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分析
柳玉曉看著臉紅的像煮熟螃蟹的陳易之，不禁暗歎：這還是之前高中傳的神乎其神的禁欲係學神麽？
柳玉曉忽的萬般慶幸這不是在自己家的小區，想著想著，沒憋住笑出聲來。
陳易之無奈道：“這麽好笑嗎？”
柳玉曉回頭看著陳易之笑道：“學神啊學神，你這是百年清譽毀於一旦啊。”
陳易之頷首，勾了勾嘴角：“放心吧，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柳玉曉點點頭：“看來現在的處境也不是壞事。”
又回到家裏，照舊還是陳易之開門，柳玉曉敲劉靜家門。
劉靜家仍舊沒人回應，柳玉曉也就見怪不怪，回了陳易之家。
“陳易之，我想把我自己的衣服洗一洗，你家洗衣機怎麽用呀？”柳玉曉拿著昨天換下的衣服，在洗衣機周圍研究著。陳易之走了過來，指點她。柳玉曉將衣服扔進洗衣機，又放進去一顆方才剛買的洗衣凝珠，打開開關洗了起來。
“那是什麽？”陳易之好像不認識洗衣凝珠似的。
“洗衣凝珠啊，裏麵是洗衣液和柔順劑，洗出來的衣服會好聞一些，摸著也舒服。”柳玉曉介紹著她剛買的洗衣凝珠：“終於有學神不知道的東西了。”
陳易之扯出一個笑，默默走出洗手間。
他從書房拿出一張紙，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俯身在茶幾上畫了起來。
柳玉曉坐到他身側，看他畫著思維導圖似的東西問道：“這是什麽？”
陳易之講道：“這是我們的現狀。”
柳玉曉認真聽陳易之分析：“我們兩個交集的起點，是在家門口，然後，你就出不去了，接著，我也出不去了。我們之間一定有什麽樣的機緣巧合，讓我們形成了現在的狀態，而目前來看，這個交集很可能與劉靜有關，畢竟她的失蹤很奇怪。”
“是的。”柳玉曉表示同意。
陳易之接著分析：“再來是時間，時間上來說，我發現我們現在所在的這一天中，並非昨天的重複，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明白，如果今天是昨天的重複，那麽這時候我應該站在門外，而你應該從早餐店回來。”柳玉曉分析著。
“是的，劉靜家的門，也應該是開著的。”陳易之點點頭。
“那麽，我們其實是在過意義上的‘明天’，隻是日期還是8月4日？”柳玉曉問道。
“那也不對，今天既不是8月4日的重複，也不是8月4日的延續，這個感覺，這個感覺就像一個遊戲世界，你玩過遊戲嗎？”陳易之望向柳玉曉。
柳玉曉點點頭：“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剛才商店的老板娘，好像是第一次見到我，但是其實她昨天也是見過的。如果今天是8月4日的延續，她其實應該問我們，昨天我們說的他們聽不懂的話是什麽，我覺得正常人都會這樣。”
“對，剛才早餐店老板播放的新聞，我昨天也聽到了，說明他是在重複昨天的事情。但是我們的錢，確確實實是從我們的賬戶轉了出去，家裏的耗材，比如零食、牙膏等等，確實是在損耗，這也就可以做一個類比，我們如同遊戲世界一樣，有些人是n-pc，有些人是主角，是玩家。”陳易之邊說邊在紙上畫著。
“就是有些事情是變量，比如消耗品，比如貨幣，比如你我；而有些事情是常量，比如劉靜的失蹤，商店、早餐店。”柳玉曉繼續分析著。
陳易之見柳玉曉能夠馬上跟著他的思路說下去，心中幾分驚喜，感歎於柳玉曉的聰明，接著道：“而星河莊園這個空間，可能就是遊戲地圖，我們之所以無法出去，是因為到達了遊戲的邊界。”
柳玉曉眨眨眼，沉聲道：“這簡直細思恐極，我們，如果真的是遊戲裏的人怎麽辦？”
“你聽沒聽過那種科幻的設想，就是人類創造的ai，產生了人的意識。”陳易之大開腦洞：“世界浩瀚，我們無法抵達世界的每一個角落，所以每一種可能，都有其存在的概率。”
“可，可如果我們是ai，或者是遊戲中的人物，我們有了人的意識，就真的不是人嗎？”柳玉曉問道：“我們有著社會關係，有親人朋友；我們被教育，探索出了數學、物理、天文；我們被法律、道德所約束，大部分人自省而自律，懷著公德心和底線，這個世界有條不紊的運轉著，除了我們所經曆的現在以外，活的這20多年，我們的生活軌跡一直符合邏輯。這不，這不就是真實世界嗎？”
“我們不能懷疑自己，不論我們叫什麽，是什麽，我們有自我意識，那我們就是我們自己。”陳易之放下手中的紙筆，轉過身看著柳玉曉的眼睛，一字一句說道：“即使我們在某些人的世界中是一個玩物，或者一串代碼組成的字符，但在這裏，這個世界裏，我們就是我們自己。”
柳玉曉望向陳易之，點了點頭。
此時的迷失，才是將自己永遠困在囚籠裏。
陳易之看著柳玉曉信念堅定，沒有被他這番話嚇到，心裏還是有些慶幸的，便繼續說道：“目前這個地圖，我們仍舊需要探索，劉靜是真的失蹤了嗎？她是在這個地圖中還是不在這個地圖中，或者在8月4日這一天，她其實就是不在家裏，那麽她應該在哪？”
陳易之將筆遞給柳玉曉：“你比我更了解劉靜，你來分析一下她。”
柳玉曉接過筆，點點頭，將剛才陳易之畫滿的紙反轉過來，寫道：“劉靜，是個海歸的女博士，大概，31歲左右，因為她有一次說過，她去年就不能再說奔三了。她是工科專業的，但是因為喜歡教書，所以她畢業回國後選擇了在a大附中教英語。她是一個很積極的人，做事認真，能看得出來她很喜歡這份工作，但是我與她聊了一些她學校的事，她總是不會正麵回答我。”
陳易之接道：“好的，第一個值得懷疑的點，學校。”
柳玉曉在紙上寫下a大附中幾個字，接著向下說道：“她是從農村考出來的，一路勤工儉學，吃穿用度都很節儉，為人也很樸素。她沒有男朋友，因為她說很多同事都在給她介紹相親對象。她平時工作很忙，如果不是放假，晚上都要8、9點鍾才能下班。假期的話，她的課程應該不是很滿，因為我聽我媽媽說，劉靜其實是不想破壞規定在外麵教課的，如果有實在推脫不開的關係，像我這種，她才會同意。那麽她假期其實有很多時間，但是這個時間她用來做什麽我就不太了解了。你平時有注意她麽？”
陳易之若有所思搖了搖頭：“我平時也很宅，除了下樓買飯一般沒有什麽外出活動，有的時候買早餐能碰到她晨跑回來，會打個招呼。但是我感覺，像你這樣上門學習的並不多，她家的門有些老了，開關門聲音很大，但我很少會聽到，當然，這也隻是猜測。”
柳玉曉思索了一下，又道：“對了，她很仔細，有個小本子是她記錄課時用的，我想，那個小本子是可以看出她上過的課程的。”
陳易之打了個響指：“好的，那現在有兩個方向，一個是學校，看看她今天是不是去了學校，如果學校沒有，我們再找你說的那個小本子。”
柳玉曉點了點頭，站起身來便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