靜止了。要真是這樣就好了，江若還可以逃，現在可不行，班主任的眼神，簡直就像是一個一張大網，緊緊地束縛著江若。
這下可糟了，江若都能夠想象到自己的後果了。前世她敢跟班主任對著幹，現在不是想要洗心革麵，重新再來，好好學習的嗎？這時候可不能得罪老師啊，千萬不要。
“站起來。”班主任還是那個調調，可是越聽越讓人心裏發虛，完全不敢直視她的眼睛，連頭都不敢抬起來了。
江若隻好站起來了，也沒有說話，直視無聊地用手悄悄地摳著桌子邊。這桌子都不知道多少年了，木頭都要腐朽了，一摳就是一手的碎渣子，指甲縫裏都塞滿了。
“不想學可以馬上給我出去，我不攔著。”班主任斜視了一眼，完全滅把江若放在眼裏，轉過身去，又打算接著講題了。
江若本來就不是一個討喜的學生，在學校一直都是不聽話、不學習、招惹是非的人，大家都已經習慣了，老師也不想搭理她。可是，坐在前排就要有坐在前排的覺悟，不然，占著一個好位置，浪費感情，不如讓那些成績好的人來。江若這樣的學生老是在老師麵前杵著，江若金子不高興，老師餓不會高興。老師倒不是偏心，隻是真心不喜歡這樣的學生。成績和聽話，總的有一樣吧，但凡沾點兒邊，老師也不至於是這個態度。
江若自知理虧，也不能埋怨老師。這種印象，不光是老師，同學們都是一樣的。不然這兩天怎麽到處明裏暗裏都嘲笑她的聲音？這種情況，一時間是改變不了的，隻能靠自己慢慢地扭轉這個形象了，不能太著急。
老師不願意在江若身上浪費時間，算是差不多放棄她了。眼裏並不是最可怕的，忽視才是。江若其實還是有點兒傷心的，不過也沒有太在意，已經習慣了。再說了，為什麽要這麽在意別人的目光呢？隻要自己做得足夠好，就沒有人會小瞧她了。
其實班主任這樣已經算是客氣了，以前有個老師特備厲害，上來就會打人的那種，後來被調走了，江若忍受的時間也不是很長。
後麵的講解，江若也沒有仔細聽，一個字都沒落到她耳朵裏，因為衛宴廷早就幫她講清楚了。這些題目，再讓她做一遍，他也會，可是每一次考試的題目都不一樣，發愁啊。她這個腦筋，自己就不能跟衛宴廷一樣，知道各種題目的解法呢？
好不容易才熬到放學，衛宴廷好不容易才脫身。被那些同學纏著實在是太無奈了，他又不太好意思拒絕，可是，能說的都告訴他們了，也不能這樣一直都纏著他呀？可別說，衛宴廷已經在這種情況下，練出來飛毛腿的本領，見到機會就趕緊開溜，他們找不到他的人，也就沒有什麽關係了。
江若一點兒也不高興，即使是看到了衛宴廷。
“江若，你怎麽了？”衛宴廷停下來，“我看你這兩天的心情一直都很遭啊。”
“我成績那麽差，能高興嗎？”江若有些氣餒，“你知道的，摸底考試，我早就跟你說過了，我基本上都不會，還是你講了之後才明白的。我這樣，畢業都成問題。你說，我這樣的人，是不是不適合學習啊？果然還是因為我太笨了吧，所以才……”
“誰說你笨的？”衛宴廷轉了一個身，麵對著江若，自己慢慢地倒著走。
“我要是不笨的話，怎麽一點兒都不會？”江若真的是很鬱悶了，“那些題目真的好難啊，除非是一模一樣的原題，不然我真的無從下筆。”
衛宴廷隻是笑一下：“你能聽懂我說的，那就證明你不笨。真正笨的人，是根本講不通的，怎麽都聽不懂。你隻是基礎太差，沒有掌握解題的方法，不是你人笨的問題。”
“衛宴廷！”江紅豔剛剛特意到隔壁班去看了，就是喜歡能夠製造偶遇衛宴廷的機會，結果都沒看到他的人。誰想到垂頭喪氣地走了，居然在路上能胖到，這不是緣分是什麽？
不過，衛宴廷可不想見到江紅豔。他跟江若聊天聊得好好的，突然跑來一個自己不熟悉的人，死活非要插話，而且是喋喋不休的那種，擱誰身上誰不煩？衛宴廷是一個好脾氣的人，而且江紅豔有江若的親戚，怎麽也不好說出難聽話來，隻好聽之任之，盡量避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