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投訴
“哇，教務老師真的在我們曆屆學生心裏留下陰影了啊，明明我都高中畢業三年了，見到教務老師腿還哆嗦。”柳玉曉拍拍胸脯：“不就是個早戀嘛，咱倆這年紀還算是早戀嗎？怎麽一聽到這詞還是害怕啊？”
陳易之站起身來看著柳玉曉：“什麽故事讓你對早戀和教務老師有這麽大心理陰影啊？”
“哇，天可憐見，我可一直是乖學生好吧，你沒聽過一種心理嗎，就是正常人見到警察都會緊張，我這也一樣。”柳玉曉一邊用手給自己扇風，一邊解釋著：“不過方才拉著我跑的不是你嗎？學神，你這萬篇情書過，片葉不沾身，也怕關鍵字‘早戀’啊？”
陳易之無奈搖搖頭：“我不怕早戀，但是我畢竟在這個a大附中還是有名氣的，萬一教務老師認識我媽可就毀了。”
“哎，老師家的孩子苦啊！”柳玉曉十分調皮。
“不過你對我倒是很關注呢，還知道我這麽多事，怎麽？你當時也給我遞過情書？”陳易之調笑著懟了回去。
“你大名鼎鼎，整個一中流傳遍了你的故事，我不想關注都不行。”柳玉曉笑著，眼角彎彎，絲毫不在意陳易之的調笑，十分磊落：“不過我高一實在是沒心情暗戀你哈，高一煩著呢。”
“高一能有什麽煩心事？”陳易之十分不解，高一學業那麽輕鬆。
“我中考超常發揮了，進了當時一中的火箭班，你懂那種班吧，學習速度快，身邊都是學霸，領悟力都不是我這種常人比的上的，高一我一直在追進度，感覺每天都像一個癡呆。”柳玉曉回想起那一陣，身體不自主繃緊了。那種壓力，對於一個16歲青春花季少女來說，打擊著實有點大。
“不好意思，癡呆。我從來沒體會過這種感覺。”陳易之臭屁歎道，還不忘慫了慫肩膀。
夏日金燦燦的光打在陳易之身上，暖融融的微風吹拂著他額前的碎發，利落的棱角，微微勾起的嘴唇，還有那眼中一片的自信坦**。
柳玉曉暗暗想起金庸先生筆下一見楊過誤終身的故事。
年少時果然不能遇見太驚豔的人，還好自己在心智飄忽的高中時代，沒有見過陳易之本尊。
陳易之覺察到柳玉曉的目光，笑意更深，卻不回看她，而是別過臉去望向別處，心中卻想著，這姑娘倒挺直率，既不扭捏，也不會失了分寸。看來相處起來，應該不會厭煩。
柳玉曉眨巴兩下眼睛，從方才的思緒中迅速調整過來：“學神，接下來咱倆去哪裏？做什麽？怎麽做？”
陳易之回過身來麵對柳玉曉，將口袋中的手機掏出來，一邊打字一邊道：“我剛才記了一下劉靜的課表，等會去她教的班級再問問，好不容易翻牆進來的，咱們多了解了解。”
柳玉曉湊過去看，原來陳易之正在手機上打字記錄著剛才默記的課表。
柳玉曉不禁發出讚歎：“就掃一眼，隔了這麽長時間你還能記得？”
陳易之輕笑：“你未免有些小看q大學子。”
柳玉曉幹笑一聲：“哪敢……”
陳易之記下課表後對柳玉曉解釋道：“劉靜的課基本在高二，高三的班級她隻帶高三三班，等會再次下課的時候，你去問問高三三班的學生。”
“這回你怎麽不去了？”柳玉曉納悶。
“你年輕，跟他們年齡差小，我老了，不合適。”陳易之隨口糊弄著。
其實陳易之是不喜歡和高中生打交道，他嫌幼稚。
“那好吧，要是說年輕的話，那我確實是有優勢。”柳玉曉笑笑。
算好時間，下課鈴響起時，柳玉曉已經出現在二樓高三三班門口，陳易之也在走廊盡頭拐角處，抱臂靠在牆上暗中觀察。
柳玉曉在門口四處張望，一時不知應該挑誰下手。
一隻手從身後拍了拍她肩膀，柳玉曉一回頭，是一張略帶嬰兒肥的圓臉小姑娘，她問道：“同學，你找誰？”
柳玉曉見有人主動問她，連忙問道：“你好，我主要是想看看劉靜老師在不在。”
“今天沒有英語課，劉老師不在。”圓臉女孩搖搖頭。
“哦，是這樣啊……”柳玉曉表情略帶遺憾：“我聽說劉老師教英語很好，還想聽一聽她的課呢。”
“劉老師是挺好的，人和善，口語發音也標準，還會給我們講很多外國的故事，聽她的課能漲很多見識呢！”圓臉女孩連連點頭稱讚，而後又搖了搖頭：“不過可惜了，劉老師不知道還會不會教我們畢業班了。”
“啊？這怎麽說？”柳玉曉連忙追問道。
“劉老師前段時間被好幾個家長聯名投訴了，學校還在調查處理中呢。”圓臉女孩低聲靠近柳玉曉，在她耳邊說著：“據說那幾個家長還挺厲害的，學校不得不處理的那種。”
柳玉曉若有所思，嘴上卻不停：“你知道是因為什麽嗎？”
圓臉女生頓了頓，似是覺得自己失言，連連否認：“不知道，不知道。”
這時上課鈴聲響了，圓臉女生飛一般鑽進教室，柳玉曉想抓都沒抓到。
柳玉曉連忙去和陳易之匯合，兩人尋了個隱蔽的角落。陳易之聽完柳玉曉所講，思忖一時，又繼續問柳玉曉：“劉靜最近很反常嗎？”
柳玉曉也想到了此處，仔細回想了一下：“沒有很反常，還可以。我倆一周四次課，上次我來是在2號，那時候她還挺熱情的，邀請我過兩天一起去看一個畫展呢。”
“這件事發生了一段時間，如果她是因為這件事失蹤，似乎也說不過去，除非是這兩天新出現了什麽事端。”陳易之分析猜測。
柳玉曉點點頭。
陳易之拉住柳玉曉的手腕：“我們現在是學生的樣子，即使是去教務問，老師也不會告訴我們，況且剛才老師已經認識我們了，今天不適合再去問老師一遍了。走，我們回家。”
柳玉曉反手扯住陳易之：“我記得，劉靜家客廳的落地窗是開著的，如果從你家的外陽台到她家的外陽台再到她家裏，或許可以進入她的家裏，看看有沒有什麽別的線索。”
陳易之眼睛中放出喜悅的光彩：“好的，那我們就回去試試。”
二人回到家裏，已經是下午4點，陳易之準備好裝備，開始計算兩個外陽台之間的距離。大概兩米，從這邊外陽台過去有點遠，不過若是從樓頂下去應該沒問題。
陳易之在那邊準備著，柳玉曉卻越想越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