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一品香酥雞
“元嫂子,這是二十個雞蛋。我娘說,嫂子既然願意收我家雞蛋,我們不能不知嫂子的情。咱們就按照集市上的價錢,五分錢兩個。”
翠枝來到時一跟前,一邊說和話,一邊掀開了竹籃上的布頭就像說道:“還有這裏有兩捆幹菜,是我娘曬的,希望嫂子你別嫌棄。”
“不嫌棄,回去替我好好謝謝你娘。”時一高興的將菜籃子接到了手中,腦子裏頓時想起了幹菜餡的肉餃子,她還是沒離家的時候姥姥給她包過。
後來姥姥去世了,她就再也沒有吃過幹菜餡的餃子了。
目送走了翠枝,時一並沒有馬上回元家。光是幾個雞蛋和兩捆幹菜肯定是無法待客的,更何況她還想要做炸雞給顧為舟。
所以,她挎著籃子轉身便進了隔壁的王婆家裏。
而她一進門就見新月站在院子裏,陰沉著臉道:“咋不跟村裏的人買東西了?口氣還不小一個雞蛋竟然給三文錢,你錢多沒處花了是不是。”
“哎呀!新月嫂子,你看你說的,我那不是瞧著翠枝那丫頭不錯,特意想要多給她一些錢。再說了,我就算要什麽東西,要買什麽東西,還用找別人嗎?”
時一笑嘻嘻的開口,幾步便走到王家的雞籠子前,對著新月便開口說道:“這不是還有新月嫂子你呢嗎,我找新月嫂子你要、你買,你能不給不賣?”
“哼!說吧,要什麽東西?” 新月朝著時一大大的翻了一記白眼,但是該說的話卻是一個字也沒少說。
“不多,就四隻雞。”時一伸出四根手指來,對著新月筆畫道。
“什麽,四隻雞,你要那麽多隻雞做什麽?”
新月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盯著時一那笑容滿麵的臉,和那四根手指好一會、
這才走到雞圈前,指著那些活蹦亂跳的雞道:“那邊兩個已經下蛋的不能賣給你外,其他的幾隻你隨便選。”
時一聽了這話,緊忙掏出一張五十兩的銀票來,塞給了新月。
未等新月瞧手中的銀票是多少錢,就聽時一高聲喊道:“小的們,咱人來了,錢也給了。快……給我摘菜抓雞。”
話音一落,元一心就躥進了雞圈去抓雞。
而天一則牽著於毅的手,直奔菜園子裏搜刮起了豆角、黃瓜、茄子。
沒多大的功夫,四人便從王家是滿載而歸。
有了這些食材,時一很快就做出了滿當當的一桌子的飯菜。
炸雞,幹煸豆角,肉末蛋羹,最後還有解膩的拍黃瓜和黃瓜蛋花湯。
雖然是簡單的四菜一湯,但是色香味俱全,飯菜才一上桌所有人的眼睛就都冒起了綠光。
尤其是顧為州,眼睛是直勾勾的盯著那炸雞看。
時一見狀,緊忙將一整炸雞端到了他的跟前道:“顧學士,這是我秘製的炸雞,您嚐嚐味道可行。”
“好,那我便不客氣了。”說著話,顧為州也顧不上什麽大學士的體麵,伸手就去扯炸雞的雞腿。
看著金黃的外皮內包裹的鮮紅肌肉,濃香多汁他是迫不急待的送到了嘴裏。
這一口下去,可以說外酥裏嫩,比起燒雞來是另有一番特別獨特的味道。
“顧學士,如何?”時一瞧他那咬一口,滿臉饜足的樣子,隨口問道。
“好吃,真是太好吃了。”顧為州毫不吝嗇的誇獎著,此時的他眼睛裏再也沒有別的,就隻有那美味的炸雞了。
時一抿嘴一笑,不得不說這顧為舟果然和書中寫的一樣,是個嘴巴貪吃的。
不過,她等的不就是顧為州的這句“好吃”嗎!
“您既然說好吃,小婦人我這裏有一個不情之請,想要求顧學士您幫個忙。”時一放下手中的筷子,笑著開口說道。
顧為舟聽了時一的話,微微一愣。
隨即放下手中的肌肉,似笑不笑的開口說道:“嗯!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隻要不是讓我做一些違背道德律法的事,一些個小忙,我還是可以幫的。”
時一勾嘴一笑,眼神中掩飾不住歡喜的說道:“其實到也不是什麽特別大的事,就是想要請您給我的炸雞店寫五個字——一品香酥雞。”
“一品香酥雞!嗯,好名字,這可真是一個好名字。行,這個字我提了。”顧為舟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他還以為多大的事情,原來就隻是提一副字而已。
“那民婦再次謝過顧學士了!”時一間顧為舟一口答應自己的請求,緊忙起身行禮。
而未等她開口說話,於毅便已經起身從內屋拿來了紙筆。
隻見他將沾染了墨汁的毛筆往顧為舟手前一遞,隨即開口說道:“顧學士,您請!”
緊跟著,他便拿起一張長條宣紙來,與元一心兩人在顧為舟跟前是日左右拉開。
顧為舟也不矯情,提筆便在那宣紙上是刷刷幾筆,寫下了飄逸中帶著剛勁兒筆風的“一品香酥雞”五個大字。
順帶著還掏出了懷中的小印章,在落款處印上了一團紅梅篆刻圖章。
時一看著這副字,當即高興的小心翼翼的將其收了起來。
吃過了午飯,顧為舟也麽有什麽理由繼續留下來了。
但是臨走前,他還是刻意挑了個四下沒有人的地方見了一下於毅。
“老臣拜見安王殿下!”
“先生,我現在不是安王是時小五,這些禮數就算了。”於毅小心翼翼的低聲說著,眼睛卻滴溜溜的轉動著觀察著四周。
生怕,自己的身份被別人知曉。
“是,安王殿下。”顧為舟沒再行禮,但卻壓低了聲音小聲回複道。
待於毅微皺著眉頭,輕點了一下頭後,他這才繼續開口說道:“不知殿下準備何時回京,如若不回留在此處怕也是不妥。”
“有何不妥?”同樣壓低了聲音小聲說話的於毅,是一臉不耐的開口。
“那婦人太過精明、市儈,您不該和這樣的人待在一起。”顧為舟是不介意自己被利用,但是安王可不一樣。
“那你覺得我該和什麽樣的人待著?和那些出賣我的人待著嗎?我可是曾經將他們當做最為信任的人,可她們卻想置我於四地。”
於毅冷聲開口,滿眼的陰沉和仇恨完全超乎了他這個年紀孩子該有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