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異化
隨著蜂群的到來，整個木夷族的天暗了。
木夷長麵色暗沉,這時候他才知道端木燕那句希望他能接得住是什麽意思。
在絕對的數量麵前，木夷族的守備力量完全被牽引住，整個祭壇上隻有端木燕、木夷族的夷長和蜂王。
端木燕不去管正在進食的蜂王，轉頭看向木夷長，問道：“老夷長他們在哪？”
“他們？”木夷長嘲弄道：“你還是關心你自己吧。”
隨著話音落下，端木燕感受到一股邪惡的氣息自木夷長體內湧出，這力量在氣場上的反饋極具侵略性。
端木燕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歐克瑟，但這種力量卻更純粹。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黑暗吧。”端木燕二話不說，一腳飛踹將木夷長踢出祭壇。
此刻蜂王進食完畢後似乎陷入了沉睡的狀態，端木燕不想幹擾到它，索性將戰場放在外麵。
等端木燕追過去時，木夷長已經重新站起來，那一腳並沒有造成多大的傷害。
但端木燕卻是清楚，那一腳他可沒有留力，一階一級的力量毫無保留地爆發出去,是衝著一腳踢不死也要廢掉大半的目標去的。
可木夷長搖搖晃晃站起，身上的筋骨劈裏啪啦地作響。
詭異的是，他身上的圖騰色澤也變了，原本青色的巨木被一股暗沉的墨色取締，這墨色張揚肆意,透露著邪惡的氣息。
如果說之前木夷長在端木燕的氣場感應中還是一個人，那麽現在，就是一團汙濁的氣，從內到外瞬間就被侵蝕成醜陋的模樣。
“看來你們這些土著也被侵蝕了。”
按照小管之前所提及的虛空力量，那麽不能得出,這位木夷長已經被所謂的虛空力量侵蝕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但有一點，他確實獲得了強大的力量。
從端木燕那一腳下去都跟沒事人一樣就不難看出，被虛空侵蝕後，一般都手段對他們構不成什麽傷害。
黑氣自木夷長體內溢出，他的腳下也逐漸被侵蝕，雖然範圍不大，但這個過程卻好像根本沒法抵禦。
不畏生死的蜂群撲上來，卻還沒靠近就被黑氣侵蝕跌落，化成黑氣的養分。
見狀，元氣驟然擴散，將蜂群擋在外麵，將這一片區域形成隻有異化的木夷長和端木燕對峙的區域。
有趣的是，先前耀武揚威的黑氣，在碰到元氣時似乎也占不到便宜。
端木燕想起暴君那句話，修羅序列平等且強勢的克製大多數序列，現在看來，這個所謂的虛空力量也囊括其中。
既然確定黑氣被限製住，那麽端木燕也就不再遲疑。
“修羅。”
心念一動，修羅鎧甲附著在身上，厚重的元氣覆蓋在鎧甲上，黑氣根本攻不破，反倒是端木燕冷哼一聲，元氣一震，將木夷長散溢的黑氣潰散開來。
沒了黑氣阻擋，端木燕抬頭看向異化的木夷長。
虛空力量異化了他的身體，肌肉膨脹了一圈，血管呈現黑色的異狀，雙目更是通紅血腥，完全就是一副失去理智的樣子。
暴戾、邪惡的氣息撲麵而來，端木燕卻笑了。
“還真是久違啊！”
“等了這麽久，可別太讓我失望。”
端木燕身化修羅，三屬性達到一階四級，精神屬性更是直達一階九級，全麵的讓人覺得毫無破綻。
但是本就是一階五級的木夷長，此刻得到了虛空的異化後，也是實力大漲。
靈能達到一階七級，其他屬性也有所提升，但是沒有探查能力，具體的端木燕也查看不到。
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絕對達不到全屬性抵達一階七級的地步。
至於孰強孰弱，總是要碰一碰才知道。
木夷長暴步踏出，令人窒息的壓迫感攜帶著風勁撲來，異化後的身軀更是能夠蓋住修羅，膨脹的肌肉揮臂而出。
形體帶來的力量衝擊讓人不禁為端木燕捏把汗，但是端木燕卻抬起左掌，擋在這一拳的來路上，穩穩接住。
力量一階七級左右，但是由於低階世界的水分，隻能達到配備基礎序列的契約者一階六級的力量。
至於和擁有違禁修羅序列的端木燕相比，卻隻能勉強夠得上一階四級的水準。
而速度，端木燕就不敢恭維了。
眼見攻勢被輕易阻攔，木夷長怒吼出聲，全身膨脹異化的肌肉在黑色血管的蠕動下，仿佛透支了一切，換來了更強的力量。
端木燕感受著拳頭上愈加增強的力量，側目看向木夷長，沒有分毫的憐憫，抬腳就是一記直踹，正中木夷長的腹部。
擊退木夷長後，端木燕趁勢追擊，欺身時一套組合拳打下來，拳勁夾帶著元氣衝擊，引起陣陣波動。
但是每一拳打在木夷長身上，總會被其體內湧動的力量化解，達不到理想效果。
可就算這樣，端木燕依然揍的木夷長毫無反製之力，即使硬頂著端木燕的攻勢做出反擊，也被端木燕抬臂擋開，隨後一記躍起膝頂，直接創到空中，打出浮空狀態。
元氣匯聚於右腿之上，修羅百破在短暫的蓄勢之後，直接淩空下劈。
破防破法的效果在異化的力量湧動時瞬間觸發，元氣炸裂，直接撕開了腹部的防守，將木夷長體內的力量打回原形。
沒了異化的力量化解，端木燕這毫無保留的斧劈直接讓木夷長重重砸到地麵上，形成反震。
正當端木燕抬腳補刀的時候，木夷長的身體卻轉瞬萎靡，仿佛瞬間被掏空一樣。
一股股黑氣回收到傷口處，那被元氣撕裂的腹部傷口被黑氣填充愈合，隨後木夷長再度膨脹，眼睛也完全變成黑色，身上的黑氣愈加濃厚，變成了怪物。
而端木燕這一腳到底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彈開，隨後黑影掠過，一柄黑氣凝聚的長弓射出三道黑色的細小長箭，分別瞄準了端木燕的頭部和雙臂。
但可惜的是，氣槽充沛的端木燕根本不知道什麽叫揮霍，元氣禦守毫無疑問擋下了攻擊。
黑氣和元氣對撞，最後奈何元氣過於勢眾，被生生磨滅。
不過再度異化加深的木夷長卻好像聰明了一些，知道近戰對不過端木燕，此刻放箭阻礙端木燕貼身，再伺機打開元氣突破口。
奈何端木燕根本不在乎這些黑氣凝聚的箭，直接頂著箭突襲而至。
修羅的速度呈Z字閃動，元氣的力場變幻不定，木夷長根本來不及突破就又一次被端木燕突破了。
一掌摁在木夷長的麵門上，端木燕隨手丟出去，又轉瞬出現在下落的方位，一拳破防破法，元氣爆破。
木夷長再度萎靡倒地，這次卻無論如何也膨脹不起來了。
“就這？”端木燕俯視，他靈能都沒怎麽消耗。
黑氣彌漫而出，形成一種墨色的暗晶，這和端木燕已知的情況不太符合，而且這暗晶像是有意識一般，居然想主動逃離。
可元氣瞬間封堵，死死鎖住暗晶。
端木燕隔著修羅手掌仔細打探這玩意，暗晶內好像有一絲黑氣繚繞，很淡也很短。
看來這也就是個雜魚，端木燕心想。
將暗晶以元氣包裹收入手環，端木燕將蜂王帶在身邊，繼續向裏走去，而外麵的蜂群顯然也意識到蜂王的氣息消失，圍繞在木夷族深處久久不願離去。
等到沈佳陳耳趕來時，他們見到的是被蜂群摧毀的部族領地，還有一地被毒液腐蝕不清的屍體。
就連木夷長，也麵目全非，死狀淒慘無比。
“這到底怎麽一回事？”沈佳完全沒想到會這樣，到底是誰有這樣的能耐解決木夷族？
這可是最強的夷族，沈佳一對一也不敢說能穩贏這木夷長。
“不知道。”牧言和劉波先到了一步，但他們顯然也不清楚發生了什麽。
直到陳耳走到祭壇上，他注意到祭壇上殘留了一些熟悉的紅色藥劑，是紅藥。
“我想我知道是誰幹的了。”陳耳深吸一口氣，盡管他很不願意承認，但事實如此。
“誰？”
“木北。”似乎覺得這樣說不確切，陳耳補充道：“絕惡之地，木北。”
“這...怎麽可能...”